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雲博天,低下頭髮現自己身上的血跡後,整個人都呆住了。

作為靈魂之軀生活已經有一百年的時間了,對於受傷或是流血的體驗早已變得陌生。

剛才從裂縫中伴隨而來的衝擊讓他整個人暈厥,那份痛苦讓他產生了一絲熟悉的感覺,但他還以為那只是靈魂受創帶來的錯覺。

但當他摸著自己那張擁有血肉的臉時,他才意識到這是真的,這不是夢。

自己真的擁有了人類的肉體。

但是他卻完全無法感到開心,因為那個肉體不是別人的,而是一直以來自己視作唯一搭檔的步自儒。

“你是雲博天對吧?我問你,步自儒呢?他的靈魂在你體內沉睡了嗎?”

巴魯巴急切的詢問眼前的步自儒,準確來說是步自儒的肉體,如果只是肉體上的破損,憑藉魔君那逆天的力量也不是沒有恢復的可能性。

但要說到精神和靈魂,那就不是巴魯巴能夠干涉的了。

“我不知道......我感受不到那小子的存在了......”

在剛才的那股衝擊下,雲博天都做好了自己靈魂覆滅的準備,但在那一刻步自儒究竟做了什麼,又是怎麼做到才能變成現在這副狀態的誰也不知道。

還沒等震邪塔上的二人搞清楚現狀,巴魯巴就示意雲博天先不要出聲。

他轉過頭,望向雲層中已經來到二人面前的龐然大物。

飛空艇呼嘯著,劃破雲層來到了二人的面前。

站在甲板上的鐵姐一躍而下,來到了震邪塔頂端的圓盤上。

他毫不在乎眼前站著的巴魯巴,焦急的環視四周,隨後憤怒的走到雲博天的面前將他抓了起來。

“臭小子,楚瀟瀟人呢?!”

“大姐你先聽我解釋,這又該從何說起呢......”

雲博天對這個女人有印象,當初鐵姐在泰坦號接楚瀟瀟的時候,在步自儒靈魂內時他當然也在場。

現在這個人將自己認作步自儒也是正常的,靈魂互換這種事就算他說了也得有人信啊!

“還沒意識到嗎?”

巴魯巴的語氣充滿了冷酷,他瞪著眼前的鐵姐,一副忍無可忍的語氣冷冷的說道。

“因為你們的冒然闖入,讓我們的計劃全部被打亂了。”

鐵姐轉過頭看著巴魯巴,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席捲了上來。

她微微後撤一步,但想起楚瀟瀟,又鼓足了勇氣,將自己的靈獸重炮象召喚了出來。

“我才不在乎你是魔君還是什麼......不把瀟瀟還回來,信不信我把這個破塔給炸成爛泥?!!”

“如果你有這樣的實力就儘管來試試吧,我可不覺得憑藉你身後的那個小動物,能夠做到這種事......”

巴魯巴眼中的寒光愈演愈烈,計劃被打亂已經讓他非常憤怒了,這一晚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他的耐心也早就被消耗殆盡。

“不是......你們倆這誰跟誰啊,有事咱們好好聊聊......”

雲博天在中間當和事佬,他很想阻止這兩個人,但是就靠自己現在這個身體,隨意插入進去怕不是最先成為炮灰。

“你我之間的事稍後再說,我要先解決一下這個膽敢擾亂我計劃的女人。”

漆黑的煙霧從巴魯巴的身上盤旋升起,僅僅是一個照面的攻擊,就將鐵姐身後的重炮象給壓制住了。

此刻,身上彷彿有著千鈞之力在壓迫著自身,鐵姐只覺得自己膝蓋一軟,整個人就半跪著低下了身子。

“可惡......別以為......這樣就能夠殺了我......”

鐵姐支撐著自己,不知道從哪湧上一股力量,竟然生生抗住了那份黑霧中的力量,支撐著自己艱難的站了起來。

她還在朝著巴魯巴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是那麼的艱難。

那種壓力彷彿要將她的骨頭給震碎,但卻絲毫無法改變她的前進。

“喔......有點意思,能抗住這一下,想必你也是個強者......只不過,這個強者的定義也只不過是在你們獸人的範疇罷了。”

巴魯巴打了個響指,足有之前幾倍的壓力出現在鐵姐的身上。

重力強度之大,甚至將她腳下的圓盤都壓出了裂縫。

“唔......”

二人四目相對,誰都沒有想要放棄的意思。

“都別打啦!!!!”

伴隨著一聲大叫,巴魯巴和鐵姐側目看向一旁的雲博天。

“楚瀟瀟和步自儒沒有死,他們兩個都還活著!”

雲博天對巴魯巴說道。

看著他那副樣子,巴魯巴也意識到了對方沒有撒謊的必要,便再次打了個響指。

隨著兩個指尖敲響,壓在鐵姐身上的重力轉瞬即逝。

“你說瀟瀟還活著......步自儒也......你到底是......”

鐵姐看著雲博天,一臉疑惑,難道說眼前這個人真的不是當初在泰坦號上看到的步自儒?

“我說了解釋起來很麻煩......你也不給我說的時間啊。”

巴魯巴不耐煩的撓撓頭,瞥了一眼鐵姐後便轉過身,看著之前裂縫消失的天空。

“我答應了那個小子,不會傷害你們,魔君不會對普通人失言,但如果你還執迷不悟非要動手......那就後果自負吧。”

說罷,原本盤繞在震邪塔附近的黑霧聚攏在一起,位置不偏不倚,就在一旁飛空艇的正上方。

艇內的成員頓時不知所措,看著圓盤上的隊長等待下一步的指示。

“你......”

鐵姐擔心的看著自己的隊員們,怒視著巴魯巴。

“我說了,不會傷害你們,但我究竟要怎麼做,全部取決於你自己的選擇......看你這幅樣子,應該是這艘船上的臨時指揮吧,如果不想損兵又折將,就在一旁給我老實待著。”

見巴魯巴沒有要繼續危害飛空艇上的其他人,鐵姐便也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你們回到船艙裡,沒有我的指令不要出來。”

說完這些,鐵姐原地盤膝坐下,看著眼前的二人,放棄了掙扎。

在體會過巴魯巴的強大實力後,鐵姐也知道正面逼問是行不通,現在首要目的是搞清楚瀟瀟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以及保護身後的其他成員。

按照眼前這個擁有步自儒外貌的人所說,他們一定是和眼前的魔君巴魯巴做了某種交易......雖然現在對這個魔君尚不瞭解,但相信一下也沒有損失。

見對方不再反抗,巴魯巴輕哼一聲,來到雲博天的面前,同樣席地而坐。

“好了,礙事的已經解決了,和我說說,剛才在你們三個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見剛才劍拔弩張的氣氛已經緩和了許多,雲博天心想我給臺階是真下啊......便和另外二人,以三角形的陣勢同樣坐了下來。

“一些事情我就不多說了,這位大姐,你可以把我理解成步自儒那個臭小子的老師,因為一些原因,我和他一直都是共享一個身體的,但是就在剛才,他的那部分意識,準確的說是靈魂,徹底離開了這具身體,所以我才能像這樣和你們說話。”

“一體雙魂?這樣的事居然真實存在嗎?”

鐵姐驚訝道,這種本來只存在於故事書中的事情居然發生在自己眼前,縱使這片大陸奇妙無數,但是靈魂附身這種事還從未有過先例。

“我的靈魂原本是在一塊晶石裡面的,那個小子把石頭吃下去之後就和我產生了這樣的聯絡。”

雲博天講著自己和步自儒剛相遇時所發生的事。

“這些根本無所謂,快說你的分析。”

巴魯巴有些不耐煩。

“不,這些很重要。”

雲博天豎起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當時我和雲博天正在按照你的計劃試圖穿過另一個世界的大門,但是因為楚瀟瀟的介入被打斷了......那個丫頭體質有些特殊,對於我們有著排斥作用的異世界,卻像是在歡迎楚瀟瀟進去一樣,瘋狂的吸引她。”

“這一點我也發現了,所以我才會順手把她也包裹進去,想著能不能順水推舟。”

巴魯巴說道,隨後瞥了一眼鐵姐問道。

“那丫頭的體質你有什麼知道的地方嗎?”

見魔君居然在向自己問話,鐵姐的心情有點複雜,但她還是壓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沒說過,瀟瀟從來沒提過自己的身體有什麼特殊的地方......更不要說和異世界有什麼聯絡。”

雲博天突然想起來,當時在泰坦號上楚瀟瀟的雙目曾經從棕色轉變成藍色這件事,但是看鐵姐好像對這件事並不知情,就暫時先沒提及。

“那這件事就先放一邊,總之你們記住這是其中的一個變數......”

雲博天繼續說道。

“第二個變數就是步自儒那小子,在關鍵時刻居然將自己碧藍之膚的穿透能力交給了楚瀟瀟,如果是他自己一個人,全身透過那道牆壁是可行的,但是那碧藍之膚分給了那丫頭,二人身上各有著一半的穿透能力......這隻會有兩種結果......”

“要麼兩個人都過不去,要麼兩個人都能過去......一部分。”

“一部分?”

鐵姐和巴魯巴異口同聲說道。

“這一部分包含的可能性就更多了,要麼是肉體,要麼就是靈魂......而我現在坐在這裡,也就是說步自儒那小子的肉體肯定是沒有過去。”

二人聽了雲博天的話,多少都有了些自己的想法。

鐵姐是有些欣慰,楚瀟瀟被那個世界吸引,加上步自儒碧藍之膚的輔助,說不定真的已經平安無事的到了那個世界。

而巴魯巴則是在思考著之前雲博天所說的話,步自儒以靈魂形態進入那個世界的可能性究竟有多大。

“第三個,也就是最後一個變數......就是我剛才提到,能夠裝載我靈魂的那塊晶石。”

雲博天伸出三根手指。

“我的那塊晶石因為我長年累月寄宿在裡面,讓它本身就成為了能夠容納靈魂的一個載體,而剛才步自儒將那塊石頭從身體內拿出,我能夠感受到我們二人之間的某種連線斷開了......”

“也就是說,那塊石頭成為了收納靈魂絕佳的容器,步自儒那小子的靈魂破碎的時候很有可能和你互相轉換,進到了裡面。”

巴魯巴分析道。

“沒錯,這就是現階段我能想到的最有可能發生的事。”

將自己全部的猜想說完,雲博天連帶著另外二人全部陷入了沉默。

這的確是現階段最能解釋得通的說法,但接下來他們又該做些什麼呢......

“應該就是這樣吧。”

巴魯巴率先打破了平靜,他站了起來,望著月色下的雲海。

“我現在完全感受不到那兩個人的氣息,如果是在黃金城範圍,哪怕有一絲靈魂波動都能被我感受到,但現在......可能就像你說的那樣,要找到封印魔君的載體,就得靠他們兩個了。”

“封印魔君?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鐵姐不敢置信的站了起來,知道楚瀟瀟人沒事自然是放心許多,但對於那個世界完全沒有概念的她卻依舊不敢鬆懈。

“我沒有必要和你解釋什麼。”

巴魯巴瞪了她一眼。

“瀟瀟現在生死未卜,就算你們說她安全,但是在那樣的世界真的就會安全嗎?!還有你剛才說的封印魔君......你不就是魔君的一員嗎?!”

鐵姐怒視著巴魯巴。

見氣氛頓時又變得劍拔弩張,雲博天連忙打圓場。

“行了行了,算我求你們了別吵了行不行......”

他現在也不比這兩個人強多少,本來的計劃就是要靠他去輔助步自儒在那個世界生活下去,現在自己留在了這個世界,僅憑兩個對人類世界一無所知的年輕人,能否生存下去都是個問題。

雖然自己已經在夢中向步自儒介紹過那個世界很多次了,但是看旅遊宣傳和去那個地方生活完全是兩碼事啊!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阻止面前的這兩個不聽人話的傢伙別打起來,不然他在這裡肯定會受到牽連。

“巴魯巴......憑現在的實力我還不如之前的步自儒,說白了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史萊姆的能力是否還在這個身體中......我現在沒資格去要求你什麼,但我還是想提醒你,把這大姐所在的組織摧毀,對你沒有任何的好處。”

雲博天是有自知之明的,雖然平日裡油腔滑調,但是在現在這緊要關頭他也不想再用話術做些無意義的掙扎。

“......用不著你提醒我什麼,做好你自己的事。”

巴魯巴沒有正面回答雲博天的話,只是看了一眼鐵姐,以及那艘飛空艇上蓄勢待發的火炮,嘴角微微揚起。

“那個東西里面的炮彈,威力也蠻驚人的,居然依靠智慧製作出這種東西,值得稱讚......”

鐵姐聽了這話表情一變,心想居然只用一眼就能察覺到那枚堪比八十級靈獸全力一擊的彈藥,魔君的能力居然強悍到這種地步......

“如果你們是想靠那個東西來動我的震邪塔,那你們就純粹是異想天開了......”

巴魯巴伸出一根手指微微勾動,那枚炮彈就像是有著自我意識般衝出炮臺,旋轉著飛到了巴魯巴的手中。

“在魔君的統治下,武器是禁止在獸人社會中研發的,雖然我對你們沒什麼興趣,但在封鎖的環境下居然還能做出這種東西......確實不能說是毫無價值。”

他像是看到一個有趣的玩具似的,把玩著那個古銅色的金屬球體。

“雲博天,你跟著這個女人走吧。”

聽到這句話,雲博天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冷了片刻伸出一根手指不敢置信的指著自己。

“啊?我?”

“去告訴他們我的目的,但是不要告訴太多人,以免引發事端......這也是為了他們自己好,讓他們知道輕易對魔君出手,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說罷,雲博天和鐵姐的身體逐漸漂浮,落到了飛空艇的甲板上。

巴魯巴明顯對鐵姐還有點怨念,對於雲博天就是輕拿輕放,而鐵姐整個人幾乎是被扔過去摔在甲板上的。

“不是,那你要做些什麼?!”

雲博天扶著欄杆,向著震邪塔上的巴魯巴喊道。

“本王累了,在步自儒想到辦法回來時,會在這座城市中休息一段時間,說不定能幫你們找到讓他們回來的辦法也說不定......”

巴魯巴說完,雙手伸向四周,頓時間天崩地裂,宛如龍口的兩座巨山居然開始移動!

伴隨著巨大的轟鳴,龍口閉合,將整座黃金城瞬間移為了廢墟。

彷彿巨大的怪物將這座城市給吞了進去似的。

伴隨著塵埃與轟鳴,這座屬於第七大陸的帝都已經不復存在。

只剩下巴魯巴一個人矗立在那座震邪塔的頂端,剛才的巨山撞擊竟然沒有讓塔震動分毫。

城市毀掉也絲毫不在意,彷彿一場遊戲推倒重來一般。

只要魔君所矗立之地,那便是大陸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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