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李今朝自木桶中醒來,這次他沒有再癱在木椅上,忍著痛,李今朝陪著沈清洛一起去松林中練刀了。
沈清洛練刀,李今朝看刀。
到了晌午,沈清洛捉來幾隻野雞,山上其餘幾人也紛紛來恭喜李今朝突破三品,眾人在李今朝這邊聚餐。
將野雞一番收拾,今天的主角李今朝坐在篝火旁專心致志的烤起了雞肉。
其餘幾人喝著美酒相談甚歡,時不時調侃李今朝幾句。
整整八隻野雞,李今朝只吃到了一隻翅膀,其餘雞肉都進了那些個餓死鬼的肚子。
周見雪吃的滿嘴流油:“嗚嗚,真好吃!李今朝再給我來一個雞腿!你是不知道,我跟我哥過的那是啥日子,我哥烤的肉都跟那黑炭似的。”
眾人紛紛鬨笑。
下午時分眾人紛紛離去,沈清洛也獨自一人前去練刀,李今朝站在屋前靜靜地等待雲墨的到來。
半晌後,雲墨緩緩出現在李今朝的視野,確定師父手中沒有拎著靈草,李今朝嘴角微微上揚。
李今朝照例行禮叫了聲師父。
雲墨沒有廢話,微微點頭,開口第一句便是:“先教霧刀刀法,這刀法共一十六式,三十二路殺法,藏龍臥虎,變幻莫測,雖是以霧為名,卻是以剛猛著稱。
要讓手中長刀作為手臂的延伸,視線所及,一刀斬之,殺氣如虹,勢若游龍,一刀橫掃,有千軍萬馬之勢。
為師給你耍一套,徒兒你細細體悟,要感受著霧刀的勢。”
話落,雲墨以竹杖為刀,橫在身前,左腳猛的跺地,身軀前衝,右手持刀下壓上撩,白色刀氣瞬間斬向雲海,雲海一分為二,右腳跺地擰身發力,空中長刀順勢下劈,刀氣再次浮現。
雲墨舞刀虎虎生風,一刀接連一刀不斷斬出,前方的雲海被留下一道道巨大的刀痕。
李今朝瞪大雙眼謹記每一處要領。
半晌,雲墨開口提醒:“注意看,這最後一式,名捨身!”
話落,雲墨向著一塊巨石猛的擲出竹杖,調動勁氣裹挾雙腿追趕竹杖而去速度奇快無比,到了那巨石前,一把握住竹杖,雙腳猛然蹬地,閃至巨石側面一刀橫斬,巨石轟的一聲炸成碎屑。
李今朝頓時吃驚不已,他已經感受到了師父演示刀法的全程,都是將境界壓制在跟自已一樣的三品境。
可最後那一刀,無論是擲刀的氣力,還是奔跑的速度,就算是最後一刀橫斬的威力都是現在的自已遠遠不能比擬的。
雲墨收回竹杖,自煙塵中緩緩走出:“徒兒,看懂了什麼?”
李今朝如實回答:“刀很快,跑的也快,殺力巨大。”
雲墨眉頭微皺,手持竹杖一個閃身來到李今朝面前,砰的一杖敲在他的頭頂。
“逆徒,為師讓你看的是刀勢,這霧刀攏共十六式,一刀比一刀威力強勁,最後一式更是名為捨身,這一式就是抱著你死我活的架勢去的。
霧刀自第一刀開始就在暗中積蓄氣力,六刀斬出則刀勢已成,其餘十刀只會一刀更比一刀猛!
刀勢加身,每一刀的殺力都是先前一刀的十倍不止。”
李今朝抱著腦袋趕緊點頭。
雲墨輕哼一聲,一指點在李今朝眉心:“為師將這霧刀和雲步的真氣運轉傳授於你,二者都要勤加練習,尤其是刀,你心湖內刀魂小成,連著霧刀應該不難,二者相輔相成,霧刀練至大成對你這刀魂也是多有裨益。”
李今朝細細感受著兩種密法的修煉方式,半晌李今朝睜開眼睛。
雲墨緩緩開口:“記清楚沒有?”
李今朝點點頭,旋即開口詢問:“師父,刀魂有什麼用啊,我自從有了這玩意還不知道怎麼用呢。”
雲墨緩緩坐在木椅上,語氣柔和:“刀魂不用你刻意調動,它是你刀道的一種體現,唯一用處就是增加你用刀時的殺力。
你應該沒有用過別的武器,如果嘗試就會發現,你用刀能一刀斬殺的敵人,在用劍時就要兩劍亦或三劍。
刀魂分為小成,大成,至臻。
這刀魂刀了至臻之境才能隨心調動,可使其附加在你的長刀之上增加殺力,也可在無刀可用之時憑空顯化應急之用。
刀魂也無法針對練習,只能靠對刀的熟練以及感悟。”
李今朝恍然大悟。
雲墨微微一笑再次開口:“這雲步、霧刀除去清洛那丫頭不可外傳,你也要勤加練習,再過一年,涼州中部的赤地平原有那炎陽洞天開啟。
炎陽洞天只允許下五品武夫進入其中,洞天內有一種名為寒炎的先天真火,那先天真火可以被心湖真火吞噬,以至於增強實力,增加殺敵手段。”
李今朝瞬間雙眼放光:“師父,那先天真火怎麼取。”
雲墨緩緩起身:“不急,還有一年時間,這一年內你先將這雲步、霧刀練好,到時才能有奪取真火之力。”
李今朝連忙點頭:“嗯!我會好好練武的師父!”
雲墨微微一笑,站在門口,食指微屈點出一道靈氣,熟睡了多日的小山參緩緩睜眼。
小山參迷茫的坐起身,待看到雲墨時神情瞬間緊張,一個翻身跳在地上,目光一轉,發現李今朝正笑眯眯的站在雲墨身後。
小山參迅速遁地,再次出現時已經竄入了李今朝懷中,看著李今朝完好無損的身軀,小山參緊緊抱著李今朝,哭哭啼啼:“李好人,我做噩夢了,我夢到你被那個壞老頭打死了,就跟爛泥一樣拍在地上,嚇死我了。”
李今朝臉上掛著笑意,伸手托住小山參輕聲安慰著。
雲墨輕輕拍拍李今朝肩頭,身形瞬間消失。
接下來的日子李今朝再一次過上了習武、吃飯、睡覺的三點一線的生活。
山上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一年時光匆匆流逝。
冬日的大地銀裝素裹,雲霧山披上了一件雪白色長袍。
在山崖邊上,一個穿著單薄的少年渾身冒著絲絲熱氣,正在不斷揮舞手中長刀。
少年目光鎖定一棵崖邊的鐵松,手中長刀猛的擲出,身形一閃直奔長刀而去。
奔跑途中,少年的身上不斷溢散出絲絲青色霧氣,隨著他的奔跑,青色霧氣在其身後拖出長長的痕跡。
少年一把握住激射的長刀,右腳猛的跺地,身形瞬間閃現至鐵松右側一刀斬下,沒有停歇,少年催動七絕步,身形三次瞬閃,伴隨著的是三道青色刀光瞬間斬出。
四道刀氣先後斬在屹立的鐵松之上,少年乾脆利落的收刀入鞘,腳尖輕輕點地,腳底似乎有云霧浮現。
少年身姿輕盈,速度極快,在其身後,鐵松上的四道刀痕微微散發青光,樹幹悄無聲息的緩緩錯位。
轟的一聲,數十米的鐵松重重砸在地上。
少年正是苦修一年的李今朝,轉身看著自已的傑作,李今朝嘴角微微上揚。
轉頭看向一邊的沈清洛,李今朝正欲張口說話。
砰的一聲,李今朝的身形瞬間倒飛,砸在那倒地鐵松之上才堪堪停下。
緊接著,一道含怒的聲音響起:“逆徒!為師平日就喜歡在這崖頂上看著雲海飲酒,你居然給我將崖頂上唯一一棵鐵松砍了?”
李今朝迅速起身,嘿嘿一笑:“這,這不是霧刀小有成就嘛,附近就它一個靶子,我想試試威力,師父別生氣,別生氣。
清洛,快拿一罈咱們的仙人釀給師父,讓師父潤潤喉嚨。”
雲墨原本還要說什麼,待他聽到李今朝說的仙人釀後硬生生將話又咽回了肚子裡。
沈清洛微笑著取出一罈仙人釀遞給雲墨,雲墨輕咳兩聲:“下不為例啊,再有下次為師將你種到土裡。”
話落,他大手一揮,沈清洛手中的酒罈瞬間消失。
李今朝見雲墨收了東西,咧嘴嘿嘿一笑:“師父,這崖頂也沒有鐵松給我砍了,不如您再移一棵過來?”
雲墨兩指併攏,敲了李今朝腦袋一下:“別貧嘴了,還記得為師跟你說過的炎陽洞天?”
李今朝迅速點頭:“當然記得了!”
雲墨雙手負後,語氣淡然:“洞天再有兩月多就要開啟了,你別在山上禍害我的鐵鬆了,去洞天闖闖吧。”
李今朝興奮不已:“好的師父!那我什麼時候走?”
雲墨拿出一個儲物玉遞給李今朝:“現在。”
李今朝迅速接過儲物玉,躬身行禮:“那請師父等我奪得那寒炎歸來。”
話落他看向沈清洛:“走了清洛,下山去。”
雲墨開口打斷道:“誰讓你拉著清洛一起去了,你自已一個人去。”
李今朝轉頭看向雲墨:“別啊師父!”
雲墨又是一指敲在李今朝頭頂:“別什麼別,分開一會都不行?清洛留在山頭,我指導她修行,你走你的。”
李今朝將希望寄託在沈清洛的身上,他轉頭依依不捨的看向沈清洛。
沈清洛微微搖頭:“前輩給我規劃的練刀任務還沒有練完,我不能走。”
李今朝剛要開口,只見雲墨一腳抽在李今朝屁股,李今朝宛如一顆流星自崖頂飛落。
雲墨再次向著遠處抬手一抓,正在抱著雞腿啃的小山參瞬間飛向他的掌中。
雲墨手握小山參,對準空中的李今朝輕輕一拋。
小山參嗖的一聲自他的手中飛出,紅色小肚兜在空中上下翻飛,小山參發出了殺豬般的嚎叫。
處理完二人,雲墨轉頭看向沈清洛:“清洛啊,這逆徒不能慣著,你看看這一年他成什麼樣子了,沒大沒小的。”
沈清洛微笑著開口:“那是前輩您對他太好了。”
雲墨聽聞微微一笑:“唉,不說這個,清洛你跟我說說,我不在的時候那小子有沒有欺負你?”
沈清洛噗嗤一笑:“他哪敢啊。”
雲墨笑著點點頭:“那就行,這小子今年簡直是大變樣,以後他要是敢欺負你,你就來找我,我給你收拾他。”
沈清洛嘴角上揚重重點頭。
雲墨輕撫鬍鬚,看著眼前雲海:“你們二人父母都不在了,我這做師父的也要考慮你們的終身大事,等著小子回來,為你們二人操辦大婚如何?”
沈清洛聽聞頓時紅了臉,低聲開口:“是不是有點早。”
雲墨哈哈一笑:“不早,先定下來嘛,這小子越長越俊,別出去了沾花惹草,有了名分才好管教他,到時候你也別前輩前輩的叫了,跟著那小子喊我師父。”
沈清洛紅著臉微微點頭。
山腳下,即將落地的李今朝趕忙調整身軀,催動雲步,身軀瞬間輕盈,再次催動七絕步,李今朝在空中一個閃爍,穩穩的站在地面。
不等他高興,耳邊瞬間傳來一陣鬼哭狼嚎的叫聲,剛剛回頭,小山參砰的一下砸在他的臉上,李今朝瞬間被砸倒在地,小山參幾個翻滾落在了遠處。
小山參罵罵咧咧的迅速起身,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崖壁破口大罵。
李今朝一個激靈,趕忙一把抓起小山參捂住它的嘴巴。
四下張望,李今朝剛剛鬆了口氣,突然他的屁股上再次傳來一道巨力,握著小山參的李今朝身形再次激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