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箭,倒有幾分眼熟。

耶律世鴻將它捏在手中端詳,想起了一樁舊事。

三年前,父皇病重,在病榻前,力排眾議,越過大哥、二哥,將他直接從三皇子直接晉升為太子,成為了皇位的唯一繼承人。

那天開始,他便成為了眾矢之的。

大哥、二哥的黨羽,沒少密謀除掉他。

就連他的皇叔,也嫉恨皇兄違背太后臨死前留下的“百年之後,立弟為皇”的遺言。

他的狼毒,就是在他獨自去林場狩獵之時被種下的。

那年,他在馬背上被暗箭所傷,後被一群野人俘虜去,丟進了常年食用狼屍,卻飢餓多天的野狼窩中。

誰都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徒手殺了所有的毒狼,爬出地獄的。

那支箭。和眼前這把,近乎一模一樣。

誰知,父皇后來居然挺了過來,又精神抖擻地活到現在。

當他得知自已最疼愛的三皇子居然遭受了如此迫害,立刻下令徹查此事。

大哥、二哥的黨羽不斷被揪出、直至查到他們二人,也牽連其中。

二人觸犯龍威,大禍臨頭。兩位皇子,一同被斬首示眾,血濺午門。

再也沒有人敢質疑耶律世鴻的太子之位了。

如今,父皇再次病危,當年之事,有了捲土重來之勢。

大哥、二哥已死。這個要暗害自已之人,究竟是誰呢?

兩個哥哥,早已樹倒獼猴散,應不會有大規模的餘黨殘留了。

他的腦海中,閃出一人來。

“難道是他?”耶律世鴻喃喃自語。

“誰?”

“你說本王死了,對誰最有利?”

“四皇子早夭,五皇子天生殘疾,六皇子才剛剛八歲!並無可選之人啊?”

一臉困惑的慕容勝,忽然一拍腦門:“哦,卑職知道了。是殿下的皇叔!殿下的意思是說,並非中原人要害您,而是自已國家出了叛黨?”

“噓!小聲點!這把箭,我三年前便領教過。此刻,你我二人尚無鐵證。只有人證俱在,方是絆倒對方的時機。”耶律世鴻手指在箭上敲了敲,細細謀劃著後路。

他將暗箭交予慕容勝收好,朝門外打了個響指。

幾個人便走了進來,分頭揹著一具女屍、和昏迷的水汘蕁出了廂房。

他叫來老鴇:“花姐,這兩個品相還不錯,我留著了。讓人帶去我府上補補身體。多少銀子,你找他領賞就是了。”他將慕容勝推到了前面,自已隨著人馬徑自走了。

老鴇只以為二人都是失血過多,嚇暈過去了。並無多想,高高興興領賞去了。

耶律世鴻的餘光,注意到一雙清冷的眉眼,躲在柱子後面緊緊盯著他。

那人,除了花弄影,還能有誰。他不屑地冷哼一聲,並未回頭。

那具女屍,被放在馬背上,兩個僕人拉去亂墳崗,埋了。

而水汘蕁,本來已被僕人扔在了馬背上。

卻被出來的耶律世鴻看見了,他微微蹙了蹙眉,攔腰將她抱起,一起上了自已的馬車。

全巷子的姑娘都看到了,竟然羨慕到發出陣陣尖叫。

這是第一次,她們看到,有一個女孩,能和上陽宮的揮金如土、高大威猛的鴻爺同乘一車,還被他寵溺地抱在懷裡。

雖然她們畏懼於他有時像嗜血之獸,可他並不會吸到她們身上。

大多數時候,她們都迷戀於他英俊陽剛又帶點霸道陰鬱的男子氣。

“哇,這也太帥了吧!”一個姑娘雙手托腮,望著遠去的馬車,布靈布靈地閃爍著美目。

“鴻爺要是能寵我一次,做鬼也值了!”

“花痴!”

“切!”

“……”

噠噠的馬蹄,混著叮叮噹噹的銅鈴聲,串成一聲聲輕快的小曲。伴隨著搖搖晃晃的馬車,在青石板上徐徐而行。

耶律世鴻抱著懷中昏迷的水汘蕁,不自覺地會心一笑,有幾分沉迷。

她說不上最美,卻呈現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獨特,牽引著他,想要去靠近、瞭解,攬入心懷。

她胳膊陡然垂下,他伸手掀開她寬大的袖口,那胳膊上綁著的袖箭,赫然在臂。

他突然想起靜安道姑的話,便將它解了下來。果然,一朵牡丹花般的紅色胎記,赫然印在她的右臂內。

果然是她!降世女君。

他的心,嘭嗵直跳!

這次,他吩咐僕人採買洛城最上等的藥材,熬製好的湯藥,給她餵了下去。

次日夜裡,她便醒了。她睜開眼,望著檀木雕刻的床圍、紫色的輕紗床幔,陡然坐了起來,打量著屋中的一切,雕樑畫棟的宮殿,和坐在一旁,打著盹的青蓮。

這怎麼又回到這個惡魔的上陽宮來了,只覺右肩一陣疼痛,她側頭一看,傷口又已經被包紮好了。

連身上的衣服,也更合身,華美。並不是來時穿的那件。

坐在一旁的婢女青蓮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到在房中四處走動的水汘蕁,激動地叫了出來:“她醒了,水墨姑娘醒了!”

幾個婢女聞聲而來,說是照顧她,不如是看住她不讓她再逃。

青蓮掂起裙襬,就向上陽宮正殿跑去。

“鴻爺,鴻爺。水墨姑娘醒了!”她謹記耶律世鴻的交代,水墨一醒,便要向他交代,時間勿論。還沒進門便向耶律世鴻彙報。

伏在案几上的耶律世鴻本來就是淺睡,便睜開了眼。

這時,守在他身邊的華錦神色站了出來:“鴻爺,夜已深了。容奴婢去照顧水墨姑娘,您歇著吧,別累壞了身子。”

耶律世鴻卻沒有接她的話,跟著青蓮便走。並轉身對她吩咐,:“華錦,水墨已醒了,你年紀大了,別一起熬著了。早點歇息!”

正所謂殺人誅心,耶律世鴻的話,字字踩在了雷點上。華錦盈盈示了示禮,在他身後,黯淡的神色中,又多了幾分陰邪!

“墨兒!”他竟欣喜若狂,將計就計,親暱地叫她的化名。

若是旁人,水汘蕁可能會倍感溫暖。

可此刻,只覺得他在惺惺作態。

“看招!”她步步緊逼,一招一式,都是直擊敵人要害。

婢女們驚恐萬分,青蓮臉色煞白,慘叫道:“水墨姑娘,別惹怒了鴻爺!”

她們在深宮中,從來沒有見過一人,在殿下面前,如此明目張膽地這般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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