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婆!”孟狄把菸頭彈了出去,穩穩落在菸灰缸。
厲珏眸色變了變,他眼珠本就漆黑,帶有慍色時,更是黑的駭人。
孟狄知道踢到鋼板了,收斂放浪的語氣,正色道:“錢和權。”
虞姬的勸他壓根不用聽。
因為在他主動打電話給厲珏時,就知道自已要什麼。
而厲珏,應該也清楚。
就看他願不願意給。
“胃口不小。”厲珏掐滅手裡的煙,抬起下巴睨他:“二選一。”
孟狄有些坐不住,不是說厲珏向來都很大方的嗎?
況且他這次捨命救了她的老婆。
嘴角帶了挑釁的笑:“你看著給吧,葉綿綿值不值錢,在你不在我。”
厲珏挑了挑眉梢,還真是個幼稚的蠢貨。
他起身,一言不發的時候壓迫感十足,睨了孟狄幾秒鐘,才冷冷開口:“以虞姬的本事,哪怕你不給我打電話,她的人也會在12小時內找到葉綿綿。你所做的不過是錦上添花。葉綿綿在我這裡是無價之寶,你可不是,頂多是條鮮活的爛命。”
最後幾個字,他說的很不客氣,輕賤至極。
孟狄變了臉,他的情緒都在那張稜角分明的臉上。
厲珏從一進門就把他狠狠拿捏住了。
就像貓玩老鼠那樣,從容又蔑視。
“你仔細考慮清楚。”厲珏要走。
孟狄急了,他現在身無分文,所有的賭注都押在了那個電話上,他不能一無所獲。
塵埃裡的滋味太痛苦,他要出人頭地。
“錢!”
“好。”厲珏駐足,背對著他:“做我的狗。”
“什麼?”孟狄眉頭一擰,覺得他在捉弄自已。
聲音抬高:“你他媽說什麼,再說一遍?老子要的是錢,才不是你的……”
厲珏單手插兜,側過身子,只是瞥了他一眼,他就熄火了,窘迫不堪地梗著脖子。
手裡的牌打光了,只能任厲珏拿捏。
厲珏淡淡開口:“虞姬一直要我給她配個副手,你去不去?”
孟狄一怔,腦子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
好半晌,呆滯的臉上才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
“你、你要把曼市的場子交給我?”
厲珏糾正:“是T國。不是交給你,是讓你聽虞姬差遣。”
他媽的,這是什麼狗屎運。孟狄要不是身體帶傷,高低蹦兩個。
虞姬的場子有多賺錢,他想都不敢想,就看看虞宅那金燦燦的裝修就知道富得流油。
……
厲珏下樓,看到葉綿綿在偌大的花園裡散步,虞姬跟在身側,十分照顧。
“聊什麼呢?”厲珏走了過去,把葉綿綿摟進懷裡,語氣和眼神都變得溫柔。
葉綿綿:“虞小姐給我介紹曼市好玩的地方。”
“想去?”厲珏垂眸,視線落在她飽滿的唇上,太久沒親她,真想咬一口。
這麼想著,身上燥熱起來。
早上那場紓解,就像隔靴撓癢,沒起到太大的作用。
體力也變差了,以後得多練練。
葉綿綿不知道他想什麼,順著他的話乖巧的點了點頭,這段時間神經繃得太緊,好不容易放鬆下來,她想出去逛逛。
厲珏的到來就像一顆定心丸,無論外面的風浪再大,她都不怕了。
虞姬趁機來勸:“三爺,馬上就是花朝節了,曼市最盛大的節日,知道您忙,但太太還年輕,玩心大,你就陪她過完節再離開吧。”
厲珏像是聽進去了,嗯了聲,視線一直黏在葉綿綿臉上。
瘦成這個樣子,最起碼養胖點再啟程。
況且,他這次來東南亞還有很多事要處理。
“還是回我那住?”虞姬殷切地看著厲珏。
快一年沒見到厲珏,她有些思念,備了好酒想跟他共飲幾杯。
厲珏擺手:“回阮宅。”
虞姬臉上閃過一絲失落,看著厲珏像護寶貝似的,把葉綿綿塞進車裡,那抹頎長的身影也跟了進去。
車門還沒關上,他就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
真膩歪。
虞姬氣得癟了癟嘴。
“喜歡就上啊,賣藥的又沒死絕,不行就拷住,皮鞭伺候,幹到他低頭為止。”孟狄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虞姬轉過身,在他受傷的臂膀狠狠擰了一把:“我喜歡你,讓上嗎?”
孟狄被擰地倒吸一口涼氣,指了指下面:“跪下來看技術,只要能叫醒他,啥都有。”
虞姬手上加重了力道,孟狄疼得亂叫。
“艹,謀殺親夫。”
“……”
厲珏帶著葉綿綿回到阮宅,離市中心稍微遠點,依河而建,景緻獨特,美不勝收。
是他幾年前在曼市買下來的宅子。
本來給外公住,但外公閒不住,住了沒幾天就雲遊四海去了。
剛進大廳,就看到陸廷淵歡快地蹦了過來。
“三哥,三嫂。”
厲珏是知道的,早上接到過陸廷勳的電話。
陸廷淵歡快地像個傻狍子:“我有好訊息告訴你們。”
厲珏表情淡淡的,早上陸廷勳已經告訴過他了,所以不覺得新鮮。
陸廷淵也沒指望三哥跟他一起嬉鬧,走到葉綿綿身邊,坐下:“三嫂,我才知道大哥錢包裡的美女是你姐姐,不是你。嗨,害得我之前白擔心一場。”
葉綿綿也是後來才從厲珏那裡知道,姐姐跟陸家的關係,但後來一直沒見到陸廷淵,就沒機會跟他說這事。
提到姐姐,葉綿綿有些難過。
她病了,很不好的病,陸廷勳把她當個珍貴的瓷娃娃罩起來,任何人都聯絡不上,他怕別人打擾到她。
所以,現在葉綿綿還沒跟姐姐透過電話。
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耳畔是陸廷淵歡樂的聲音:“我大哥在茫茫人海里,終於找到了匹配的骨髓,大嫂很快就能康復。”
葉綿綿欣喜萬分:“真的?”
她原本還在擔心這件事,沒想到陸廷勳這麼厲害。
陸廷淵驕傲地揚起下巴:“我大哥可不是普通人,厲害著呢。”
“真是太好了。”葉綿綿鬆了一口氣,眉眼總算舒展了。
厲珏也為葉薔薔感到高興,只是……
另一樁心事又籠上心頭——傅良辰等不及了。
剛才跟傅良時發訊息,傅良辰的身體撐不過一個月。
他捏了捏眉心,特殊時刻,或許不得不採取特殊手段了。
但他已經金盆洗手。
曾經在這片亂地打拼時,冷血、麻木、殘酷,但現在不一樣了,他多了敬畏之心。
怕報應落在葉綿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