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星晚怔愣一秒,隨即膝蓋上頂。

花臂男臉色劇變,放開了她,捂住了褲子。

就在俞星晚去扶住奶奶時,一個路人,先一步扶住了她。

俞星晚鞠躬道謝後,緊接著檢查奶奶有沒有崴到腳。

花臂男因為疼痛,滿眼的憤怒,恨不得立刻化成火,把俞星晚燒死。

他緩了幾秒,咬牙切齒的罵著髒話,抬腳就朝俞星晚踹過去。

俞星晚快速閃身,躲開了。

花臂男的大手,朝著她的胸口抓去。

俞星晚連連退後。

忽然!

腰間多了一隻手,撐住了她。

而正要撲上來的花臂男,眼見著一個黑色的東西,直直的朝自已飛來。

閃避不及,眉心和眼睛都被咱砸中。

巨大的疼痛感,讓他只能張著嘴巴乾嚎。

他用左手捂著臉,看清楚了砸向自已的,是一個打火機。

再抬頭,看向砸人的方向。

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單手摟著俞星晚。

他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目光駭人,像是地獄的死神一般。

他的手,一下又一下的,拍著俞星晚的手臂。

像是安撫,又像是極力壓抑著怒氣。

花臂男一口噁心憋在胸口,想要找人發洩。

但仰起頭,對上池硯的眼睛,卻被那抹狠厲之色,嚇得一顫。

花臂男看著池硯矜貴的氣質,不敢硬來,怕碰上硬茬。

他極力壓著怒火,把打火機撿起來,遞給池硯,說:“哥們,還給你。”

池硯沒接,眉骨一壓,語氣陰森,“你想摸哪裡?”

“沒……沒想摸。”花臂男心裡一哆嗦。

再看向自已的小弟們,一個個都有著揶揄的神情。

他變得騎虎難下。

自已已經主動示好,這男人不給臉不說,還和自已槓上了。

如果不撐著一口氣,把面子繃住。

以後在公司,自已還怎麼服眾?

傳出去的話,誰還來和他們要債公司做生意?

這樣想著,他“啪”的一下,把池硯的打火機,狠狠摔在地上。

“砰!”

打火機一聲巨響,嚇得大家都扭頭圍觀。

池硯卻抬起手,捂住了俞星晚的耳朵。

花臂男招手,“兄弟們,給我上!”

池硯並不慌。

眉毛甚至都沒抬一下,只是把手,從俞星晚的耳朵上,放了下來。

他慢條斯理的挽起袖子,就像是在展示,小臂優越的線條一般。

花臂男的兄弟們,都站在了他的身後。

他們一個個的,都摩拳擦掌。

準備背水一戰。

就在氣氛緊繃得,像是快斷的弦時。

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別在這裡打架。”

如果爺爺奶奶不在場,俞星晚不僅不會開口,還會參加戰鬥。

把這花臂男,打得滿地找牙。

可是兩位老人會嚇到。

爺爺還要拍片子。

奶奶也才受了驚。

只不過一句話。

池硯握緊的拳頭,就鬆開了。

他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助理袁朗。

沒吩咐一句,袁朗卻很上道的,直接勒著花臂男的脖子,大步流星的走了。

花臂男的兄弟們,浩浩蕩蕩的追著去了。

人都走後,池硯一瞬不瞬的盯著俞星晚看。

他長腿一抬,跨過來。

他們之間的距離,本來就只有一米多。

他的腿太長了,一步抵達目的地,且幾乎要和俞星晚貼上去了。

俞星晚戰術性後仰,腳步卻沒有挪動。

畢竟他才救過自已,現在見他就逃,不地道。

池硯很滿意她不閃躲,手一把就勾住她的細腰,把人拉著貼向自已。

夏天很熱,穿著很薄。

就這樣貼著,她都能聽到他強勁的心跳聲。

“嫌我來得慢了?”男人磁性沙啞的聲音傳來,在俞星晚耳邊環繞。

他彎著腰,溽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額頭。

她的尾椎骨,都在發麻。

俞星晚低聲解釋,“沒有,你很及時。”

俞爺爺咳嗽兩聲,俞星晚忙退後一步。

她去握住輪椅的手柄,說:“爺爺要拍片,走吧。”

他們剛才的動作太親密,又是在爺爺奶奶面前。

這讓俞星晚的臉,像是春日櫻桃,粉粉的,紅紅的。

池硯微微勾唇,不緊不慢的,跟在她的後面。

腳步隨著她走過的痕跡,一步步的,踩上去。

亦步亦趨。

來到放射科,俞星晚取了號。

池硯掃了一眼,前面排隊還有六個人。

他溫聲說:“我出去一趟。”

俞星晚想到了什麼,面色微變,“我和你一起去。”

池硯眸子裡,有著淡淡的笑意,“我去去就回,不用當小尾巴。”

池硯轉身離開,乾脆利落。

助理袁朗掐住花臂男的脖子,斜靠在醫院外的牆邊,嘴裡叼著一根菸。

他們的周圍,早就沒了花臂男的兄弟們。

地上還有那些人扔的木棍。

看到老闆來,袁朗立馬鬆開花臂男,滅掉菸頭。

池硯踏步而來。

路過木棍時,他忽然彎腰,撿起一根。

他一步步的走過去,眼裡無波瀾,面上也喜怒不辨。

花臂男盯著他的眼睛,看到那眼珠子裡,自已的倒影越來越近。

忽然!

他停住腳步,揮手就舉起棒子,狠狠落下。

剎那間!

木棒斷裂成兩截。

一截掉落在地,滾到了一邊。

另一截,在池硯的手裡握著。

右肩胛骨傳來的疼痛,讓花臂男滿眼冒金星。

他整個人軟了,朝地上滑下去。

前方是池硯,舉著半截棍子,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已。

再一轉眸,袁朗站在一旁,有意無意的,雙手捏得“咯咯響”。

花臂男後悔了。

他不過是來催債的,怎麼又沒忍住,動了手?

這該死的暴脾氣!

他惶恐的求饒,“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給俞小姐道歉,我再也不敢了。”

池硯睥睨著他窩囊的樣兒,道:“我的女人,你也敢碰?”

他的女人?

他是……

池硯!

完蛋了!

他惹上江城的頂級豪門,池家了!

這樣一想,恐懼如海水,瞬間將他淹沒。

沒有救生木筏,他在恐懼的海洋裡撲騰。

幾秒後,他眼睛一翻,自已嚇暈。

“池硯!”

一個焦急又清脆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一回頭。

池硯和袁朗都看到了。

一個長相美豔,身材曼妙的女孩兒,氣喘吁吁的站在轉角處。

手裡舉著一塊大板磚!

袁朗當下明瞭。

哦!

老闆的親親好老婆,來幫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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