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著自已裝滿蝦仁的小碗殷切地挪到厲珏面前，輕哄：“張嘴，啊……”
厲珏沒有動，目不轉睛地看她。
葉綿綿發現自已動機太明顯了，訕笑兩聲，問：“那個、我能不能去學校啊？”
厲珏轉著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不說話的樣子讓葉綿綿害怕。
說不去學校的是她，現在又要去學校的也是她。
出爾反爾確實讓人不爽。
算了，放棄吧，家教也挺好的，只要能學到真本事有沒有那一紙文憑也無所謂。
“以後不能再甩開小刀。”
葉綿綿表情愕然，他這是同意了嗎？
好開心。
放下碗，主動抱住厲珏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你真好。”
說完，歡天喜地的上樓收拾東西去了。
厲珏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指腹輕輕拂過她吻過的地方。
好燙。
早上出門時，葉綿綿看著眼前脫掉正裝換上青春休閒服，甚至還彆扭地揹著書包的小刀，嘴角狠狠地抽了兩下。
難怪厲珏答應了，他直接把小刀改裝成了她的同班同學，形影不離的保護她。
好吧，為了學業，她接受一切安排。
校園裡的自由空氣令葉綿綿心情愉悅。
收到訊息的周雨然提前佔好最後一排，等葉綿綿重歸戰隊。
當她看到揹著中學生書包的小刀時，眉頭跳了兩下，之前戲弄他的畫面浮現眼前。
好尷尬。
小刀倒是很大度，如同沒看到她這個人似的，往葉綿綿邊上一坐，面無表情地掏出課本，正襟危坐。
“我說，厲三爺越來越過分了，你上課還派個兵馬俑跟著。”
聽了周雨然的話，葉綿綿重新打量小刀。
偏方正的臉，粗眉大眼，正氣凜然，果然像兵馬俑。
老師來了，開始上課。
葉綿綿聽得很認真。
快下課的時候，桌兜裡手機響了。
她記得自已靜音了，側目看向周雨然。
周雨然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悄咪咪地開啟手機看了眼資訊。
臉色一下難看起來。
葉綿綿注意到了。
下課鈴聲響了，還沒來得及問，周雨然很生氣地把手機遞給葉綿綿。
“週五因為課題需要，我加了一個學長的微信，他今早才透過，透過後就給我發了個這！”
葉綿綿以為對方發來了不健康的圖片。
沒想到就五個字。
【五百做不做？】
特麼的，太氣人了。
“我幫你回覆。”
葉綿綿接過周雨然的手機，手指飛快地輸入。
傳送。
周雨然瞅了一眼，狂笑不止。
【五百做不了，市場價一千，我是兼職就給你打個八折。只管白天號喪，守夜得你家小輩來。哭墳需要嗎？我們團隊的全職很專業。對了，嗩吶需要嗎？意外還是病故，是喜喪麼，曲子不一樣，價格也不一樣。】
整個人都舒暢了，接下來的課上得很愉悅。
中午飯點，葉綿綿打算請周雨然去學校附近的商業街吃頓好的。
厲珏這兩天忙，提前告訴她中午不回家，她中午可以在外面吃飯。
小刀收拾好書包，默默跟在身後。
路上，周雨然有些不自在，小聲問：“保鏢要一直跟著你嗎？”
葉綿綿已經習慣小刀如影隨形的日子，雖然不自由但安全。
厲珏很忙，她總不能不停地給他帶來麻煩。
“那什麼，我想買內衣。”
周雨然臉頰有點發燙。她是個保守的乖乖女，戀愛都沒談過。
葉綿綿說：“那你自已進去買，我在門口等你，然後一起吃飯。”
周雨然兔子似的竄進一家內衣店，葉綿綿帶著小刀在隔壁小禮品店閒逛。
學校附近的商區可謂物美價廉，葉綿綿買了兩個手機掛飾，打算送周雨然一個。
付完款，又回到內衣店門口等周雨然。
“滾開！”
突然，內衣店裡傳來周雨然的聲音。
葉綿綿小跑進去，看到準備結賬的周雨然被三四個男生圍住，為首的男生用一根手指挑起周雨然框子裡的淺色內衣，語調下流地說：“買這種五十塊都不到的便宜貨？五百塊的開價看樣子給高了。”
原來他就是那個猥瑣學長。
周雨然被他的話氣得面紅耳赤，大罵：“滾開，人渣。”
“人渣？”猥瑣學長跟周圍的人對視一眼，語氣囂張又下賤：“我是人渣嗎？我只是喜歡處而已，你情我願的，天王老子來了都不敢說我是人渣。”
“對，人渣都比你強，最起碼稱呼裡還有個人字，你直接就是畜生，跟人不沾邊。”葉綿綿走上前，把周雨然護在身後：“見過女裝大佬沒見過你們這麼沒品的，跟女生搶內衣，自已沒審美不會挑嗎？”
她把籃子裡的內衣丟在猥瑣學長臉上：“讓給你了，你回去跟你兄弟慢慢研究。”
猥瑣學長指著葉綿綿的鼻尖，兇狠道：“說我跟女生搶內衣，你眼瞎了？”
葉綿綿手臂環在胸前冷笑：“難道我說錯了，你們不但搶內衣，還搶內褲？”
犀利的眼神移到他們腰部，憐憫道：“也難怪，女生內褲小，不至於讓你空蕩蕩。小不丟人，買不到合適的內褲就很尷尬。”
葉綿綿說完自已都驚住了，跟厲珏待久了，她越來越像他。
毒舌。
還有些，不知羞。
“你他媽說什麼！”猥瑣男人被葉綿綿懟得暴跳如雷：“欠抽是不是？”
葉綿綿挑眉，寬慰：“都21世紀了，喜歡女裝不是什麼自卑的事，你別惱羞成怒。”
她挽著懵逼狀態的周雨然離開，走到一半，還不忘回眸提醒：“別看價位低，都是純棉的，很舒服，也給朋友帶兩件。”
猥瑣學長衝上去想打她。
他實在是忍不住了。
拳頭剛砸出去就被人穩穩接住。
猥瑣學長想收手，手腕卻被人牢牢掌控，動不得。
“一起上啊，出了事老子兜著！”
他的狐朋狗友齊齊衝了上來，小刀一隻手把他們打得滿地找牙。
事後，拿出現金給店家。
“把剛才那個姑娘看上的都包起來。”
要不是太太叮囑，他也不想買。
多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