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誰叫我那麼愛你呢?
俞星晚第一次見這樣的陣仗。
她一個鯉魚翻身,溜下了床。
池硯起身而去,想要抓住她的手。
俞星晚慌了神,本能的來一個迴旋踢。
“砰!”
她一腳踹過去。
她能感受到,紮紮實實的,踢到了池硯。
“嘶……”
黑暗裡,傳來了池硯痛苦的抽氣聲。
接著是人倒在床上的沉悶聲。
俞星晚不知道自已的佛山無影腳,正中池硯的風水寶地。
她一開始還聽到痛苦的喘氣聲。
她不敢問,也不敢動。
但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房間死一樣的沉寂。
她聽不見池硯的任何聲音,正常呼吸聲都沒有。
俞星晚嚇壞了,問:“池硯,你沒死吧?”
“快了。”池硯回答得有氣無力,似乎就只有一縷魂魄了。
俞星晚很內疚,“實在對不起,我學過跆拳道,這是開啟了自我保護機制。”
“閉……嘴……”池硯氣若游絲。
俞星晚忙去開壁燈。
室內“唰”的一下,亮了起來。
俞星晚看到,池硯死魚一樣趴在床上,手捂住自已的風水寶地。
那張俊朗的臉,此刻青白交加。
髮際線的位置,還有細密的汗珠。
那原本深於算計的眸子,也變得如一潭死水。
俞星晚心驚膽戰。
傷到關鍵了!
她不會讓他們池家斷子絕孫了吧?
俞星晚的聲音,略微有些抖,“池硯,你那玩意兒,應該還能用的,對吧?
要不去拍個核磁共振?我爺爺拍出來的片子,看著可清晰了。”
池硯咬牙切齒,“嘴能閉上嗎?閉不上,我親死你!”
他好凶。
可是這兇狠之餘,又覺得很可憐。
“我也不想說,但是我害怕。”俞星晚嘟囔。
兩人隔得太近了,她的聲音小,池硯還是聽見了。
池硯本來氣得肝疼,看著她恐懼的眼神後,又覺得心疼。
他終究還是閉嘴,不嚇她了。
俞星晚抿唇,思考了一下,問:“當代醫學發達,這種玩意兒,有假的嗎?
就像假肢一樣,安裝後,不影響功能使用。”
“俞!星!晚!”池硯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俞星晚立馬垂頭裝死。
池硯又緩了好幾分鐘,艱難的爬起來。
俞星晚很有眼色,扶著他慢慢半躺著。
他找到舒服的位置,躺好後,卻一把按住了俞星晚的頭,扣在自已的胸膛上。
俞星晚老實的靠著,作為罪人,很聽話。
池硯垂眸看她。
她的五官很好看,整張小臉白白淨淨的,讓人想親幾十口。
池硯俊眉蹙著,聲音裡充滿無奈,“今天是新婚後的第一夜。”
他這有氣無力的一句話,讓俞星晚更愧疚了,“對不起。”
池硯又說:“明早五個億,就打你家賬上了。會有專業的團隊,去運營。”
俞星晚眼裡一下就蓄滿了淚水。
她真的太不應該了。
池硯信守承諾,她卻把他小兄弟傷了。
她仰著頭,眼淚吧嗒的看著男人,問:“送你兩個羊腰子,能管用嗎?”
池硯眼前一黑。
他既心疼她掉眼淚,又被她的話,氣得不想給她任何表情。
豈料,俞星晚的下一句話,又來了,“吃雞蛋行嗎?以形補形,有這種說法的,對吧?”
池硯瞪著她,眼神兇狠得像是要把她吃了。
俞星晚的眼淚,奪眶而出。
她吸著鼻子說:“池硯,我會想辦法的。總得讓它正常運轉,對吧?”
池硯捂住了她的嘴巴,艱難的閉上了眼睛。
俞星晚鼓起勇氣問的那句——“要不,我給你揉揉”,被吞嚥在了肚子裡。
池硯不讓動不讓說,俞星晚就這麼靠著他,沒多久,眼皮就打架了。
池硯的痛楚,一點點消散。
他垂目看著靠著自已的女孩兒,那麼可愛,那麼乖軟。
他的心很柔,低聲說:“原諒你了,誰叫我那麼愛你呢?”
第二天。
俞星晚醒來。
她眼球微動,就看到了池硯放大版的臉。
她腦子轉了兩秒,才反應過來,這人是自已的丈夫。
池硯有些意外,小東西還挺穩重,不大喊大叫,乖乖的。
他聲音低沉,問:“可以下來了嗎?”
俞星晚的目光,隨著他的視線一看。
好傢伙,自已怎麼夾著他的大腿睡?
還夾得這麼緊?
俞星晚強裝鎮定,慢慢的放開那條大腿。
她瞥見,被自已夾著的那一片,有著紅色的壓痕。
池硯側著身子,抬手一下又一下的揉著。
灰色的苦茶子,被撐起來。
只是側面看,就這麼的——氣勢恢宏!
“俞星晚。”池硯的聲音響起。
俞星晚偷看被抓包,呆愣又慌亂的回:“啊?”
“好看嗎?”
俞星晚當機立斷搖頭,“沒看到。”
池硯低笑一聲,“想看個仔細嗎?”
“那倒不必。”俞星晚掀開被子,下床去。
她拉被子把池硯的背蓋住,好心勸說:“你以後睡覺,別隻穿一條褲衩。”
池硯不滿,“我沒見過,誰睡覺穿兩條褲衩。”
俞星晚:“……”
她腦海裡出現了,孫悟空說“煩死了”的表情。
俞星晚去了洗漱間。
等洗漱出來,池硯已經不在房間了。
床鋪還整理好了,被子平鋪在床上。
看來是個愛整潔的男人。
俞星晚換了一套西裝套裙,今天要去俞氏集團。
化了妝,她才出去。
路過池硯的房間,人不在裡面。
下樓去,就看到他坐在餐桌前,垂頭吃早餐。
俞星晚慢慢的往下走。
池硯一直偷覷,把她的每一步,都看在眼裡。
他咀嚼的動作不停,心卻跳得厲害。
他們終於是,可以抱著睡,一起吃早餐的伴侶了。
俞星晚喊了聲,“早上好。”
池硯淡淡的“嗯”了一聲。
俞星晚一眼望過去,早餐很豐富,中式西式都有。
她坐下後,伸手去拿水煮蛋。
要拿的那個雞蛋,卻被池硯先一步拿起。
俞星晚點頭,說:“嗯,是該先讓給你吃的。”
池硯想起昨晚她說的,以形補形,臉頓時垮了。
這件事,過不去了是嗎?
俞星晚覺得氣壓越來越低,於是埋頭喝魚翅粥。
池硯慢條斯理的,剝著雞蛋殼。
動作優雅,看上去清冷矜貴。
俞星晚盯著他的動作,想著他應該是沒事了,也不用去醫院了。
正想著,池硯把剝好的雞蛋,放在了她的餐盤裡。
他漫不經心的說:“吃吧。”
俞星晚心底一暖,原來是給自已剝啊!
“謝謝。”俞星晚拿起雞蛋,咬了一口。
池硯不緊不慢的回:“吃飽了有力氣,昨晚的債今晚還。”
俞星晚訝異,“你還能搞?”
池硯的腿,在桌子底下,勾住了她的小腿,“現在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