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白沒有立即回答蔣墨深。

放下手中的筷子,抬眸看了看他欲言又止,起身收拾碗筷。

蔣墨深拿過她手中的碗筷:“我來收拾吧,你回屋裡歇歇。”

蘇曉白沒做推辭,朝房間走去,沒走幾步停下腳步,轉身看向正在收碗的男人。

“蔣墨深,我們聊聊吧”

“嗯?有事你說。”蔣墨深抬眼看了她一眼,手邊的動作仍在繼續。

“你先收拾,我在沙發上等你。”蘇曉白抿了抿了唇,轉身走向沙發坐下。

蔣墨深接連瞄她好幾眼,每一次目光投向她,都透出一股疑惑。

她遇到事了?

“嗯”了一聲,捧著碗筷走進廚房。

蘇曉白坐在沙發上,透過廚房推拉玻璃門,能清楚地看到蔣墨深在廚房裡的每一個動作和臉上的每一個表情。

他下午回到蘇城來不及換下鐵路制服,匆匆準備晚飯。

制服筆挺且整潔,穿著制服的蔣墨深自帶一股威嚴的氣質。

高大挺拔的身影在小小的廚房裡忙中有序,洗碗、收拾灶臺、擦洗菜池,動作利索且熟練。

很快,廚房被收拾得乾乾淨淨,物品擺放得一絲不苟。

他從廚房裡出來,清清嗓子,不緊不慢道:“有事就說吧。”

他的聲音低沉有力。

蘇曉白收回一直巴在他身上的目光,正要開口。

伴著一陣“哐哐”的拍窗聲,傳來王美蘭清脆的聲音:“曉白,錄音機...”

蘇曉白隨手拉開客廳窗簾,王美蘭好大的一張臉貼在玻璃上,擠眉弄眼地朝屋裡瞅。

看到蔣墨深在屋裡,她扯著嗓子笑道:“蔣兄弟,回來了哇!”

蔣墨深沒回話,禮貌地笑著點頭。

蘇曉白去房間提錄音機,並送出門給王美蘭。

再回到屋裡,兩人坐在沙發上,蔣墨深先開口:“你剛才要跟我說什麼?”

蘇曉白明潤的大眼眨了眨:“這一陣忙活,反把我整不會了。”

重新捋了捋思緒,接著道:“...終歸是要擺到檯面上來講。”

蔣墨深眉頭微微上挑,眼底深處灌滿疑惑:“嗯?到底什麼事?”

“就、咱倆的事,你怎麼想的?”

蔣墨深明顯一怔:“咱倆什麼事?”

蘇曉白隨手拿起沙發上的一個抱枕,抱在懷裡,咬了咬唇,有些磕磕巴巴:

“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我想說什麼...總不能一直這樣以夫妻的名義過著各自的日子吧?”

他看著她,聲音低沉地問了句:“那你認為我們應該怎麼過合適?”

“我知道該怎麼過就不找你談了,跟你談...就是想聽聽你的想法。”

男人英俊的臉龐看不出情緒,只見薄唇輕啟:“那你希望我怎麼做?”

蘇曉白:......

這談話怎麼跟便秘一樣那麼難受。

“我對你沒有任何希望,只想聽聽你的打算。”

男人心頭一沉,眸色暗了幾分:“沒打算,你有什麼要求和想法就直說。”

蘇曉白:“......”

“就這樣吧。”

她徹底敗給蔣墨蔣,已經沒有繼續溝通下去的慾望了。

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蘇曉白將抱枕往沙發上一放,欲起身離開。

“是不是我爸媽又為難你?”蔣墨深突然問道。

呃……

算不上為難,這本來也是既定的事實。

“你媽最近對我十分不滿意,可能隨時會讓我們離婚...”蘇曉白不知道周書雲是威脅她。

“離婚?”語氣滿是質疑。

“嗯...離婚。” 她其實也沒那麼肯定,所以回答時明顯底氣不足。

蔣墨深眉心擠成一團,心裡清楚周書雲是不可能讓他們離婚。

周書雲那麼要面子的人,她不可能讓離婚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她的家裡。

“是你想離,還是她想讓你離?”蔣墨深盯著她的眼睛問道。

“我無所謂,反正結和離都由不得我做主。”說完垂眸鼓腮。

看起來楚楚可憐的小模樣,不免讓男人心生幾分憐惜之情。

“我們不會離婚...”他的聲音比任何時候都溫和。

“不離婚?繼續過著有名無實的婚姻?”意識到自已說錯話,趕緊解釋,“我意思是…”

“哦?原來你是嫌棄沒有夫妻之實…”蔣墨深原本陰沉的臉浮現出一絲戲謔,“我可以…”

“你不可以!”蘇曉白坐直身體,慢慢挪開與蔣墨深在沙發上的距離。

男人起身,一邊往外走一邊道:“好好過日子,不要再提離婚一事。”

最後一個字卡在門縫裡。

蔣墨深又走了!

蘇曉白抓起抱枕往沙發上重重地扔:這叫好好過日子?過你老母...

一小時後,王美蘭帶著兒子吳厚來還錄音機,嚷嚷著肚子餓。

蘇曉白習慣性指指廚房:\"自已動手才吃得飽。”

王美蘭沒有工作,吳建仁給的生活費經常是按周給,多一分都要算清楚,常常因為塊兒八毛的糾纏不休。

為此,吳建仁還被王美蘭抽了一輪。

為報復吳建仁,只要他在家王美蘭幾乎不會買菜,一家三口餐餐一鍋紅薯稀飯。

晚上要是餓了,王美蘭就帶著兒子到蘇曉白家裡找油水。

一來二去,就養成習慣。

蘇曉白也樂得她們母子來蹭吃,要不她家的剩飯剩菜也不好處理。

這個年代,城裡職工家庭基本都能填飽肚子,只是伙食上存有差距。

蘇曉白的伙食屬於能天天吃上肉和蛋那一類人家。

王美蘭從不跟她客氣,來了就自已進廚房開火下麵條。

“嫂子,你看看碗櫃裡是不是還有今晚吃的剩菜,順道熱了吃。”

王美蘭開啟碗櫃,眼睛瞬間亮起來:“你倆今晚伙食不錯嘛,又是小炒肉,又是槐花炒雞蛋。”

蘇曉白站在廚房門邊,看一眼王美蘭拿出來的剩菜開玩笑:“我已經算到你娘倆今晚肚裡缺肉...”

王美蘭招呼兒子進廚房,一把將孩子往蘇曉白麵前推:

“兒子,快給小姨說謝謝小姨投餵,等厚厚長大賺錢天天帶小姨去和平飯店吃大餐,好好孝順小姨。”

王美蘭一直說蘇曉白就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妹妹,所以讓兒子叫蘇曉白小姨。

五歲的小男孩子虎頭虎腦一臉稚氣,學著王美蘭教的奶聲奶氣:“小姨,厚厚長大賺錢錢,天天帶小姨去飯店...”

又畫餅!

蘇曉白忍不住捏捏小男孩可愛的小臉蛋笑道:“好,小姨就等著我們厚厚長大孝順。”

說著拉起吳厚的小手走出廚房,到沙發上玩遊戲。

沒多大功夫,王美蘭從廚房端出煮好的兩碗麵條 :“兒子,來吃肉肉咯...”

吳厚從沙發上跳下地,嘴裡重複著:“吃肉肉咯,吃肉肉咯。”

“曉白,你說要是蔣墨深知道我們娘倆經常來你家打掃剩飯菜,他會怎麼想?”

“不會怎麼想,最多陰著一張臉說嫂子來啦?”蘇曉白起身,“你們慢慢吃,我先洗澡。”

娘倆吃得正起勁,蔣墨深從外開門進來,一手拎著一個大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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