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活著也是浪費糧食，殺了
“不可能吧，李尋歡怎麼會是梅花盜？”
“大家都是這麼說的，那梅花盜心狠手辣，而且據龍四爺說，他殺人就像喝酒一樣，不但定時，而且定量。”
“這怎麼可能？我怎麼聽著不像呢。”
“誰知道呢。”
“那李尋歡現在何處？”
“不知道。”
“……”
食客們的議論聲不大不小，恰好每個人都能聽到。
對於初次行走江湖的江玉燕來說，聽得津津有味。
不過慕容惜生心裡卻暗想，龍四爺？
那不是龍嘯雲嗎？
陰險狡詐，是隱藏極深的偽君子。
就跟江別鶴一樣。
假裝豪邁大方、四處結交一些所謂的正義之士，因而在江湖上極具威名。
也不知李尋歡是怎麼想出李莊和媳婦拱手讓人的操作。
或許是李尋歡仇家太多，因為太愛林詩音，想要讓她幸福，所有選擇放棄，成全自已的救命恩人。
也或許是因為在李尋歡心中義氣太過重要，重要到讓他願意為之付出自已的愛情和生命。
也正是為了兄弟之間的一切，他才選擇將戀人拱手讓人。
反正特別神奇。
慕容惜生看向江玉燕，“待會兒我們去找一樣東西。”
“什麼？”
“《憐花寶鑑》。”慕容惜生解釋道，“一代怪俠王憐花傾盡畢生心血所著，上面不但有他的武功心法，也記載著他的下毒術，易容術，苗人放蠱，波斯傳來的攝心術。”
江玉燕瞬間眼睛一亮，“那是不是得到這憐花寶鑑，就能學會這些東西？”
“對極了。”慕容惜生點頭，“我雖然能教會你絕世武功，而且就算我有天縱之才，但也沒辦法教會你，所以只能找別人的秘籍。”
江玉燕眼裡笑容更濃，“師父，你對我真好。”
“不對你好，難道還要對別人好不成？”慕容惜生笑著道，“先吃吧，一會兒我們就去找憐花寶鑑。”
她開始回想憐花寶鑑在何處。
當年王憐花與沈浪、熊貓兒出海時，準備將《憐花寶鑑》交給李尋歡。
但因為李尋歡有事出關，所以秘籍落在林詩音手上。
只可惜林詩音從未對李尋歡提及過。
所以秘籍應該還在曾經的李園，現在龍嘯雲的家，興雲莊。
想清楚此節，她對大俠們的行徑更加不能理解。
朱七七被王憐花又摟又抱，還親了，沈浪居然還能把王憐花當做知已。
難道大俠們心理都如此的變態嗎？
待吃過早餐後。
慕容惜生詢問幾個人後，便帶上江玉燕前往興雲莊。
興雲莊很有名氣。
這些名氣倒不是龍嘯雲與林詩音帶來的。
而是曾經的李園。
因為興雲莊的門口還貼著‘一門七進士，父子三探花’的對聯。
慕容惜生與江玉燕到來時。
已是日中。
她左右看了看，在興雲莊的邊上有個很小的酒館。
不但賣有酒水，還有豆花。
一個駝背的老者正在推石磨，石磨轉動的聲音格外吸引人。
慕容惜生看向駝子的同時，駝子也抬起頭來。
只是看了她一眼，就低下頭，繼續推動手中的石墨。
江玉燕察覺到慕容惜生的目光，好奇問道：“師父，那人是誰？”
“一個高手。”慕容惜生說道，“也是一個值得尊敬的高手。”
“值得尊敬？”江玉燕有些疑惑，“怎麼說？”
她仔細打量，這老頭不但滿身油汙，還彎腰駝背。
任誰瞧見，都不會覺得是高手。
只會將其當做是一個普通的鄉下老頭。
慕容惜生解釋道：“那個老頭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承諾，卻在此地守了十多年，難道不值得尊敬？”
當年王憐花送來《憐花寶鑑》時，因為擔心李尋歡武功不高，會有人來搶走秘籍，所以讓這個老頭在此看著。
這個駝背的老頭還是孫小紅的二叔。
江湖人送外號“背上一座山，山也壓不倒”。
“這麼說，倒是值得尊敬。”江玉燕緩緩點頭，“看來江湖也不盡是虛情假意之輩。”
她又想到自已的父親江別鶴。
偽君子們個個衣冠楚楚。
而那種令人尊敬的俠客，卻像是眼前這個衣衫襤褸的老駝背。
慕容惜生想了想，邁步走向孫駝子。
江玉燕跟上她的步伐。
孫駝子抬頭看了二人一眼，道：“兩位姑娘要點什麼？”
“來兩碗豆花。”慕容惜生道。
孫駝子點頭，“兩位請坐，豆花馬上就來。”
這酒館確實很小。
就只有三四張髒兮兮的桌子，賣的酒水也都是極為劣質的那種。
只有那些賺不到錢的江湖俠客，才會來這種地方吃東西。
慕容惜生渾不在意，她拉開一張凳子便坐下。
江玉燕坐在她對面，眼神暗中四處打量。
不多時，兩碗豆花就送上桌。
“兩位請慢用。”孫駝子說著，隨即準備轉身離開。
慕容惜生卻叫住他，“你可知我為何而來？”
“請恕小老兒眼拙，不知姑娘為何而來。”孫駝子說道。
此時他的樣子看著更是與那些普通人無異。
慕容惜生緩緩開口：“《憐花寶鑑》。”
她的話剛說完，江玉燕的手已經放在劍上。
若是這老頭突然發難，便要一劍刺死他。
孫駝子面不改色，“什麼《憐花寶鑑》？”
“我既然說出這本秘籍，自然是有備而來。”慕容惜生笑了笑，勺子舀了一勺豆花，淺嘗一下，味道還不錯。
孫駝子滿心警戒。
他在此地多年，進進出出興雲莊的人不少。
卻從未有人留意過他，更沒人提及這本秘籍。
在王憐花的託付下，就這麼守了一年又一年，他不知道自已還要在此地守多久。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著。
卻不想今日居然有人上門來提及這本秘籍。
慕容惜生道：“事實上，李尋歡從不知曉這本秘籍。”
“什麼？”孫駝子渾身一震，“他，他不知道？”
自已為這本秘籍守了多年，而且這些日子李尋歡從關外回來，也曾在興雲莊徘徊幾日，他還以為李尋歡也知道這本秘籍。
結果，結果本應該知道秘籍的李尋歡居然不知道？
這一刻，他破防了。
“所以你還要為這個承諾守多久？”慕容惜生輕笑一聲，道：“我這個人行走江湖，尊敬信守承諾的人。”
“之所以要告訴你，是因為我要拿走《憐花寶鑑》，但我又不想殺了你。”
“這麼說，姑娘是一定要搶走《憐花寶鑑》？”孫駝子看著她。
慕容惜生點點頭，揮手出了一掌，孫駝子當場呆在原地，動也不動。
江玉燕好奇問道：“死了？”
“沒有，我又不是濫殺無辜的人。”慕容惜生搖頭，“我們先吃，吃完了，再去興雲莊。”
將豆花吃了個乾淨，在桌上留下一點碎銀。
二人轉身前往興雲莊。
直到此刻，孫駝子的眼睛才輕輕動了下。
慕容惜生與江玉燕剛跨上興雲莊的石階，突聽一人大喝道：“幹什麼的？怎麼就往龍四爺的莊子亂闖？”
抬眼一看，一個穿著錦衣，手裡提著個鳥籠的大麻子。
這人從莊裡出來，便攔住二人的去路。
江玉燕問道：“師父，怎麼做？”
“滿臉的麻子，活著也是浪費糧食，殺了！”
唰！
一道劍影掠起。
麻子瞬間噗通一聲倒地，鮮血灑了一地。
手裡的鳥籠咕嚕嚕也滾到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