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挖窯
方聖突然想起來“伐薪燒炭南山中”這一句詩。
“按理來說，樵夫應該是會燒炭的吧？”
山寨裡，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之前方聖就從人群中找到了李盼秋，現在幫他解決了種地這個問題。
那現在，再從人群裡找一個樵夫出來，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方聖立馬行動，跑到操場去了。
馬七正坐在陰涼的地上，面前土匪的數量明顯有點少。
方聖走過去問馬七怎麼今天只有這麼一點人訓練？平時不都有四五百人嗎？
馬七看到是方聖，沒好氣的說：“還水桶去了。”
方聖才想起來剛剛自已燒木頭的時候，好多的土匪都以為是失了火，提著水桶跑過來了。
方聖感覺有點不好意思，趕緊跟馬七賠禮道歉，馬七也不是個小心眼的人，就坡下驢，原諒了方聖。
去還水桶的土匪們陸陸續續的回來了，有序的又回到了馬七的面前，自覺地站成了方陣，聽馬七的指示。
馬七問方聖又想來幹啥，要人幫忙儘管喊過去。
方聖嘿嘿一笑，直誇馬七猜的準。
馬七得意的把頭一揚：“笑話，你一抬屁股我就知道你放的什麼屁。”
方聖朝著隊伍裡喊道：“有沒有以前是樵夫的？”
隊伍裡有一些人舉手站了出來，但是比上一次方聖問有沒有種田的人明顯少了很多。
這倒也是，畢竟打樵的人經常在山裡，也談不上什麼被人欺壓，一般是不會上山來當土匪的。
而現在站出來的這些樵夫，大多數都是去賣柴的時候，被那些豪紳惡霸佔了柴火，斷了活路才上了山。
方聖問這些人會不會燒炭，這些人都點點頭。
一個人更是熱情，直接跟方聖說：“咱砍樵的人有誰不會燒炭？柴火一斤只能賣得兩文半，燒成了炭起碼能賣到六文。”
方聖心中大喜，把那個人叫了出來，又隨便找了幾個，湊出了一個五人的隊伍。
方聖沒見過燒炭，但心裡想白居易寫過的《賣炭翁》裡，那老翁一個人就能燒炭，現在自已找了五個，人數應該是夠了吧。
方聖問那人叫什麼名字，那人回答是叫張琰。
方聖問張琰五個人，讓他們把庫房旁邊堆的那些木頭全部燒成炭，需要多長時間，那張琰卻沒有直接回答：
“七爺，咱山寨以前可沒燒過炭啊。”
方聖不解：“你們不是會燒炭嗎？這跟咱山寨以前燒沒燒過炭有啥關係？”
旁邊有人趕緊又解釋道：“七爺，咱燒炭得先搭個爐子出來，在爐子裡才能把炭燒好。”
“正常的話，現在咱去把窯子挖出來，燒他一個晚上，再等一天，後天應該就可以出炭了。”
張琰又趕緊補充道：“但是，咱山寨那些木頭太多，恐怕得燒三十天左右。”
方聖心裡想，自已蒸汽機還造不出來，一時半會也要不了這麼多木炭，三十天全部燒出來完全夠用了。
方聖應允了下來，張琰他們五個人隨即開始動手。
這五人非常有默契，一個人主動說自已去劈木頭，剩下的四個人點點頭，然後去庫房拿了鐵鍬鋤頭，向山寨大門外走去。
方聖叫住他們：“你們去幹什麼，不是要燒炭嗎？”
張琰又解釋，他們是要到離山寨比較遠的地方去挖窯子，不然燒炭時冒出的煙會瀰漫到整個山寨裡。
方聖現在感覺也閒的沒事做，也去了庫房拿了一把鎬頭，跟著他們一起，自已去看看怎麼挖窯。
那幾個人來到山寨西側的一個山坡那裡，現在是夏天，正是東南風盛行的時候。
在這個方位挖，到時候燒炭飄出來的煙就會全部被吹離山寨。
方聖看那幾個人到了地方，找了一個坡度比較大的地方，開挖了起來。
方聖跟著他們一起挖，因為那次砍到的樹枝幹比較粗，這個坑得挖大一點。
方聖他們五個人一起，整整挖了兩個小時，才挖出了一個比較大的坑。
張琰說了一聲停，五人都停了下來，一個兩米長，一米寬，一米深的坑擺在了他們面前。
方聖挖的精疲力盡，心裡納悶：自已這麼些天也有在一直鍛鍊，怎麼體力還是跟不上這些人？
方聖坐在地上休息，讓張琰他們四人先搞著，自已休息一會再來。
張琰他們四個人回了山寨，想去把木頭拿來燒。
方聖坐在地上等了一會，看見有三個人挑著三擔柴火，到了那剛挖好的坑前，唯獨不見張琰。
方聖問張琰呢，他們如實回答：“挑水去了。”
方聖這次不再追問了，燒炭這方面自已就是個門外漢，好好看他們怎麼做就是了。
原先的粗壯木頭已經被劈成了一小根一小截的，那三人把那木棍一排排的碼進了原先挖好的那個土窯坑裡，把那個大坑塞的是滿滿當當的。
簍子裡的底部放著一些乾枯的松針葉子，這個方聖認得，也是以前土灶裡常用來引火的乾草。
一般火苗直接點木頭是點不著的，必須先點燃乾草這些易燃物，等火勢變大一些才能把那木棍什麼的燒著。
那三人已經把窯坑塞滿了，見挑水的那個人還沒有回來，索性在不遠處又開始挖土了。
提水的張琰回來了，他們三人也挖了不少土，張琰用手捧了一點水，澆在他們挖出來的泥土上。
張琰慢慢的用手捧水，那三人趕緊用鐵鍬拍著，讓水和泥土充分的混合起來。
張琰提回來水不多，全撒在了泥土上面，他們仨把泥土和水混合好了，又用鐵鍬剷起來倒進了水桶裡。
吸了一點水的泥土具有了可塑性，同時也保留了固體的樣子，不會像水一樣流的到處都是。
張琰他們四個人先把簍子裡的幹松針塞進了木頭縫裡，留了一小把等會引火用，再把那些泥土全部塗到了窯坑外面，把窯坑裡的木頭封住了。
留下兩個口，一個在窯坑頂部，大概有一個拳頭那麼大，另一個在窯坑的前面，有一個巴掌那麼大。
張琰把上面的泥土踩實了一些：“行了，可以點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