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氪命牛雜

牛雜、牛雜，還是牛雜！

當人在目睹到超出自已構想之外的情景時，往往不自覺代入到一個更加奇怪，但看上去對自已來說更為合理的場景之中。

這一瞬間，素裳覺著，這將天穹斬出滾滾雷霆之人，方才一定是正與一頭兇惡猙獰、強大無比的牛肉怪物殊死搏鬥！

而這滿是牛雜的場景，定是這高人獲勝之後的結算畫面！

一定是這樣！

不過很快，一位曾受過素裳幫助的狐人族姐姐打破了素裳的想象，微笑而“殘忍”開口道：“吆...是素裳姑娘呀？你也來買牛雜嗎？”

不等素裳回答，一旁有一名看上去就不太好惹的持明族大叔鼻孔哼起，兇巴巴說道：“不管你是誰，就算是景元將軍來了都得排隊！後面去！”

“大叔，我不是來插隊的！”回過神來的素裳連忙擺著手，解釋道：“我只是一早途經這裡時，看到現場這般架勢，心想可能是出了大事兒，所以才...”

“噗...！”狐人族小姐姐掩嘴一笑，說道：“倒不愧是日行一善，又莽莽撞撞的素裳姑娘的作風。不過毋需擔憂，這位攤主先生手法是誇張了些，但他可是正經做營生的人。”

“對對！狐姐姐說得甚是！”桂乃芬快步而來，燦爛一笑，說道：“這就像我撂地雜耍時，需使出些誇張把戲抓住看官眼球一樣！”

狐人族小姐姐點點頭，笑道：“小桂子還是這般能說會道。”

“小桂子！我是你粉絲啊！”突然冒起星星眼的持明族大叔說著，又突然變成了之前那副兇巴巴的模樣，雙臂交錯抱起，鼻孔哼氣道：“但你也得排隊！就算你是攤主請來探店的也一樣！”

“瞭然！”桂乃芬絲毫不氣，依舊燦爛笑應道：“自覺排隊不加塞，文明羅浮你我他嘛！我和裳裳這就去排隊咯，回見啊家人們。回頭得閒了，還請多多關照小桂子，祝家人們拇指點點，好運連連噢！”

說罷，桂乃芬立馬拉住素裳的胳膊，拉著她來到了長龍最後方，老實巴交排起了隊來...

等候期間，素裳時不時會踮起腳尖、伸長脖子探起頭觀察排隊的進度。

一遍又一遍數著排隊的人數，只不過素裳的數數能力著實令人汗顏，每每數到一百以上就會數差。

桂乃芬已不記得這是素裳第幾次苦惱撓頭從頭開數了。

但素裳這般從一到一百數人頭，已經數了整整兩個系統時了。

期間，那攤主不斷展現出各式令人為止驚歎萬分的招式。

彷彿他身邊有一百個、不...是一千個停雲持扇遮面，嫵媚撩人道著“就以奇珍萬千，給攤主鼓勁啦～”，再相繼舞起“百事貞吉，一心同歸”給他無間隔進行充能一般...！

這讓桂乃芬對這家橫空出世的火爆牛雜攤添上了更加濃厚的興趣！

又經過整整三個系統時的耐心排隊。

目送走排在前面的食客後，素裳與桂乃芬終於站在了攤位之前，與那攤主僅一臺之隔。

二女不由細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攤主。

只見此人生得一張稜角分明的臉廓。

雖有正氣十足的劍眉星目，但眼神頗為懶散、自得而怡然。

鼻樑不高不低，與那張上薄下厚的嘴相襯著頗為協調。

身著一襲顯然不適合烹飪的白紗墨繡文袍，繫著一條淡紫色、印有一個英氣“貓耳”髮髻、紫色雙馬尾英氣少女的圍裙。

五顏六色的浮誇髮色，看著有些邋遢的中長髮，配上他的氣質倒相得益彰。

一見二女，攤主和煦禮貌笑道：“鄙人刻命初來乍到，幸得二位出落得如此水靈大方的姑娘駕臨，令我這不足二平的茅廬小攤蓬蓽生輝。”

素裳撓了撓後腦，困惑道：“氪命？為什麼來羅浮要氪命？第一次來仙舟，怎的這仙舟腔比我還熟練...？”

“呃...”刻命頓了頓，和煦耐心解釋道：“倒是鄙人的名諱惹姑娘誤會了。此刻命，非彼刻命，是鄙人姓刻，單名一個命字。”

“哦～～～”素裳頓時恍然大悟，立馬禮貌自我們介紹道：“我叫素裳！素裳的素，素裳的裳！旁邊這位是小桂子！”

桂乃芬連忙糾錯道：“你好！我叫桂乃芬！”

刻命點點頭，說道：“嘉木為桂，乃者是也，芬為芳香，此名倒與姑娘相襯得很，皆令人深感如嗅嘉木，溫暖沁心。”

桂乃芬立馬喜上眉梢，開心豎起大拇指道：“嚯！你是懂欣賞的呀！”

刻命依然和煦道：“擺弄些淺見罷了，你我這般投緣，姑娘不如點個榜一大哥套餐，給鄙人討個好彩如何？”

素裳震驚睜大那雙靈動的雙眼，妙語連珠道：“圖窮匕見！糖衣炮彈！無奸不商！！”

“哇！！”桂乃芬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似的，驚喜道：“居然能讓裳裳成語不出錯三連擊！好好好！這榜一大哥套餐我今天點啦！多少錢？”

刻命伸起四根手指，笑而不語。

見狀，素裳連連本能後退震驚道：“四千信用點？那麼貴？！我一個月的俸祿才十萬信用點啊！”

桂乃芬反倒頗為豪氣道：“我買啦！就圖個開心！就圖個遇知音！就算五十萬信用點，我今天也拿下這榜一大哥套餐了！”

誰知刻命滿意笑著點點頭，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道：“桂乃芬姑娘果真慧眼識珠，一眼便看出了我這手藝價值幾何。”

“既如此投緣，那我給你打個88折，44萬信用一份榜一大哥牛雜套餐！”

“奪...奪少？！！！”素裳愈發瞪大了雙眼，不過這一次不再本能後退，而是雙手插腰，氣勢洶洶走到刻命面前，舉手拍在櫃面上，氣勢洶洶道：“一碗牛雜賣44萬信用點？！你這樣做生意，良心不會痛嗎！”

“不會啊。”刻命絲毫不惱，和煦笑道：“姑娘稍安勿躁，嘗過牛雜，鄙人保證你們這四十四萬信用點花得物超所值，花得心甘情願。”

“如若不然，全款退回，鄙人再不出攤，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