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綿綿緊張的不知所措,生怕被他發現端倪。
厲珏走過來,長臂一撈把她扯進懷裡往沙發帶。
茶几上放著精緻食盒盛的粥。
他摁著她的肩膀讓她坐下:“粥都要涼了。”
原來是讓她吃粥。
葉綿綿鬆了一口氣,從厲珏手裡拿勺子,厲珏沒給,端著碗一勺一勺地喂。
葉綿綿沒什麼胃口,但不敢不吃,粥很鮮,溫度適宜。
她一口口吃,慢條斯理。
男人動作跟著變慢,顯得溫柔耐心,葉綿綿心裡有點空,不知道該怎麼評價此刻的心情。
瞧,他多厲害,演戲都演得這麼好。
讓她沉醉不知歸路。
都說女人是把溫柔刀,其實厲珏才是最狠的溫柔刀。
葉綿綿實在吃不下去了,男人幾口把剩下的粥吃完。
他靠近了些,胳膊隨意搭在葉綿綿背後的沙發上,葉綿綿清晰地感受男人身上炙熱的體溫,以及襯衣包裹下的肌肉,不用看,她都能想象出那些肌肉的形狀和線條。
“剛才去哪了?”
葉綿綿回神,發現男人把她摟得更緊了,將她壓在自已堅硬的胸膛,姿勢曖昧。
葉綿綿掙不開,索性隨他。
男人手指在她背上畫圈,一路下移,在挺翹的臀上停下,重重捏了一把。
葉綿綿趕緊回答:“出去透氣,病房裡消毒水味道太重。”
厲珏也不喜歡這種味道,親了親她的額頭:“晚上出院?”
像是跟她商量。
葉綿綿才不想回去,從醫院離開可比從戒備森嚴的錦園離開容易。
況且——
她不想那麼快“康復”,一旦康復就是她的死期。
有人敲門,急診科的主任進來了。
他捧著葉綿綿的病歷雙手遞給厲珏:“三爺,太太的體檢報告全出來了,我第一時間送來。
太太有少量胃出血,恐怕還得住院觀察幾天,另外太太有些貧血,需要開點補血的藥。”
情況這麼嚴重?
厲珏坐直身體,吩咐:“仔細照顧。”
主任跟葉綿綿對視一眼,笑著應下,然後離開。
季寒打來電話,燕樓還有一大堆合同等他批,他得過去。
親暱地在女孩臉上掐了一把,真想把她融進自已身體。
“乖乖養病,不要亂跑。”
他語氣逐漸加重。
最近厲琛的人在申城異常猖獗,瘋狗一樣。
昨天還有人撞他的車,幻想把他撞死。
不屑地扯出一個冷笑,又在女孩身上揉了揉,得到些許安慰,才準備離開。
葉綿綿叫住他,小手拉著他的衣襟,腦袋垂著,露出一大截白嫩的脖子,想讓人咬一口。
她低聲問:“最近你很忙嗎?”
看似捨不得他離開。
厲珏有些愧疚,確實好久沒有陪她了,但最近事情實在太多。
拿出手機看了看工作安排,這兩天又要出差,大概三天後才能陪她吃個晚飯。
“後天晚上我來看你。”
女孩貓一樣溫順,點了點頭,還踮起腳尖,吻住他的喉結。
什麼時候學會這個了。
男人喉頭滾了滾,小腹有火在燒,可惜不能吃。
也不敢再停留,怕真的把持不住,頭也不回地走了。
厲珏一走,葉綿綿鬆了口氣,塌著脊背靠在沙發。
總算獲得了點他的資訊。
接下來就要解決小刀這個麻煩。
說曹操曹操就到。
小刀帶了葉綿綿的換洗衣物以及日用品來了,是劉媽準備的,好大幾包。
她給李大青發了一條簡訊,然後躺在床上休息,醫生送來治胃炎的藥都按時吃下。
她現在務必養好身體。
轉眼到了第二天下午,從季寒那裡旁敲側擊得到訊息,厲珏離開申城出差了第二天晚上才回來。
真是個好時機。
葉綿綿有些激動。
李大青的簡訊進來了。
【姐姐,我到了。】
深吸一口氣,壓住內心的波瀾壯闊,她對小刀說:“叫餐吧,我餓了。”
小刀拿出手機,點餐。
他的保護幾乎寸步不離,需要什麼有人送什麼。
況且他每過兩個小時就要給厲珏覆命,像打卡一樣,彙報她的情況。
這是之前就有的規矩。
半個小時後,送餐的到了。
淮揚菜。
小刀把飯菜擺好。
葉綿綿突然捧著肚子:“我肚子好疼,你快叫醫生過來。”
小刀不敢耽擱,疾步離開。
葉綿綿確定他走遠了,拿出中午主任給她的藥粉,倒進小刀的米飯,很快藥粉被熱騰騰的米飯溶解。
醫生來了,給葉綿綿檢查了一番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正著急上火,葉綿綿又說不疼了,醫生找了個合理的藉口離開了。
葉綿綿不好意思地招呼小刀:“來回麻煩你,真不好意思,快吃飯吧。”
她給小刀夾了一筷子魚,自已也夾了些。
小刀正準備吃飯,又放下碗看了眼時間,拿出手機給厲珏彙報情況。
做完這些才端起碗,慢條斯理地吃起來。
一頓飯還沒吃完,小刀的碗掉在地上,他用力甩了甩腦袋,還是頭暈眼花,沒來得及說一個字就暈了過去。
葉綿綿站起來,叫了小刀兩聲,沒人應,心跳快的像是要從胸口蹦出來。
壓住這份激動,迅速換上黑色運動服帶上帽子,從逃生通道離開。
天黑了。
周圍是熙熙攘攘的人群,葉綿綿找到李大青所在的計程車,拿走讓他準備的東西,然後叮囑:“你快回去,記住不要跟任何人說來這裡見過我。”
李大青十分信任她,她說的他都聽。
又坐車離開了。
葉綿綿把手機丟進垃圾桶,拿出李大青給她準備的新手機,裡面插得是新卡,李大青的身份證辦的,上了路邊的一輛計程車。
車子飛馳,厲家醫院離她越來越遠。
晚風從窗外吹來,是自由的味道。
她抱著李大青給她準備的包,檢查了下,裡面裝著十萬現金,應該夠她東躲西藏到達港城。
只要到了港城,她就能找到姐姐。
找到姐姐,一定要問她為什麼不接她的電話,為什麼把她扔給一個不熟悉的男人再也不管她。
知不知道她現在有多難,曉不曉得她有多想她。
擦乾臉的淚,葉綿綿和過去告別。
“再見,厲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