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打破你的迴圈，創造我的迴圈
棋盤之界在虛空中緩緩展開，彷彿一個無盡的宇宙在眼前鋪陳開來。但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的棋盤上人頭攢動，各色棋子交織成一幅複雜的圖案。
棋藍出現在少年身後，彷彿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說，但最終只化為一聲嘆息。
“你……怎麼會選擇這樣做……”棋藍的聲音低沉而略帶沙啞，似乎也在為即將發生的事情感到無奈。
“不是我選的，而是你們，是所有人都期盼我這樣選，我也……期待這樣。”
少年看著棋子，開始強制提取記憶，進行邏輯閉環。
儘管無法知道棋子見到他之前的記憶，但這足夠了。
“……我，我不是有意不幫你的，只是……歷史上他……必須……”
棋藍打算“演一下”一下少年，但少年沒有搭理他。
祂露出一抹欣慰的微笑，隨後消散在棋盤上。
【好了，這下……一切塵埃落定】
*假設，有一個規則限制他們不能說出有關我的，或是之後的一切。
很顯然，他們不是我在教室裡看到的人，或者說曾經是。
那麼答案很明顯了……
血夜和李思鎮選擇看著我做出選擇，並同意我做出任何選擇，當然……有關選擇的一切，我都不清楚。
再者，到森百慧時，她用了某種方法，藏匿了自已，或者說……她和她。
我有一個疑問，在見到白洛羽之後，這個疑問更甚了，那就是……為什麼森百慧是一個人呢。
不應該，所以……雪千秋應該也在吧，所以才用屏風擋住了。
屏風以次為魔、仙、人。
她選擇誘導我做出選擇。
雪千秋……她估計不想看到我，我……算了。
再說回白洛羽……
你真自私啊！為了脅迫我陪你上賭桌，直接……不，不惜間接地透露自已的過去和心結。
那我怎麼選？
哈哈哈……當然是接受了，既然你說還能活，那之後我得好好報復一下你。
少年額頭不斷有血流下，七竅流血已不足以形容這樣的情況了。
他已然成為一個血人。
就連思考的力氣都快被剝奪，唯一殘存的就只有看到真相的決心。
隨著時間的推移，棋子開始逐漸朝少年聚攏過來，並且變得越來越大。它們彷彿要將少年吞噬一般，但少年卻毫不動搖地坐在那裡，繼續下棋。
&……再這樣思考下去，你就有答案了。
*不然？根據歷史而動？
然後……在埋怨自已為什麼不那樣做？
也許是快死了，少年毫不掩飾自已對棋藍拒絕他連線要求的痛恨。
即便他知道，對方大概也沒有辦法。
&我……我也沒辦法，不過……這樣也好。
棋子漸漸遮住少年的視野，少年再也看不見天空，事實上這裡本來就看不到天空。
*可惡……就這樣死了，哈哈哈……如果還有機會，我一定……一定要避開這些選擇……
等等……也就是說嗎，要我選哪邊嗎?
少年想起自已和棋藍的對局，瞬間，棋子消失，棋盤上只有七個棋子。
“也就是說……我，或者說‘我’已經經歷這樣的局面好多次了？不……沒有直接證據表明這一切，而且如果他們是未來的自已，那……我呢？”
棋盤緩緩散去，葉無眠的身體變得凝實，書頁自動開始刻寫。
【萬般不解之迴圈】
【書寫人：葉無眠】
【我沒有選擇，只能那樣做？不，這樣的話……那我就創造一個選擇，一個我開心，我滿意的選擇，不被任何人所定義的選擇。盒子在開啟之前，貓是生死的疊加態，但是，我覺得，貓會變異，適應毒氣，然後不適應空氣。】
“呼……我還活著？”
葉無眠睜開眼，發現自已躺在一間病房裡，他看向四周，並沒有醫院的那種消毒水味，應該不是回到了現世。
而且……這裡更像是休息的地方啊。
他低頭一看發現床邊還趴著一個人。
“……是你啊。”
是雪千秋，她已然熟睡，趴在床一角，就像個小貓咪一樣。
這次，葉無眠摸了摸她的頭，這讓雪千秋眉頭一皺，隨後舒展開來。
給葉無眠嚇的，差點開個棋盤之界壓壓驚。
“還是你躺在床上吧，之前就是，為什麼老是喜歡睡在沙發上呢……”
葉無眠下床，輕輕一抱，將她放在床上，蓋好被子。
轉身離開之時，回頭看了一眼。
“呼……呼……”
少女的呼吸聲很均勻，不像會消失的樣子。
少年悠然地走向桌子前的椅子，坐下後，目光直直地投向坐在對面、正在專心致志看報紙的黑影。那黑影彷彿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散發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沉寂與神秘。
“你好，或者說……另一個我，葉無眠？”少年微笑著打破了沉默，語氣中帶著幾分玩味。
黑影緩緩地放下手中的報紙，隨著報紙的翻動聲，他的面容逐漸展露在少年眼前。那是一張被曬得黝黑的臉龐，彷彿是被熱帶陽光長期炙烤的結果，額頭上還有一道從眉心斜至右臉的傷疤，彷彿是某種戰鬥的印記。
“你這是……一個人被賣到非洲，然後天天在太陽底下種棉花了嗎？”少年忍不住調侃道，就是語氣有些不友好。
黑影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怎麼，這道疤很醜？要不要我也在你臉上劃一道？”隨著話語的落下，彷彿有金屬摩擦的聲音響起，那是他推刀出鞘的聲音。
少年見狀，連忙擺手，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啊哈哈，開個玩笑而已，你怎麼這麼不經逗啊。不過說真的，這道疤……確實挺酷的。”他話鋒一轉，由衷地讚歎道。
“真是的……我有這麼玩不起嗎？”
少年心裡泛起嘀咕。
但他之前的行為，確實和他所說的話不相符和。
一點也不符合。
對此，棋藍深有感悟。
哪有剛上手，就賭上一切，開啟棋局的，物件還是自已，獲益人還是自已。
賭上一切，失去一切，獲得一切，規則是讓你玩明白了。
黑影沒有理會他的誇讚，只是淡淡地收回了刀，重新將注意力放回報紙上。
“你好意思說我啊……”黑影長嘆一聲，彷彿卸下了所有的偽裝和防備，“唉，終於，終於到這一步了……”他抬起頭，望向天花板，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黑影長嘆出氣，拿出一包煙，遞了一根菸給少年。
他們雖然是同一人，但經歷和選擇卻截然不同。此刻，他們都在面臨著一個重大的抉擇。
“是啊，不過不好意思。”
少年點頭，但是沒有接過煙，推了回去。
“嗯？”
黑影疑惑的看著他，似乎在等一個解釋。
“她還在，我……還是想和她一起吧。”
少年靜靜地注視著黑影，他們的目光在空氣中交匯，彷彿能穿透彼此的靈魂。黑影的瞳孔中，黑暗與極致的白光交織，蘊藏著無盡的秘密與力量。
少年的瞳孔中沒有一絲其他的色彩，只有黑與白。
黑影的瞳孔裡只有黑，以及……極致的白。
“……你選哪邊？”
“反正不會是這裡，也不能選這裡，他還等著我去收拾呢。”
“啪嗒……”一聲輕響，黑影手中的煙被點燃，白色的煙霧在空氣中繚繞，為這緊張的氛圍增添了一絲神秘感。
少年看著煙霧，心中蠢蠢欲動，但最終還是忍住了衝動。
“呼……”黑影吐出一口煙霧，繼續說道，“如果你想選那邊，就必須面對堇紫淚滴。這樣時空會有短暫的錯位，你需要在短時間內讓大家意識到他們是一起來的。當然……完成這一切的同時，你也會忘記這裡的一切。”
黑影的臉上被煙霧籠罩，這一幕與他和棋藍初次見面的場景有些相似，只是當時的氣氛更為輕鬆，雖然結果很疼就是了。但是現在，他們的對話中充滿了緊張與嚴肅。
“誒？打紫老太婆，會死的吧？”
“廢話，只要讓她驚訝就行了，也就是……撐過三招。”
黑影閉上黑眼，真·白了他一眼，接著說道，“關於你怎麼打破錯位，我沒辦法告訴你怎麼做，我們的初始異位體都不一樣……你……”
他說著，青筋暴起。
“為毛你就抽到了前期SSR呢？唉……也是，這麼久了，也應該抽到一次了。”
黑影周圍的空間似乎快要破碎，但隨著他敲了敲刀柄，空間穩定了下來。
“可能是我運氣好？”
少年擦了擦額頭冒出的汗，顯然也承受了不小的壓力。
“……抱歉，這邊的祂定下太多規矩了，也怪我……初始是戰鬥異位體，只能一點點打下去看到真相，但一切已經晚了。”
葉無眠一聽這話，頓時感覺大事不妙。
啥玩意，基地會有BOSS？
“別怕，我也有棋盤之眼，但只有推演一個能力，所以……沒能提前看到真相，因此沒有解開任何人的心結，不過我蠻強的，這才快到尾聲吧。”
煙快抽完了，葉無眠沉默著，問出自已的最後一個疑問。
“為什麼是我？”
“什麼？”
黑影以為自已幻聽了，好傢伙，合著你還是迷茫狀態啊，也對知道的越多，並不意味著不迷茫。
“這個啊……你這樣理解吧。”
他夾住煙，不讓祂燃燒殆盡。
“嘛，我們是特異點，同樣是……”
“呱！！！！！！”
這次，就連雪千秋都有了反應，她發出痛苦的悶哼，黑影眉頭緊皺，揮刀一斬。
極致的黑與白斬斷了聲音，或者說……從物理和玄幻上暫時斬斷了與祂的聯絡。
“NND，平時沒看見我的時候，你挺囂張，怎麼一到要說些什麼的時候，你就急啊？不急會死啊？”
空間再次震動，但這次似乎……在妥協？
“嗯？行啊，反正你要出來的時候，我就砍你一刀，誰叫你……好好好，我不說這個，但……不說也沒有用吧？”
黑影笑著，看向葉無眠。
“……祂，不會就是光之種吧？”
“回答正確，你看看，誰叫你要讓我們這個特異點來到這裡，還讓無限的……咳，這個不能說，我打不過。”
少年汗顏，這個自已好像有點拽啊。
“接著之前那個話題，每一個世界的我們的經歷都大不相同，但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厭世，局外人，當然我們……不完全是局外人，這只是一個不太恰當，但恰到好處的比喻。”
葉無眠才注意到，煙似乎在回溯，菸灰聚集後煙上。
“嗯，簡單來說，就是我們的存在是這個世界的一個例外。我們擁有超越常人的能力和選擇權，可以決定時間線的一切。而其他人，他們只是某個方面的特攻手，擅長處理某一類扭曲事件。而我們，則是萬金油，每次都可以由我們來抉擇。但與此同時，規則也是這樣來的。”
黑影彈了彈煙，菸灰瞬間散去，空間再度發起抗議，但看到黑影雙眼變黑之後，便乖乖的安分下去。
“那……為什麼是我？”葉無眠像是沒聽明白一樣，再度問道。
“這個啊……你可以這樣理解。我們的存在，就像是一個橋樑，連線著不同的世界和時間線。而你的選擇，將會決定這些世界和時間線的命運。但……代價，即是迴圈，別怕，你也會死很多次的，儘量少死一點，這樣之後規則的影響沒有那麼大。”
他說著，手上的煙終於燃燒殆盡。
“總之，祝你好運。對了……對她好點，反正你也要解開他們的心結，哦~對了，你還沒破我的迴圈，反正……祝你好運。”
他說著，惡趣味的笑了笑。
“你TM……”
葉無眠說著，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