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她在乎他
夢中，慕卿卿聽見耳邊有人在說話。
她費力的想睜開眼，但就是無法睜開。
‘你是不是在我？’
‘你是誰？是墨梟嗎？’
有人嗯了聲。
‘你是不是在找墨梟？’
慕卿卿聽見自已迫不及待的回答。
‘是的，我在找他。’
‘你找他幹什麼？’
或許是在夢中，慕卿卿的膽子大了許多。
她又重複了一遍，‘我在找他。’
‘是你把他趕走的。’
慕卿卿掙扎起來，‘不，不是我，我沒有。’
‘你把熊輝殺了，為什麼？’
‘因為他看見了，看見了墨梟。’
‘你不希望墨梟被族人發現？’
‘對。’
‘為什麼？’
‘因為……’慕卿卿聽見心跳聲很快，是自已的嗎？
聲音還在追問。
‘為什麼不希望他被族人發現？’
這次，慕卿卿給出了答案。
‘因為，族人也許會傷害他。’
夢裡有什麼東西將自已牢牢箍住，慕卿卿艱難的呼吸著。
‘沒有任何人能傷害到他。’
慕卿卿反駁，‘我不信。’
聲音似乎帶著些愉悅的笑意。
‘你在意他？’
‘嗯，我在乎。’
次日，慕卿卿是被外面的吶喊和歡呼聲吵醒的。
她起身下樓，看見幾個小崽子剛把早餐端上桌。
墨焱一愣。
“阿母，你也被吵醒了嗎？”
慕卿卿打著哈欠點點頭，揉揉脖子。
睡個覺怎麼腰痠背痛的，像是被人打了一樣。
鈺兒坐在椅子上打哈欠，看見阿母，她想說什麼，想起某人的警告，頓時不吱聲兒了。
墨凜拿來慕卿卿的碗筷，一邊說話。
“今天早上我聽見聲音起來，還以為是大溪的人來了，連忙跑出去看，結果還是族人們的勝迎儀式。”
部落鬥爭之前都會舉辦獸神勝迎儀式，希望獸神可以保佑族人平安歸來。
“獸神在上，保佑我族戰爭必勝！”
“獸神在上，保佑我族戰爭必勝！”
……
屋外傳來吶喊。
慕卿卿心底無奈。
這儀式舉辦的時間也太久了吧。
早餐過後，家家戶戶開始忙碌。
雌性將自家的小崽子放進了部落裡鷹族人的屋子，雌性拿起趁手的武器守在家中。
慕卿卿原本想把墨凜也送去樹林。
小獸人拒絕了。
“傳承裡，像我這個年紀的墨蛇已經完全可以和一名成年的獸人對抗了，而我還不行。”
鈺兒見兩個哥哥不去樹林，自已也不去。
慕卿卿無奈，只能讓他們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裡。
虎瀾帶領眾獸人拿著武器工具齊刷刷的站在部落門口。
慕卿卿遠遠望見這一幕，問向白婉兒。
“就這麼幹等著？萬一等一天都沒出現怎麼辦？”
白婉兒今日穿了和獸人一樣的便於戰鬥的服飾，聞言笑了笑。
“昨夜鷹族獸人前去看了，預計大溪部落的人今天上午就可以抵達我們這裡。”
慕卿卿點點頭，拿著包裹巡視一週。
給弓弩添點箭，給槍添點子彈，然後站在高高的山坡上，和眾獸一起瞭望。
沒想到這一站就是幾個小時。
眼看臨近中午，還沒看見大溪部落的影兒，族長和虎瀾對視一眼，心裡起了疑。
虎瀾：“阿父，要不然我讓鷹灰前去看看？”
族長搖搖頭。
“若是他們已經到了卻躲著不出來呢？我們過去就是有來無回。”
虎瀾思索，認可的點點頭。
肚子叫得響，慕卿卿難忍飢餓，回家吃飯。
中午簡單的炒了幾盤菜，一家人上了桌。
墨凜詢問慕卿卿情況。
慕卿卿直言他們還沒到。
飯後，路過阿玲的屋子，慕卿卿叫了兩聲。
阿玲從屋子裡出來，眼眶紅腫，眼神很冷。
“發生了什麼事？”
阿玲說：“阿勝的阿母不同意我給阿盛吃藥丸。”
慕卿卿猜到這個結果。
“他阿父呢？”
“他阿父同為獸人，不希望看見兒子一直躺在床上，願意賭一把。”
“那你是怎麼想的？”
阿玲半闔眼皮。
“我阿母說阿盛能感應到我的存在，與其讓他痛苦的天天躺在床上感應我，倒不如試一試。”
慕卿卿對於她的想法也不意外。
阿玲的魄力比部落裡大多雌性要好上太多。
“成功了，我的阿盛就回來了，不成功……”
阿玲的語氣冷冽，帶著一絲決然。
“不成功，我就帶著阿盛離開部落，在阿盛還有理智的時候和他好好相處度過最後的時光。”
阿玲也是個痴情的。
慕卿卿點點頭，“你想好就行。”
周圍的鄰居知道阿玲的想法無一不是在指責她自私，而慕卿卿是除了阿父以外第二個贊同她的人。
阿玲眼裡的執念消散許多，“謝謝。”
就在慕卿卿離開後不久，阿玲便捏著藥丸下定了決心。
下午，依舊不見人影。
肉眼可見，獸人們開始躁動。
族長耐心安撫卻無濟於事。
虎瀾的耐心也沒了，眾獸的神氣都不如早上。
眼看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就在虎瀾忍不住派鷹灰去檢視的時候。
前方傳來野獸的震動。
眾獸立馬提起神，拿起工具眼神閃爍。
跑在最前面的是一隻大猩猩，是慕卿卿見過的最大的猩猩，差不多有四個人的體型。
身後跟著幾隻老虎，還有豹子什麼的。
依河的獸人按照之前族長的吩咐。
一部分獸化，一部分拿起弓箭，一部分開始推擠石塊。
兩個部落不需要言語，當即就衝撞在了一起。
慕卿卿站在安全的範圍看著底下野獸大亂鬥。
部落之戰遠比她想象中還要來的震撼。
狒博咆哮著撲向虎瀾，連著幾天幾夜的趕路讓他內心的怒火無處可發。
他嘶吼，重重的拳頭砸向虎瀾。
“你們！你們把慕卿卿交出來！”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虎瀾開始躲得有些狼狽，後面他找到感覺，開始還擊。
“那不可能，她是我們依河的族人！”
“族人？！”狒博仰頭大笑，捶了捶胸口。
“你可知道她做了什麼？”
不等虎瀾回答，狒博惡狠狠的盯著不遠處那個修長的身影。
“她和墨蛇一起殺了我們大溪的族長和祭司！”
虎瀾神色驚愕沒有防備，被狒博一拳打在地上翻滾幾圈。
狒博高大的陰影籠罩在虎瀾身上。
“你們很快就是墨蛇下一個目標！”
狒博的話傳進了所有依河族人的耳裡。
族長沒有說戰鬥的原因，他們都以為是大部落想侵入佔領他們。
結果沒想到竟然這個原因。
依河的族人錯愕遲疑，然後被壓制。
族長遠遠看見這一幕發愣。
什麼情況？
就在這時，前方一名獵豹跑了過來。
“族長，是不是慕卿卿和墨蛇殺了大溪的族長和祭司？”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慕卿卿身上。
緊接著，只聽見空氣中嗖的一聲。
一支利箭朝慕卿卿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