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俞汀州毫不意外地,在床上賴了很久。

原因是他又做了那個夢,一次又一次。

彷彿一切都在引導著他的重生。

夢境中渾渾噩噩的,腦子變成一灘漿糊。

折騰了一晚上,俞汀州的小脾氣一下子上來了。

不論鬧鐘怎麼響,床上的人是一動也不動。

緊緊抱著被子遲遲不肯出來,不知道昨天信誓旦旦說要早起的人是誰。

樓下的阿姨早早就準備好了早餐,看時間不早了,便上樓敲了敲門,喚小少爺起床。

俞汀州最終還是不情願的起了。只不過在床上強撐著坐起來,又緩了好一會罷了。

俞汀州趿著柔軟的拖鞋踱步到了洗漱臺,沒睡醒的樣子映照在鏡子裡。

睡衣鬆鬆垮垮地勉強裹住重要部位,釦子開了好幾顆,鎖骨漏出大片。

或許是剛睡醒的原因,臉上還有睡覺被壓出來的紅痕,盡顯欲色。

打了個哈欠,淚眼朦朧的樣子,又像是朝陽下閃閃的露珠,乾淨,純潔。

梳洗的動作也有些溫吞,但多年的教養還是在的。

整個動作還是優雅的,而優雅之中又帶了些隨性。

換好乾淨利落的襯衫和校服,手上照常戴起了何放送給他的手鍊和手錶。

手鍊是一顆一顆的小碎鑽拼湊起來的,讓何放一個大老粗去做這個細緻活,也耗費了好一番功夫。

雖然是碎鑽,但是手鍊很長,價格也便宜不到哪裡去。

但是俞汀州不在乎這些,他只是覺得亮閃閃的,很喜歡。

手錶也是鑲了鑽,雖然也是亮晶晶的,但是是低奢的調調,作為學生來說很合適。

自何放送給俞汀州的時候,這兩個飾品他就一直戴著了。

這個習慣他一直堅持到大學。

再全部收拾好東西,下樓悠閒地吃好早餐,帶上阿姨給做的水果拼盤,終於是上了車。

俞汀州不是多麼嚴謹和勤勉的人,但是他的時間管理能力很強。

他會精細地規劃,完成好他想要做的。在這個方面,俞汀州甚至是有些固執。

因此當他坐上車時,離約定的時間還早。

俞汀州一路望著窗外,打了招呼就不再和司機說話。

“小少爺,今天要去喂貓嗎?您這幾天都沒去看過。”司機鄭叔自然地挑起話題。

好一會,俞汀州才反應過來,

“去,現在就去!鄭叔,先去找小貓。”

俞汀州的語氣有些急促,鄭叔沒問什麼,只是加快了車速,調整了路線。

他們口中的小貓是附近小巷的流浪貓。

從俞汀州轉到那所學校的第一天起,就看到小貓奄奄一息的模樣,便一直在餵養它。

他不敢輕易將小貓帶回家,他母親貓毛過敏,他更怕他哥哥不喜歡,讓人隨意丟了。

可是他也不忍心看小貓孤零零的,所以每次俞汀州去上學的時候,都會順帶給小貓餵食。

他沒有去學校的日子,也會讓鄭叔幫忙照看,這是屬於俞汀州和鄭叔之間的小秘密。

而此刻為什麼俞汀州會如此慌張,正是因為在後幾天,前世的他回去上學時,他就找不到小貓的蹤跡。

後來在垃圾桶裡找到了小貓僵硬而冰冷的屍體。

這一世時間返校的時間提前了。

鄭叔提起,俞汀州這才反應過來,此刻他想確認小貓有沒有出事。

至少他能確定前一天小貓是安全的,鄭叔昨天剛去餵過小貓。

但是小貓是什麼時候出事的,就無處可知了。

不行,再讓小貓一隻貓在外流浪太危險了。

俞汀州暗自下定了決心要把小貓接回來,或者叫個信得過的人照顧。

前世傷害小貓的人沒有找到,這一次,他絕對不會輕饒。

勇者無畏抽刀向更強者,怯者懦弱抽刀向更弱者。

如果連小貓這樣脆弱的生命都要傷害,說明這個人絕對糟糕透頂。

思索間已經到了小巷對面的路口,等車停好後,俞汀州沒等鄭叔給他開門就下了車。

此刻的斑馬線上正好是綠燈,俞汀州馬不停蹄地衝向小巷。

“咪咪,你在哪?”

“咪咪?”

俞汀州每喚一次,呼吸就加重一分。

生怕自已又姍姍來遲,生怕自已下一秒就看到和上一世一樣的場面。

一陣微弱的貓叫聲傳來,位置正是在遠處的垃圾桶。

俞汀州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顧形象地拉開垃圾桶的翻蓋。

一隻渾身髒兮兮的,小小的狸花貓蹲坐在零散的垃圾上,正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他。

看來沒有出事,只是在翻垃圾而已。

還活著,太好了。

俞汀州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他也不管小貓身上的髒汙,把它提溜出來。此刻鄭叔才姍姍來遲,手裡還提著小貓愛吃的罐罐。

俞汀州和鄭叔一邊給小貓餵食,一邊給小貓做清潔。

“鄭叔,你覺得我們要不要把咪咪接回家裡來。它這麼流浪也不是個辦法。”

“小少爺,我想夫人和老爺都不會介意的,但是大少爺他...”

“...我知道了。今天我把它帶到學校去吧。”

“少爺,可是...?”

“沒事,不麻煩。”

鄭叔見勸不動人,也不再說話。他從今天一開始就覺得小少爺奇怪,但又說不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幾天沒有見了,小少爺變得更沉默了。

給小貓做了個簡易的清潔,等小貓吃完罐罐,發出滿足的叫聲。

兩人才收拾好重新回到了車上。

俞汀州將小貓抱在懷裡,手時不時一下一下撫摸著它的頭,惹得小貓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眼睛都舒服地眯起來。

去學校的這段路中,俞汀州終於是把小貓哄睡著了,輕輕地把小貓放進書包裡,細心地拿手帕墊著。

到了校門口,停好車。

鄭叔又從車上拿出幾盒罐罐和貓條,給俞汀州整理到書包裡,又拿出幾包零食,塞在俞汀州口袋裡。

小少爺可能是心情不好。

鄭叔下意識想用零食安慰一下,在賀家當司機的這幾年,他最喜歡小少爺,自然對他更細心些,注意到俞汀州不悅的心情。

俞汀州看著這一切,心裡一陣暖意,衝鄭叔笑:

“鄭叔,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嗯,小少爺長大了,是鄭叔想送給你吃的。”

俞汀州謝過鄭叔,鄭叔下了車,給俞汀州開啟了車門。

俞汀州抱著書包小心翼翼地走出去,看到校門口愣愣的站著的何放。

那人容貌是屬於豪放不羈的帥,吊兒郎當地披著校服外套,裡面是薄薄的襯衫,湊近點就可以恍惚看到裡面的腹肌。

再加上有些短的頭髮,整個人散發出英姿颯爽的氣息。

是那種很討女孩子喜歡的校霸型別。

書包鬆鬆垮垮地被拎在手上,四處張望著像是在找人。

俞汀州嘴角勾起笑,不等他喚何放的名字,那人就心靈感應似的,鎖定了自已的位置,朝這邊看過來。

何放周身的逼人氣勢瞬間散去,邁開腿就朝俞汀州小跑過去。

“哥。”

俞汀州也乖乖地向何放走去,沒等他說什麼,何放就跨步到他面前,攬過脖子把人往懷裡按。

俞汀州先把書包單手提著,回應著面前的人的擁抱。

何放的擁抱有些用力,大概是太久沒有見到人的原因,他現在還不想放開俞汀州。

貪婪地吸取著那人的體香,內心感到無比滿足,手還在俞汀州脖子上摩挲,另一隻手攬著背部,也不老實地撫摸著。

俞汀州自是察覺到了,到底是沒說什麼,乖乖地放任面前的人動作。

俞汀州整個人被一股清香包圍著,是何放的懷裡特有的味道,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以前沒有,但是他很喜歡。

何放當然知道俞汀州喜歡,這是他的一個小計謀。

還是上次被女生不小心噴到了香水,俞汀州聞到後說喜歡,堂堂校霸就找人要了香水的連結,之後就一直有在噴了。

兩人在校門口溫存了好一會,周圍甚至都聚集起人來,他們這才分開。

何放用輕蔑的眼神掃過周圍竊竊私語的人,盛氣凌人,讓人遍體生寒,人們很快便散去了。

轉頭對上俞汀州清亮的眼眸,目光一下子柔和下來,自然地揉了揉俞汀州的頭髮。

接過書包,拉起小手,一系列的動作連貫的很,原因無他,何放做過很多遍。

何放的手因為打籃球,有一些硬硬的繭,與俞汀州雖然骨節分明但是又有肉感的小手相差甚遠,觸感美妙讓何放忍不住捏了捏。

就這樣走進了學校。

俞汀州擔心著書包裡的小貓,忍不住晃了晃何放的手,提醒到

“哥,書包,你小心點。”

何放像狗狗邀功似的,驕傲地側頭看著俞汀州,

“州州,我每次都有好好拿。”

“嗯,哥,你真好。”

俞汀州真心地感謝,何放卻心慌意亂,

寶寶誇我誒。

耳尖不自覺的紅了,何放用說話來遮掩全身的燥熱,

“州州,你知不知道你不在學校我都要無聊死了,天天就在想我的好同桌州州什麼時候回來陪我啊...”

俞汀州打趣道

“哥,要認真聽課的。”

“沒有州州監督我的意志力很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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