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什麼時候才能來找我啊。薇兒好無聊。”
“好無聊啊。”
“我可以陪你說話嗎?”
“你是誰?你在哪?”
“我?我無所不在,你目之所及,都是我。”
“你會一直待在薇兒身邊嗎?”
“會的。”
“不會跟爹爹一樣將我關起來?不會跟爹爹一樣不跟我說話?”
“不會的,我永遠,都可以在你身邊。”
“好,那我們做朋友吧。”
“好。”
睜開眼,李姒沅靜靜得躺在床上,仔細回想著夢中的隻言片語。
‘目之所及’,‘無所不在’,有什麼人能做到這樣嗎?
沒有,李姒沅想遍所有生物,都沒想到有什麼東西是可以無所不在的又能被看到的。
還是想不出。
捶了捶自已的腦袋,她打算先去上課。
當開啟宿舍門的那一刻,她看到灰濛濛的天的時候,猛地想到一物,祟氣!
就目前修真界,祟氣肆虐。
只有祟氣,能做到目之所及,無所不在。
但是,祟氣算一種生物嗎?
李姒沅懷疑。
而且,那位薇兒,無疑是星族人,只是因為某些原因,才被關起來。那關起來自然也是會關到星族的地方,祟氣,還會進入星族的領地嗎?
星族領地可是遍地的蛇星草。
越想越是想不通。
李姒沅來到教室時,課上已經坐滿人了。她又遲到了。
不過這位老師十分淡定,給她比了個手勢,又繼續往下講。
躡手躡腳地走到最後一排,李姒沅坐下開始聽講,今日是修真通識課。
課程有些無聊,跟歷史課一般,只不過這段歷史李姒沅自已已經在書上看過了。
但基於尊重,李姒沅還是託著腮聽老師講課。
“我們學院接下來最大的盛事是何事?”
沒人配合,老師也不介意,自顧自地往下說。
“最大的盛事便是修真界大比。大比每十年才一次,每一次大比,都關乎學校在修真界的排名。咱們學校一直都是名列前茅,今年,我相信我們大二的名額,必然有在座的某位。”
“說起來,這修真大比,起源各位可知?當年靈氣復甦,修真界中人,為了搶奪資源,不擇手段,血流成河。後來各個大能看不下去了,站出來,以學院為單位,招收修真學生,進行大比,平分資源。”
“學校的許多秘境,除了某些大能收集的,更多的是從大比中獲取的。”
“所以,若在座的各位有機會進入年級前三,可要好好代替學校出戰。”
……
老師的話很囉嗦。
李姒沅聽到大比時,不由得望向了葉承軒。
此人心機深沉,走一步看百步,雖然不知道他會不會針對這次的大二年級魁首佈下什麼壞招,但是,以他的性格,自然是想爭第一的。
只要她能拿到第一,到時再讓他輸的難看一點。
正想著,忽然就發現葉承軒往她這看來,李姒沅連忙眼神躲閃,她可不能讓他看出來自已的心思。
下課後,李姒沅自覺地往藥婆那邊。
她又開始想要如何延遲三十年的服務了。畢竟比試還不到半個月就要開始了,她還要多些時間準備比試時可以用到的殺手鐧。
“丫頭,你來了,今天我先教你除蟲。”藥婆蹲在一棵草藥前,抬手招呼李姒沅。
她連忙走過去,學著藥婆蹲在藥草前,“這個是纏心花?”李姒沅不太確定地問。
藥婆直接給了她一個腦殼嘣子,“這是空蟬花!你這也太沒常識了。”
李姒沅默然,這種天材地寶級別的東西,常人可能十年都未必能見到一次,她能知道是天材地寶就行了,也不苛求自已能將所有的都背下來。
忘記了或者背叉了偶爾也是可能的,畢竟書上的圖片都是畫的,栩栩如生又不是真的。
“不行,你這樣不行!”
藥婆想了想,“你重新背一下那本百草譜。”
那書比字典還厚。
李姒沅第一時間就想推了,“我要準備比試,可能抽不開時間。”
藥婆眼露兇光,“一個時辰都抽不出來?”
被這兇光一看,李姒沅連忙低頭,“可以的,一個時辰,肯定可以的。”
“好了,現在聽著啊。這每個草藥長著的蟲子都是不一樣的。要分析清楚到底是為什麼長蟲了,然後,還要……”
李姒沅恍若回到了課堂上,聽著老師唸叨。
直到藥婆停下來問她,聽清楚了才回過神來。
“聽到了。”
“那好,你試試。現下這株空蟬花長了蟲。你按照我那套先分析我聽聽。”
“嗯……”李姒沅開始埋頭檢查花草,使出靈力探查。
按照剛剛藥婆所教的一一比對分析給藥婆聽。
全對!
藥婆對李姒沅的疼惜又上了一層。這丫頭剛剛明明心不在焉還能將她所說的全部記住並使用。
李姒沅看著藥婆讚許的眼神,心下也鬆了一口氣,趁機提了提自已昨天想了很久的事。
“藥婆,我能看看您施法嗎?”
“看我施法?我施法有什麼好看的。”藥婆奇怪,活了幾百年,她可從未被人如此提過需求。更多的是,找她比試,找她要丹。
李姒沅滿臉討好,“就是想看看。”她得確認一遍昨日是不是看錯了。
藥婆看李姒沅想看,便隨手燃起了丹火。
“那,這是我平日最常用來煉丹的。”
李姒沅看著眼前的丹火,暗暗運起星之力於眼睛,果然看到了青色的火焰中,纏繞著的一絲黑黑的祟氣。
不!不是纏繞,更確切的應該說是溶於其中。
由於祟氣的存在,本該至陽至熱的火焰,讓她還感受到了一絲陰惻惻。
藥婆用這火來煉丹的。
那她煉出來的丹……
藥婆看李姒沅臉色不斷變化,奇怪了。這不像是看到好東西的樣子啊。她仔細地看了看自已的丹火,很正常啊,爐火純青,青得不能再青了。
“你在想什麼?怎麼這副表情?”藥婆收起丹火,問。
李姒沅壓下心底的驚疑不定,隨便找了個藉口,“我看這火焰是青色,我自已的火焰才黃色。”
“這不是丹藥一道最基礎的丹火顏色課程麼?這個有什麼好想的。”藥婆明顯感覺到不對,但是又想不到是哪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