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掐的死死的脖子,讓李姒沅的呼吸都有些困難。
“藥婆!”
她一字一句地喚著。
李姒沅很清楚,藥婆是渡劫期的大能,若不是收著手,第一擊她都不僅僅只是吐血這麼簡單。
“藥、婆!”
兩人巨大的修為差距,李姒沅只能選擇將藥婆喚醒。
很快,藥婆眼神似乎有一剎那的清明,但很快又恢復了渾濁。
李姒沅從手鐲中將蛇星草取出,繼續呼喚藥婆的名字。
過了不知多久,藥婆終於鬆開手。
此時,李姒沅的脖子已然是一片青紫。
“藥婆?”李姒沅面露希望地看著藥婆。
藥婆站在原地,眼神渾濁地望著她,不說話,也沒有動手。
李姒沅也不敢動,生怕藥婆真的一個衝動就將自已直接掐死。
對峙了許久,藥婆終於眼中的渾濁盡退。“姒沅?你怎麼……”
藥婆向前走近幾步,李姒沅卻有些害怕地退了幾步。
試探性地問道,“藥婆?你,恢復正常了?”
藥婆看著李姒沅脖子間的青紫色手印,又望了望自已的雙手,帶著一絲猶豫,“你這脖子,是我掐的?”
李姒沅緩緩地點頭,輕聲細語地問藥婆,“藥婆,你發生什麼事了?”
藥婆仔細回想。
“你三天沒有來。我很生氣,一天比一天生氣。然後……”
“然後怎麼了?”
“然後我就不記得了。”藥婆低著頭,看著自已的雙手。
作為一個渡劫期的修士,她深知,一個失去控制的渡劫期修士是多麼的恐怖,所以,她也將步入那個後塵了嗎?
生氣?李姒沅提取到了一個關鍵字。
她記得,祟氣是會讓修士變得暴虐的!
所以。李姒沅說,“藥婆,你是被祟氣影響的?”
藥婆看著她,“每個修士都有這麼一天。原來我也不例外,我一直以為,我不會的。”
李姒沅大驚,什麼叫每個修士都有這麼一天?
她也將疑惑問出了口。
藥婆苦笑,“你還小,才元嬰呢。離渡劫期還要很久很久。”
李姒沅上前拉住藥婆的手,“到底怎麼回事?”
修真不是為了飛昇嗎?為什麼藥婆說每個修士都有這麼一天?
藥婆一雙看透世間的眼神,看著她說,“孩子,沒有必要知道那麼多。你現在還不到知道的時候。該知道的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李姒沅皺起眉頭,“藥婆,就不能跟我說說嗎?興許我有辦法呢?”
藥婆聽著李姒沅的話,笑了,只覺得她還很孩子氣,“我渡劫期了,都沒有辦法,你一個小小的還不到化神的元嬰,能有什麼辦法呢?”
李姒沅不放棄,繼續說,“真的。藥婆,你也知道我做了學校的特聘老師,就是因為我能看到死人身上的祟氣。”
頓了頓,繼續說,“同樣的,我還能看到活人身上的祟氣!”
“你說什麼?”藥婆神色凝重,“你能看到附著在人身上的祟氣?”
修真界中,所有人都能看到祟氣。但所有人都看不到在人身上的祟氣。
沒有人知道,自已,他人,身上到底沾染了多少祟氣。
唯有在爆發的一日,才會知道,原來自已已經祟入骨髓,藥石罔效。
李姒沅看著藥婆一臉複雜的神色,心下也開始忐忑了起來。
她是不是太沖動了。
如果藥婆相信她,會不會懷疑她的身份?
那藥婆會怎麼對她?會公開嗎?
可若是藥婆,不相信她,她要怎麼辦?
看剛剛藥婆那模樣,隨時都可能會失去理智。到時,她要拿什麼來讓藥婆恢復正常?
……
藥婆沉默許久,就在李姒沅以為藥婆已經相信她時,藥婆將她推開了。
藥婆將她推出藥園。
“你走吧。今日之事是我對不住了。就當作抵了那三十年的勞力。以後你不用來了。”
李姒沅捏緊拳頭,再次強調,“藥婆,我說的都是真的,相信我!”
藥婆頭也不會,擺擺手說,“想不到你是如此說大話之人。這些話,以後就不要在其他人面前說了,省的被人看笑話了!”
為什麼?
藥婆為什麼不願意相信她?
李姒沅沉默著。
難道就是因為她修為低嗎?
不!
藥婆不是這種人。
她記得藥婆對她的拳拳愛護之心,也正是這種關懷,讓她願意將自已的一部分秘密說出來。
但是,為什麼藥婆不相信呢。
低下頭,看到自已手中還握著的蛇星草,李姒沅朝院子喊話,“不行!我不走!除非你將這蛇星草收下!”
剛剛藥婆恢復正常,李姒沅不清楚其中有沒有蛇星草的功勞。
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先強迫藥婆帶著才行。
藥婆拿走了。
但沒有再看李姒沅一眼。
彷彿多看她一眼都是笑話一般。
帶著滿腔的難受,李姒沅回到了宿舍。
她呆呆地坐著,直到天矇矇亮,她才下定決心。
藥婆明顯是知道什麼的!
她要回去!
要問清楚!
不能這麼不明不白地,她有一種直覺,她要接觸到某個層次的真相了!
強壓下探究的心思,李姒沅告訴自已,再緩緩!
要鎮定!
下午再去,她早上還有一場比試。
這場比試,是她與一位叫做陳韌的修士。
陳韌是符修。
作為一個符修,能夠走到三十四強,都有他們自已獨特的能力。
陳韌的能力就是,鈔能力!
許多修士都知道,只要近身就能將陳韌打倒,但是,往往還沒有走到他跟前,就被滔滔不絕的符纂擊潰。
李姒沅一直覺得他不足為懼的。
但是,當她在臺上與他當面對上的時候,才知道,那些敗在陳韌身上的人,失敗前,是有多麼的難熬!
太多了,各系法術的頻繁轟炸,讓身在其中的李姒沅連方向都辨別無能!
她只能疲於躲閃,每一次的出劍,都被密密麻麻的符咒打了回來。
整整一刻鐘。
李姒沅愣是沒有找到一個反擊的機會。
只能勉強將自已護住。
那盧成是以血換血,而這陳韌,更過分,是以錢換血!
李姒沅無奈。
只能嘗試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