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動手
經弟弟這麼一說，元嘉怡才注意到站在他弟弟身後的裴齊晏，和他道謝道：“多謝晏弟！”
裴齊晏只簡單的擺了擺手，示意“不必客氣”。畢竟現在是在男方家裡，嘉怡姐還沒有和離，男女八歲便不同席，他們之間就算幼時關係好，這會兒在人前也不宜過分親近，不然會給嘉怡姐招來閒言碎語。
“元小童生，你看你姐姐也來了，咱們是不是該談談銀子的事兒了？”瞧著這些人在一起寒暄，田婆子有些著急，那討債的人明天就要來了，她能不著急嘛？
“好啊！那咱們就先談談銀子的事情吧！”元嘉寧也想趕緊把這件事情給解決了，他還想帶著姐姐快些回家吃飯呢！於是便將條件擺了出來：“說來咱們雖然是親家，但親兄弟還要明算賬，咱們就先談談這銀子該怎麼借，怎麼還?我這裡呢，有兩種方案，親家母可以先聽聽看看是選擇哪種?咱們都可以商量，我帶了紙筆，一會兒也好籤下書面的文章。”
聽見元嘉寧說還要簽字，田婆子就知道這錢是糊弄不過去的，只能心中暗罵這小子太小氣，連親家都防著。但這會兒對於他們來講有錢的就是大爺，她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裡咽道：“好！這是自然，元小童生你且說說！”
“這第一種就是我元家借你田家二十兩銀子。但這銀子存在錢莊還需要交幾份利息呢，我借給你們田家收些利息應該不過分吧？只是咱們也不是像外頭那種專門放高利貸的，看著是親戚的份兒上，咱們每年的利息是一兩銀子。不過每年年底你們要先還上利息加十分之一的本錢，不然就算你田家失言毀約，我元家可上衙門狀告你田家，並強制要求你田家湊錢還債。這……”
還未等元嘉寧說第二種方案，就被田婆子出聲打斷：“元小童生咱們都是親家，沒必要做到這種地步吧？再者你姐姐還要在咱們家生活呢，你這麼弄豈不是讓你姐姐難堪?”說著就厲眼橫向元嘉怡，示意她出來說情。畢竟這條件雖然不算苛刻，但能少還一分錢是一分錢。而田士博也一副自已女人背叛了他的眼神，戳向元嘉怡，恨不得出手打死她。
元嘉寧看著田婆子自然也看到了田家人的小動作，將姐姐往自已身後錯了錯，頂上幾人的目光，接著道：“這正是我看在我姐姐的份兒上才願意拿錢借給你們，若你們不是我元家的親家，我元家何止於拿二十兩銀子借給你們?我們自已放著不好嗎？還不用擔心寄了人不還。不過親家不必著急，你們既然不滿我的第一種方案，這不還有第二種方案嗎？怎麼連聽都不聽就開始行威脅之事兒了？難不成你田家想借我元家銀子，只是空手套白狼，卻從未想過還?”
田婆子被說的心虛，趕忙擺手：“沒有沒有，元小童生怕是看錯了，親家誰願意借我們錢兩，我們感激還來不及，您接著說，接著說……”
“這第二種法子嗎？就是我元家直接送給你田家二十兩銀子，這銀子不需要你田家償還，但前提條件是你田士博簽下‘放妻書’，從此兩不相干，我們元家也不會要你以前拿走我姐姐的嫁妝。還請親家母好好考量考量，是與我姐姐和離白賺二十兩銀子還債，再給你兒子另娶。還是我元家不借你銀兩，當然有我在，我姐姐你們也別想賣她出去抵債，只能賣你自已的女兒還債。這其中的分寸還請你田家仔細考量，畢竟我沒有那麼多的耐心和時間留給你們，怎麼選擇還請你們儘快做出決斷！”
一切條件說完，元嘉寧表面雲淡風輕，心裡也在思考給他們田家的條件是夠還是不夠，如果不行，一會兒該怎麼說……
“怡娘，你真的要對我這般絕情?”這稱呼一出，元嘉寧差點笑噴，她也沒想到，這田士博會選擇走懷柔路線。但顯然自已高估了他，因為眼瞧著元嘉怡在她身後沉默不語，已經預設支援她弟弟的決斷，田士博突然兇狠起來：
“你這蕩婦！你說你是不是在外頭有了姘頭?這才讓你弟弟如此算計我們田家！就你這破鞋，你還指望以後誰要你不成?你可要想清楚了，你待在田家，我可以既往不咎，會像從前一樣好好待你。若你離開了田家，你就是被人唾罵的賤人！”
田士博已經紅了眼，說著注意到一直不說話的裴齊晏，邊罵邊上去就想要打他：“你說是不是這個男人?他是不是你的姘頭?”還要連帶著元嘉怡一起打。
田士博雖然人高馬大，但裴齊晏要是能被這種人呼臉上，他這幾年的武藝也就白練了，在田士博衝上去打人的片刻，只一腿便將他踹了出去。裴齊晏知道分寸還算是收著力氣，可就著田士博還是背撞到了桌椅上吐了口血。
接著就是田婆子的一聲驚呼：“兒子！”然後對著元家幾人驚道：“你們怎麼能打人？”
這若是還能忍，元嘉寧就不是元嘉寧了：“田婆子，喊你們一聲親家是給你們臉面，既然你們不要臉，我們也無需給你們顧忌著。說飯可以吃，話不能亂說，就田士博胡言亂語汙衊別人清白，就算是被人打死都不為過。更何況你也看著呢，這可是田士博自已先動的手，不管去哪裡，我們都是佔理的一方。而且就這樣的嘴臭之人，活該被打。今日能被我晏兄打，他就偷著樂吧！若今日因為他的嘴臭，打他的是別人，你看看他還能不能活?”
“再者你們田家欠錢是你疼愛的弟弟田士傑賭博借的高利貸，你不去揍罵你弟弟，卻要說我元家害你，這是什麼道理？此事兒和我姐、我元家有什麼關係？我元家有意幫你們解決難題，你們卻如此不知好歹，還想動手打人，怎麼就不怕去坐牢嗎？”
“既然你田家不識抬舉，那我話就放在這裡了，今日我勢必帶我姐姐回去！田婆子這二十兩銀子你看看是要還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