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西語嚥了嘴巴的西柚汁，又苦又澀的，突然覺得有點難喝。
“你怎麼了？”唐曉曉發現她神色不太對。
“沒什麼。”紀西語搖搖頭，結束麼，他們連有關係都算不上，她心裡賭了一口氣，起身去廁所。
唐澤川臉色徹底冷下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唐曉曉不以為意：“哥，家裡這麼多年給你介紹女朋友你一個都看不上，莫非真像他們說的，你喜歡……”
男人那兩個字，唐曉曉對上唐澤川駭人的眼神，沒敢說出來。
“嗯，我喜歡男人。”唐澤川道。
唐曉曉笑了一下：“哥，你別開玩笑了。”
“總而言之，別再撮合我和西語。”
“好好好，知道了。”唐曉曉吐了吐舌頭。
……
紀氏集團。
會議室。
食物中毒的事件不斷髮酵，公司不少業務都受到影響，吵得不可開交。
“這麼發展下去，我看哪，王起跟我們解除合作是遲早的事情。”
“呂賓泥菩薩過河，他自己公司被查，非要紀氏賠他三倍違約金，他怎麼不去搶啊？”
“當初就說不要合作，出了這種事，能怨誰？”
紀西語聽了半天，眉頭越鎖越緊，她放下手裡的筆，“各位可有什麼高見？”
辦公室的高層和股東面面相覷，沒一人發言。
紀西語用筆尖點了點桌子，“我開會議，是請你們來出主意的，不是請你們來吵架的，要吵，出門左拐，去菜市場吵。”
幾位年長的下不來臉，在下面交頭接耳。
“散會。”
紀西語還沒走出會議室，最不滿的人出聲：“呂賓是你要合作的，出了事找我們發脾氣，我們好歹是你長輩。”
“就是，本事沒有，想當初凌予在，哪有那麼多事。”有人附和。
“當初拍板的時候你們到哪去了，現在當馬後炮誰不會？還有，對我說話客氣點，我做決定不需要跟你們任何人解釋。”
那幾人被她的氣勢噎住，接著，紀西語問秘書：“王起那邊還沒接電話嗎？”
秘書搖頭，“我這邊打聽到王起今晚在鹹山溫泉那邊，好像蔣氏那邊的人也在。”
紀西語眯了眯眸子，“幫我訂一張溫泉的票，我一會過去。”
“紀總你親自去啊？”秘書於心不忍，本來這種事情應該是公關部那些人去跑，可紀西語人微言輕的，她說了那些人也未必肯盡力。
“我還是親自跑一趟吧。”紀西語想了想，“盯緊呂賓那邊，他再有動作就發律師函告他。”
秘書頓住，不知為什麼，她覺得這段時間紀西語好像成長了。
紀西語沒有休息，直接從公司去了鹹山溫泉。
路上，她一邊開車一邊給王起打了兩通電話，都沒接。
食品安全的事情可大可小，蔣家先發公告就佔了先機，紀氏這幾天整個公司上下都配合食品安全域性那邊做調查。
王起不接電話，那就是有問題。
紀西語要過去找他談一談，給幾天做調查的時間，努力了那麼久，紀西語不希望有任何變數。
到鹹山溫泉，紀西語打聽到王起泡溫泉的地方，被他秘書擋在了外面。
“紀總，我們王總不喜歡被打擾。”秘書說。
“他還有多久，我可以在這裡等。”紀西語耐心道。
“這個不好說。”秘書隨便編了個時間，“你還是趕快解決食品安全調查的事情吧。”
紀西語把自己包裡的東西拿出來，再把包塞給秘書，“你那個有點舊了，我這個就背了兩次，不要介意，送給你了。”
包不便宜，這個時候紀西語管不了那麼多，花點錢就能問出資訊，她不至於那麼死板。
秘書推搡著不肯收，但還是說：“王總跟蔣小姐在裡面談事情，他今晚在這邊住，或許紀小姐可以試試。”
紀西語道了聲謝，秘書笑笑進去了。
其實送包也是試探，如果秘書態度堅決，那這件事肯定沒得談。
紀西語深吸一口氣，轉身看見入口處站著一個桀桀的身影，男人穿著淺青色的溫泉服，長手長腳的，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
既然蔣清月在這，梁謙屹在這也不奇怪。
紀西語撇過臉，不用想都知道梁謙屹是如何鄙視她剛剛收買人的動作。
以前她也高高在上，打心眼裡討厭這些小手段。
可那也只是以前而已，大風壓樹，樹不彎腰，等死嗎？
等紀西語再轉過臉，門口已經沒了人，她坐在凳子上等。
一等就是天黑，王起人出來，她急忙跑了上去，“王總，紀氏這邊在調查了，能不能給幾天的時間？”
王起看了蔣清月一眼，“紀總，我今天有點累了，不談公事，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說。”
如此，紀西語也不好再說什麼。
她在這邊蹲了半天，又餓腳又酸的，整個人有些狼狽。
蔣清月穿著同款淺青色溫泉房，頭髮紮成丸子頭，神采奕奕的，她挽著梁謙屹的手，問道：“西語，你沒事吧？”
紀西語立馬直起腰，回之一個微笑，“你想我有什麼事呢？”
蔣清月笑笑：“你別誤會，不是我們拖著王總不見你，謙屹棋藝厲害，王總一時開心就拉著他多下了幾盤。”
“……”紀西語扯唇，倒也不必說出來，她朝蔣清月說，“你不會吧，下次我可以教你。”
蔣清月攀緊梁謙屹的手臂，後者挺不屑的，聲音清冷的說，“我自己會教。”
紀西語厚著臉皮硬湊了一頓飯，飯桌上，她幾次想開口，話題都被梁謙屹帶走，絲毫不給她機會。
飯吃完，幾人各自散開。
紀西語留了個心眼，看王起去休閒區那邊，她想了想跟上去。
鹹山的休閒區依溫泉而建，裡面分隔成不同的棋牌室和喝酒區，外面是一個巨大的溫泉泳池。
王起進了休閒區，兩個女生立馬圍了過去，紀西語見狀也不好再上前打擾，正要走時，看見泳池一邊聚了不少人。
仔細一看，躲了她好幾天的呂賓混在一群男女中間，笑得正開心。
紀西語幾步過去，呂賓拔腿就跑，她沒注意到偷偷伸出腳的人，腳一晃，整個人摔進泳池。
陸稟言和周綏今天過來談蔣家的事情，兩人正好從大廳過去，周綏看了看鬨鬧的人群，“紀西語追呂賓追到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