俞星晚聽了這話,面色一變,渾身的血液都朝著頭頂衝。

林嬌瞧著她不對勁兒,問:“你沒事吧?”

俞星晚的手握緊,“沒事。”

林嬌看著她手指都在發顫,眼睛也猩紅了,遲疑道:“你看起來不像沒事。”

俞星晚的目光,落在林嬌的臉上,“你能保證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林嬌舉起手,“我用我的前途發誓,我說了假話,以後一分錢也賺不到。”

俞星晚心裡有了底,“你走吧,我一個人安靜下。”

林嬌心裡有些擔心她,畢竟這個訊息很爆炸。於是她說:“我陪你一會兒。”

俞星晚擺手,“你回去吧,我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林嬌一步三回頭,頻頻看她。最後,她選擇發了條資訊給袁雨。

那時候畫廊還沒解散,袁雨就代表畫廊時不時的會和畫協聯絡。

她們之間是有聯絡方式的。

俞星晚一直坐著,像是靜止了一般。

她的腦海裡,不斷閃現出很多事情,都是自已對陸元勳窮追不捨的畫面。

她越想得具體,胸口就越悶。

她真恨不得,提刀砍死那個不要臉的縱火犯。

她也想報警,讓警察抓走他,讓他蹲大牢一輩子都別出來。

越想越覺得難過。

在最美好的大學青春時光,她竟然被一縱火犯耍得團團轉。

消耗了財力物力和感情,還幻想嫁給他能過上美滿的生活。

現在想想,可真是愚蠢。

她還想到,如果當年消防員來得不夠不及時,池硯就會被大火燒死。

他是為了自已才進的火場,是她連累了他。

一想到池硯會出事,俞星晚的心口就痛。

她捂著胸口,面色慘白極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有唇瓣在不受控制的抖動。

咖啡店的老闆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兒,走過來問,“小姐,需要幫忙嗎?”

俞星晚擺手,眼淚卻“唰”的一下掉了。

老闆好心的,給她倒了一杯溫開水,又多拿了一盒紙巾過來。

可俞星晚卻哭不出來了,滿心滿眼的,都是恨意。

她拿出手機,找到陸元勳之前打過來的號碼。

回撥過去,是個女人接聽的。

從聲音上來判斷,是個年紀偏大的女人,說著一口聽不懂的語言。

這讓俞星晚判斷,陸元勳不在國內。

俞星晚換成英語,“告訴陸元勳,我知道是他放的火了。讓他等著坐牢吧!”

對方一聽,愣了好一會兒,才說了句,“你打錯了。”

“我沒有打錯,他或許換了名字和你交往。但務必請你轉告,我不會放過他的。”

俞星晚說完,就結束通話了。整個人趴在桌子上,頭埋在臂彎裡。

她的大腦很活躍,一直不停的想啊想,身子卻不動。

一直到袁雨來了,輕聲呼喚她,她才感覺到自已手麻了。

“嘶……”俞星晚倒抽一口涼氣。

袁雨心疼的幫她搓著手臂,“晚姐,林嬌都告訴我了。陸元勳真是個宇宙無敵大賤男。晚姐,我真的很擔心你。”

俞星晚勉強提唇笑,“我沒事。”

“咱們報警抓他,故意縱火是要坐牢的。”

俞星晚搖頭,“只有林嬌的片面之詞,是沒辦法定罪的。”

“那我們去找他,讓他當面說出來,我們錄音後拿去警局。”

俞星晚站起來,頭卻有些暈。身體搖晃,若不是袁雨及時扶住,她就栽倒了。

“送我回去吧。”俞星晚扶著袁雨的手。

車是由袁雨開的。

來到龍鳳灣後,她不斷的感慨,這裡可真是太豪華了。

俞星晚在她嘰嘰喳喳的驚叫中,心情恢復了許多。

車在別墅門口停下,俞星晚抬頭一看,竟然看到了池硯。

他應該才回來,風塵僕僕的,一臉倦容。

但手上捧著一束超大的玫瑰,有碗口那麼大,嬌豔欲滴的,十分好看。

俞星晚現在的眼睛,酸澀腫脹。她已經緩過來了,不想哭了。

可看著說還有兩天才回來的男人,現在抱著那麼明媚的鮮花,站在家門口等自已回來。

她的鼻頭又酸了,眼淚汩汩而流。

她下了車,定定的看著池硯,哭得更兇了。

“怎麼了?”池硯前一秒還在寵溺的笑,但下一秒,臉瞬間皺了起來。

袁雨懂事,打了個招呼就走了。把空間留給他們。

池硯走到俞星晚跟前,抬手把她攬在懷裡,“寶寶,怎麼了?”

俞星晚看到,池硯那好看的眸子裡,有一層淡淡的霧水。

他太擔心了,表情完全無法控制。

俞星晚投入他的懷抱,並不回答他的話,而是放聲大哭起來。

有的人,為了名利算計她,不惜縱火。

而有的人,只是因為她皺眉,就能心疼到掉眼淚。

她這五年裡,真的是被豬油蒙了心,才會追著一個禽獸跑。

池硯緊緊的擁抱著俞星晚,輕聲說道:“寶寶別怕,別怕啊。不管發生什麼事情,老公會一直在的。”

俞星晚抽噎著,哭了好一陣。才淚眼朦朧地仰頭看池硯,哽咽著說:“我終於知道五年前的那場火,是陸元勳放的了。”

俞星晚的話,讓池硯臉上浮現出一絲驚訝,但瞬間又恢復平靜。

他的手,一下又一下的撫摸著俞星晚的纖薄背脊,安慰道:“看清楚陸元勳的真面目,對你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俞星晚胸口憋悶,憤憤不平道:“可是做了壞事的惡人,怎麼能讓他逍遙法外?”

池硯聽懂了她的意思,追問道:“那你想怎麼做?”

俞星晚眼神裡帶著恨意,語氣堅定,“我要讓他坐牢,承受應有的懲罰。”

池硯輕輕點頭,應道:“好。”

“可是……”俞星晚輕嘆一聲,“我沒有證據。”

池硯嘴角輕揚:“別擔心,老公有。”

俞星晚心中一喜,面露疑惑,問道:“你怎麼會有呢?”

池硯溫柔地親吻她的額頭,然後牽著她來到花園裡的鞦韆上坐下。

他把鮮花放在椅子上後,一邊推著俞星晚盪鞦韆,一邊緩緩地將體育館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講述了出來。

俞星晚這才想起,那天晚上他回來,情緒非常不好。

原來他這麼早就知道了真相,但為了她不難過,一直閉口不談。

池硯走到椅子旁,抱起鮮花,遞給俞星晚,“寶寶,乖,不想不開心的了。老公答應你,陸元勳絕對會坐牢的。”

俞星晚點頭,甜蜜的接過鮮花,湊在鼻尖嗅了嗅,“好香。”

池硯繞到她背後,環住她的腰,“你聞聞我,我更香。”

俞星晚轉頭想聞,卻被池硯吻住了唇瓣。

兩人吻得難捨難分時,俞星晚的電話響了。

是個江城本地的陌生號碼。

一接通,陸元勳的聲音就傳來了,“俞星晚,證據都被我找出來了。你和池硯結婚,一步步都是他設計的。”

“滾!”俞星晚氣急敗壞。

可陸元勳卻信誓旦旦道:“證據發給你郵箱了,你敢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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