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二個聖誕
聖誕在即，Faith佈置的工作任務已經完成，如期迎來聖誕假期。
既然回了Y市那肯定就是要去和她媽媽一起過聖誕的。
她準備拖一拖時間，等平安夜那天再回家。
最近幾天基本上都是和Ciel逛街到處玩。
Ciel聖誕節是不回家的，本來她邀請了她一起過節，可是這幾天她姐姐來了，事情一大堆，Ciel準備今年的聖誕節就在公寓裡過了。
有天晚上回家遇見Carlos。
節日將近，他好像也沒有回家的準備，看起來每天比她還閒。
畢竟住同一棟樓，十月又八卦地不得了，縱然她不想知道，偶爾十月遇見他了轉身就會來和她說。
她真的，很無奈了。
“晚上好。”
他倒是自然地打招呼。
話說，Carlos也來了這麼久，他對她的態度倒是一直很自然，和以前沒什麼太大的區別，看起來也不像是想翻以前的舊賬。
“晚上好。”
Grace也回了一個微笑，不想把場面搞地太僵。
既然他真的有住在這裡的決心，而她也沒有立場對他冷言相向，所以當個見面打招呼的鄰居也沒什麼不好了。
直到電梯到達七樓，一直到走出電梯兩個人都沒再說一句話。
只在分別的時候互道了“晚安”。
平安夜前一天，不知道是體恤她會覺得尷尬還是什麼，她媽媽突然改了主意要全家來她這裡一起過節。
“……”
啊？
Grace沉默了一會兒，覺得這之後更尷尬。
自我安慰片刻，反正他們待一天就會走。
然後聯絡了管家安排了清掃任務，她媽媽又派了人來幫她佈置。
本來沒什麼聖誕氛圍的家一下子有了那麼幾分聖誕氛圍。
加上公寓有聖誕夜住戶聚會的傳統，公寓的佈置也十分應景。
大廳裡擺了一棵巨大的聖誕樹，掛滿了裝飾物和彩燈。
中庭的噴泉又重新維修過，看起來又華麗了幾分。
“我也好多年沒回來了，我小的時候可期待公寓的聖誕派對了——薔薇公寓可是有聖誕夜公寓冒險的傳統。”
和媽媽閒聊，她說起以前的事。
外公外婆去世後她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
她出生成長在這裡，薔薇公寓承載過她年少時快樂的回憶。
也因為承載了太多的回憶，父母的離世讓她一度無法面這每一寸都會勾起她回憶的公寓樓。
沒過多久清理了遺產很快帶著她搬離了薔薇公寓。
“……”
聽她這麼一說，Grace一瞬間傷感起來。
她兒時在薔薇公寓的幾年也是充滿快樂與溫馨的回憶的。
“什麼傳統？”
轉移她的話題，Grace突然好奇她提到的傳統。
“後面花園裡小門，從那裡出去有個小教堂，以前是公寓住戶做禮拜的地方，後來其他地方的教堂修起來那裡就漸漸衰敗了，小的時候我們總是很好奇裡面有什麼，所以會趁大人看不見的時候溜進去玩。”
而聖誕夜公寓裡大人應酬交際，就是他們最好的時機。
“裡面有什麼？”
Grace知道那座小教堂，不過現在已經爬滿了花藤，春天的時候被鮮花覆蓋，夏天一片翠綠，到了秋冬就顯得蕭瑟。
因為那扇門也爬滿了樹藤，所以現在根本沒人去。
她小的時候，和她的朋友們也沒有什麼興趣去哪冒險。
每一代人童年的興趣不一樣，她小的時候有比冒險更有意思的事情吸引她。
不過話題聊到這兒，她還真的好奇起來。
“……”
她媽媽神秘地笑了笑：
“這個嘛，你自已去看了就知道了。”
“……”
“所以你現在是在攛掇我去冒險嗎？”
Grace疑惑地皺了一下眉。
她媽媽有時候是挺迷惑的。
她讀高中的時候她媽媽心血來潮要學大提琴，找老師來家裡教她覺得沒有學琴的緊迫感，於是出去外面找了個老師報名。
上了兩節課之後覺得索然無味，令人昏昏欲睡，然後為了不得罪老師——託朋友找來的知名老師，很難得她上一節課——然後轉身讓她去上。
Grace當然拒絕了。
不過現在回想起來還是覺得她媽媽做事真的很隨心而為，年輕的時候是有些不顧後果的。
“你不覺得很有意思嗎？！”
她媽媽驚撥出聲，一臉期待地看著她。
Grace嚥了咽口水，好想結束聊天啊。
“反正你也不喜歡派對，到時候和Ciel還有十月他們一起去探探看嘛。”
Grace想說十月對派對很感興趣。
但是轉念一想，聖誕夜的派對是比較嚴肅的，因為大多數比較年長的住戶都會參加所以不能太過狂歡。
這樣的派對，十月是不感興趣了。
“嗯。”
於是她微微一笑點頭，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萬一她媽來了興致，真想她去冒什麼險了。
“唉。”
“安妮？安妮？”
剛剛喝了一口水，聽到保姆的驚呼聲。
循聲望去保姆急匆匆往門外跑。
“！”
Grace緊張地站起來，她媽媽卻淡定無比。
“別擔心。”
甚至淡定開口。
一旁剛剛在陽臺講完電話的繼父的兒子看了一眼，不緊不慢地跟了出去。
“……”
Grace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安妮現在正處於一個貓狗都嫌的好動時期，對什麼都好奇，什麼都要看一看。
來了新環境，簡直精力爆棚。
剛剛打翻了水杯，衣服才換好就要掙扎著跑出門。
“沒事兒，公寓裡很安全的。”
她倒是完全放心。
保姆每回一抓一個準，而且哥哥也出馬了，安妮根本跑不遠。
“……我還是去看看吧。”
她淡定地讓她害怕。
——回想她小時候，大概也是放養。
追上弟弟，一路跟到了七樓的公共露臺。
露臺在走廊的盡頭，對著外面繁忙的街道。
“你是誰？”
安妮正和蹲在她面前的人說話。
好巧不巧，她過去的時候，那個蹲在她面前的人無意抬眼。
——於是Grace和Carlos四目相對。
“……”
“你是誰啊？”
見他久久不答，安妮扯了扯他的衣袖，耐著小孩子本就不多的耐心又問了一次。
“Carlos，你呢？你是誰？”
“安妮呀。”
得到了回答，安妮也有模有樣的自我介紹。
還十分正經地伸出手。
Carlos被她可愛到，輕輕握了一下。
“剛剛看見她在跑，後面又有人在追，就攔了一下。”
Carlos站起來，這句解釋顯然是對Grace說的。
Grace撥出一口氣。
“謝謝。”
真心道謝。
“這是我哥哥姐姐，你也住這兒嗎？”
安妮是一點不認生的。
保姆把她抱起來了她還要側著身子去抓Carlos的衣領。
焦急地介紹，像是在和新朋友介紹自已的其他朋友。
“我也住這兒。”
Carlos對她笑了一下。
對上孩子的時候，他天真純粹的天性就暴露無遺，語調一下子變得像小朋友。
“哦！那我能去你家玩嗎！”
安妮一下子興奮起來。
直接伸長了手要去摟Carlos的脖子。
Carlos看了她一眼，又和弟弟對上眼神。
弟弟倒是率先反應過來，走上前抱走安妮然後遞給Carlos。
“沒關係。”
他笑了一下，道。
Carlos小心翼翼抱過，安妮就乖巧地趴在他肩上。
“可以嗎——？”
又大聲問了一遍。
吼地太大聲，一瞬間Carlos耳膜一震。
Carlos又看向Grace。
“……”
“……”
沉默的瞬間裡，弟弟的眼神在兩人之間巡視。
一臉疑惑。
他也不是看不懂眼神。
就剛剛Grace過來的時候他們倆的反應來看，他們是認識無疑的。
這也是他敢放心讓Carlos抱安妮的原因——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他給人一種第一印象很好，面對安妮的時候又真誠友好。
“去啊。”
Grace艱難地吐出兩個字。
安妮就拍了拍Carlos的肩膀示意他快快帶路。
Grace原地沉默片刻，叮囑保姆回去告訴她媽媽，然後也和弟弟一起跟了上去。
因為不止他們兩個人，Grace倒是不怎麼尷尬。
喝著Carlos準備的茶安靜地看著他們三個玩。
玩得還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