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李姒沅三句落下,張繼成已經臉如焦炭。
手在桌子下面緊握成拳。
“你……”
想發怒。可看對面的人,眼神清澈,燦若繁星,唇角微微抿起,一副正經的小模樣,他又有些捨不得發脾氣了。張永怡說了,發脾氣只會將人推得更遠。
“那個玉佩,我先給你。”張繼成轉手從兜中掏出玉佩。
繼而又認真解釋,“其實我只是想跟你吃個飯。才讓爺爺將玉佩給我代為轉交的。沒別的意思,你別想多了。”
看李姒沅還是不說話,又繼續解(yan)釋(shi),“我現在也是橙班的學生。我在橙班一直以來都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看你進步這麼快,我也想趁機請教一些修煉的竅門。”
“我只是想跟你,一起進步而已。”
看到橙色的玉佩,李姒沅的臉色也軟下來了,若是他能一直如嘴上所說的,也不是不能當個普通朋友的。
“謝謝你轉交玉佩。也謝謝你幫我美言,讓我進了橙班。至於修煉一途,在於個人,還是需要你自已努力的,旁人不一定能幫上忙。”
張繼成看李姒沅這態度,就知道自已做對了,趁機更進一步,“那,咱們吃飯吧?吃完飯我帶你去教學樓轉一圈熟悉熟悉。你十年沒回來了。”
李姒沅如鯁在喉,這人,好話聽不懂,歹話聽不進。
想動刀子了。
“不用了,我已經拿到地圖了。你爺爺給我的書單我還一本沒讀呢,趁著今天沒課,我得先好好看看。”
張繼成不死心,又說,“那我們去圖書館吧?有什麼不懂的,我也可以教你。”
“我想回宿舍,更安靜一些。如果真有不懂的,我再給你發訊息。”
一頓飯吃的李姒沅身心俱疲,剛剛恢復過來的心力瞬間都消失殆盡。
回到宿舍,看著橙色的玉佩,想著,橙班好像是有一百人吧。她對照著班級名單,逐個名字逐個名字看,居然只有一個熟悉的名字,徐肖。
好像是當年,入學的時候的師兄?有些不確定。
至於其他熟人,除了姓張的兩人,就再也沒有看到了。她完全沒有想到,明天上課,她將會見到不少以前聽過其名卻沒有見過的人。
第二天。
李姒沅從打坐入定中醒來。御劍來到教學樓。進入班級的時候,人已經來了不少了。她在角落找了個地方坐下。
今天是劍陣的理論課。李姒沅對這塊相關的知識知道的並不多。昨晚惡補了一些,看得懂與陣法相關的部分。但是以劍成陣,她還沒有實操過。
坐下後,繼續拿出那劍陣基本理論繼續啃。
正學得入神,被旁邊的尖叫聲打斷了思緒。
“啊啊啊,那個是盧成,他怎麼也來我們班了?他莫不是被挑戰成功了?”
“不是吧,哪位大神這麼牛逼?”
李姒沅側目望去,長得人模人樣,難怪有女修者尖叫。這尖叫聲還沒有完,男修中也開始不淡定了。
“樓聽蘭,我沒看錯吧。我們院花,怎麼也來我們班了。”
“她真的好漂亮。”
“對啊,好好看。”
“有什麼好看的,人家名花有主的。”一名女修酸溜溜地說。
李姒沅沒有跟著討論,蹲在角落,默默吃瓜。
很快,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是老師來了。
“同學們好。我看我們班多了幾個生面孔哈。那我就再自我介紹一下,我姓劉,劉凝依。好了,接下來我們開始上課。”
“之前,我們一直是講多人劍陣。今日,我們來講講多劍一人組成的劍陣。”
“自已開啟劍陣,與多人組成劍陣的主要區別是……”
……
李姒沅認真聽著,邊聽邊思考,做筆記。她對這塊瞭解確實不多。而且,老師講劍陣的推演講得很有意思。在書中,她只能看到很枯燥的像證明邏輯一般的劍陣推演思路。
而現下老師所講,融入了老師獨特的見解和實際的操作。
更顯得簡單易懂。
“現在,我們來試試推演,將這個正反兩儀陣進行拆解。形成單人劍陣。”
“老師。”一隻白皙的手舉起來。是他們男修士剛剛討論的那個樓聽蘭。
劉凝依老師驚喜,她很少在課上看到如此積極回答的同學,笑著說,“這位同學?”
“老師,我不知道答案。但是,我看那位同學記筆記記得很認真,我想她應該知道?”
劉凝依老師沒想到樓聽蘭是推薦其他同學,笑容淡了下來。“那你請先坐下吧。那邊那個角落的同學,你願意來回答這個問題嗎?”
樓聽蘭坐下來,滿是惡意地想,只要她回答不上來,就好玩了。
李姒沅沒想到自已會被點名,看著老師用殷切的眼神看著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來,“老師,我也不是很確定。”
“沒關係。如果有不準確的,老師會給你做補充的。”
李姒沅看了看紙上畫的正反兩儀陣的陣型,開始說,“那我直說了。
這個陣引自太極,雖是兩儀,但陣眼多變,我可能會化一為四,進行佈陣。……”
聽到“化一為四”,樓聽蘭心下暗笑,土包子,誰家兩儀陣劍陣用四把劍啊。
劉凝依老師,眼睛隨著李姒沅的話,越來越亮。
“你學過陣法?”
李姒沅說,“是的,大一的時候也輔修了陣法。”
“很好。回答得非常不錯。也建議各位同學,有時間的時候,可以輔修其他院系的功課。”
樓聽蘭皺起小臉,“老師,我看標準答案,不是化一為二才是準確的嗎?她明明答錯了。”
她一開口,不少男同學開始附和。
“對啊老師,我之前用過,兩把劍就可以了。”
“是的,老師,書上也是說的兩把。”
劉凝依老師搖頭嘆氣,“你們啊,書上只是參考答案,不是標準答案。”
“劍陣是從陣法中演練而來,但是,卻不完全相同。如果你們只知道照搬書上的說法進行練習,而不懂得變通,是很難進步的。”
儘管劉凝依老師並沒有直接否定她,但樓聽蘭仍舊覺得臉上火辣辣地,如同被扇了一巴掌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