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那緊閉的門開啟了,顧銘沒有上前,默默地轉身離開,他不會再來打擾哥哥的生活了。江寒無意中的往他的背影看去,竟覺得他有些可憐,心有些觸動。但他沒有過多理會,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轉向最先走出來的醫生。

醫生,他怎麼樣了?”江寒走向前一步,帶著禮貌性地攔下了醫生,看了一眼往江宇身邊跑去了顧霖,無聲地嘆了口氣。“他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很快就能醒過來了,手上和腳上的傷口一個月之內不能碰水,他失血過多,近期記得給他補充點補血的食物……”醫生脫下臉上的口罩,一連串地說了一大堆,不過江寒都已經記住了。他向醫生彎了彎腰,表示謝意。

他跟上護士的步伐,無聲地走進那安靜的病房,站在病床旁,看著床上那蒼白的人兒。江宇遭遇了許多別人一生也遭遇不上的事情,上天對他來說,總有一絲的不公平。

江寒站在床邊,顧霖坐在另一邊緊握著江宇那微微發冷的手,目不轉睛地盯著人看。他們倆一看就是一個多小時。

突然顧霖像是想起了什麼,輕輕地放開了江宇的手,將他的手放回被子裡輕聲地對江寒說:“我有一份東西要給你看,我們出去談”。”江寒看著他那緊皺的眉頭,心想一定是什麼重要的事便點點頭,當作答應了。

他們走出了病房,走到走廊的盡頭,顧霖將顧銘今天給他的檔案遞給了江寒,江寒幾分鐘就把內容給看完了,結果和顧霖之前的一樣,臉色陰沉。

“該死的女人,原來一切都是她搞的鬼!”江寒暴躁地往牆上打了一拳,已無法壓住自已的怒火。從江宇被綁架,到後面的失蹤再到後來的進孤兒院都是那個對他們“好”了十五年的後媽一手策劃的,一想到小宇因為那時候的事情患上自閉症,江寒就更加憤怒,要不是有顧霖,小宇早就因為這個離開人世了。呵,自已還將那惡毒的女人當成媽了,江寒冷笑一聲,看起來冷靜了不少,但他那緊握著的拳頭暴露了他的內心。

“哪裡來的?”江寒將檔案放好,問起那份東西的來源,“顧銘查到的,應該很準確,不然他不會拿來給我的。”顧霖換了摸下巴,他還是挺相信他那個弟弟的為人的。

“他?我記得他就比小宇小一歲吧!我查了幾年都查不到。”江寒微微有些驚訝,自已查了那麼久都沒拿到的東西,顧銘居然能拿到,江寒的腦海裡又出現了剛剛顧銘那個失落的背影,加上這份檔案,心裡竟瀰漫出些許對他的心疼。

“他的母親是慕家的女兒,京城的那個慕家,而且慕老先生很疼愛他。”顧霖簡單地向紅寒介紹自已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卻發現江寒在走神,他輕輕地拉了拉江寒的袖子,試圖讓他回過神來。

“嗯,所以你就是為了這份東西而將我弟自已一個人關在房間裡的?”江寒收回自已的思緒,輕輕挑眉,語氣中帶著質問。

“沒,我算好時間了,可他提前醒來了,我關門也是沒有人去打擾他,我後悔了!”顧霖眼光閃了閃,很慚愧。

“好了,不說這些了你看著他醒來,我回去處理那個女人。”江寒看了眼江宇的病房,微微捏緊自已的拳頭,轉身打算離開。“好,他醒了我會通知你的。”顧霖點點頭,答應了他。

顧銘離開醫院後沒有回顧家大宅,而是去了自已在學校附近的住所。他抑制了許久的情緒,終於在沒有人的時候釋放了出來,他坐在牆角,環抱著自已的膝蓋,痛哭起來。這兩個小時的真相,使他徹底的承受不住這樣的痛,他那縮小的身影讓人覺得無比的心疼。本來就不會有好結果,雖然顧銘知道這個事實,但還是壓不住自已的心。

江寒給自家父親打了個電話,讓他做好準備。做好接受自已枕邊人如此惡毒的準備。江寒冷笑一聲,車開得愈發的快,似乎不及待地想看到那女人被揭露的嘴臉。

江建民接到大兒子的電話後,急急忙忙地從公司趕回家,他到家時已快要到晚上九點了,那時,許豔正在客廳裡看電影。她看見原本說要加班的老公突然回來,有些錯愕,但她穩了穩心態,便起身去幫他脫衣解帶了,她怎麼也想不到今晚過後,她的生活將會變成怎麼樣子。

老公,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今天公司集體加班嗎?”許豔和平時一樣,裝成賢妻良母的樣子,輕聲地問著江建民。“小宇進醫院了,小寒打電話讓我回來的。”他剛說完,江寒便回來了。

許豔剛想裝做關心江宇的樣子,打算詢向幾句,卻被江寒散發出的冷氣嚇到了,那冷氣好像是衝著她來的。“小寒你,你怎麼了?”她伸打算去拉江寒的手,可卻被他無情的打掉,“別碰我,髒!”許豔的手僵硬在半空中。

“小寒,你怎麼跟你媽說話的…”江建民摟住自已妻子的肩膀,大聲呵斥著自已這個大兒子,微微皺眉,感覺有些不對勁。“呵,我媽,我媽姓莫,不姓許,她早在十九年前就已經離開了,這女人不配做我媽!”江寒被“你媽”這個詞刺激到了將手上的檔案往桌子上一摔,抱臂站在一旁冷臉看著江建民著,“看看你的女人做的好事!”

江建民拿起那份檔案看了起來,但還沒看過幾眼,便看不下去了。他手氣得發抖,看著許豔那張因為那份檔案而慘白的臉,忍不住在她臉上打了一巴掌。“賤貨。”這是江建民五十年來第一次打女人,打的卻是自已十五年的妻子。“你怎麼能這樣子,小宇他,他也是喊你一聲媽啊,你怎麼下得去手,你怎麼下得去手……”江建民越說越氣憤,到最後,他又忍不住揚起了手,想要再打一下許豔,卻被自已的大兒子握住了手,“爸,不值當。”江寒看了一眼跌坐在沙發上的許豔,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冷聲地說:“給個解釋,我好送你去警察局。”

許豔站了起來,她捂著自已的臉,竟笑了起來,“解釋,我有什麼好解釋的?你們那個媽,走了之後還存在著我老公心裡,生前她搶了我男人,死後也讓他念念不忘,還有留下了你們這兩……”砰地一聲,許豔再次倒下,她那未說完的話也因為江寒這腳而未能說出來。江寒收回自已踢出去的腳,活動了一下自已的手腕,他最聽不得別人罵小宇了。“小寒,別衝動,把她送進警局,讓她這輩子也別想再出來就行了。”江宇一直都是江建民心中那條不可觸碰的底線,他聽到許豔罵自已的故妻和自已心愛的兒子,竟也能平靜下來,可他說出的話卻能讓人感受到了他的怒氣,說完便轉身上樓。一個眼神也沒留給許豔。

許豔看著江建民離開的背影,撕心裂肺地喊著:“江建民,你不能這樣子對待我。我可是你的妻子,這個家不能沒有我,江建民……”

江寒沒有理會這個瘋女人,自顧自地給警局打電話,不出二十分鐘,霍風便派人過來了。“辛苦你們了。”

江寒回到自已的房間,洗了個澡,安靜下來後,忽然腦海裡又閃現出今天顧銘那落魄的背影,那畫面在他腦裡揮之不去,使得他煩躁地抓了抓頭髮正想做些什麼,他的手機便響了走來,“小宇醒了。”顧霖就說了一句話便把電話掛掉了,他不想多說,他只想一直留在江宇身邊,他是在出去打的電話,怕打擾到江宇回過神來。

“顧霖,你是不是不要我了,為什麼要把我鎖在房間裡?你是不是去找那個男孩了?”顧霖剛掛完電話回來,就聽見江宇質問的話,他走到江宇床邊,握住臉色蒼白,連質問都沒有氣勢的人的手,解釋道。

“小宇,昨天那個男孩我並不認識他,他穿著和你一樣的衣服在房間裡,我以為是你,走近一看才發現不是,他自已就抱上來了,我沒有碰他。把你鎖房間裡是我怕我離開那段時間裡會有人去打擾你,我算好時間了的,沒想到你會提前醒。我出去是因為顧銘查到了你以前的事,我去拿東西而已,小宇,我沒有不要你,我愛你的,我們好好的,好嗎?”

江宇很安靜地聽完顧霖的解釋,聽到沒有不要自已才無聲哭了起來。

“小宇乖,不哭了,都是我的錯,你打我也好,罵我也罷,別再傷心了好嗎?小宇,我是愛你的,這一點你可以堅信。”顧霖肯定見不得江宇哭,立馬上前將人抱進懷裡哄。

江寒和江建民趕來時,江宇已經哭完了,坐在床頭被顧霖喂著粥,見自家哥哥和父親來了,縮了縮受傷的手,企圖將傷口藏起來。江寒知道弟弟不想讓他們擔心,扯了扯江父的袖子,讓他收一收過於心疼的神情。

“小寶,怎麼樣了,沒什麼事了吧,爸爸對不起你。”江建民一想到小兒子因為他遇人不淑而遭受那些非人的折磨,就覺得難受,那惡毒的女人怎麼能狠下心的。

“爸爸,我沒事了,你不用擔心的,爸爸沒有錯,爸爸不用道歉的。江宇反過來安慰江父,也不顧自已受傷的手了,伸手便要爸爸抱。

江父上前抱住小兒子,看著小兒子手上包紮的繃帶,恨不得手刃了許豔那個惡毒的女人。

江寒站在父子倆後面,無聲地和顧霖交流著。

小宇還不知道許豔的事,不過他也不需要知道,他們的心尖寵就應該無憂無慮地生活著。

接下來的日子,顧霖一步也不離開江宇,時時刻刻守著他。公司也不管了,丟給江寒就行了,不論是誰打電話都不見,就是跟在江宇身邊,生怕自已一離開江宇又鑽牛角尖。

江寒去找了一趟顧銘,拿到了更全面的證據,許豔這輩子也都別想出來了。

江宇在顧霖的守護下,病情好了許多,但他特別黏著顧霖,也是一刻都不能分離,走哪跟哪,兩人跟連體嬰兒般無形地給許多人撒了狗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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