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黛握緊毛毯的手指一緊，睫毛也隨之顫抖，面不改色繼續問：“那我為什麼要找你呢？這世界上男人這麼多……”
“我覺得我足夠強，無論是持久力還是長度……”
鍾黛老臉一紅，呵斥道：“閉嘴！”
這還是她第一次面對這麼直白又厚臉皮的男人，誇自已都不帶掩飾的。雖然他的話的確屬實，但是這麼直白告訴她，還是多多少少會不好意思。
他勾唇，得意中帶著欠扁，“所以姐姐同意了嗎？”
“這種關係，你想持續多久？”
“雙方喊停的時候。”
鍾黛沒有細想，反正自已現在還是單身，對於這麼個年輕氣盛的男人，除了年齡，似乎挺符合她對未來男朋友的幻想。這麼一想，好像不是不可以。
“我有個要求。”
“姐姐說。”
“我跟你之間這種關係不能外說，只能算是朋友，互不打擾對方的私人生活。”
“可是姐姐……”
褚離暗滅手裡的菸頭，低頭湊近到鍾黛耳邊，清晰吐字，“你就不能對我寬容一點嗎？我才大二啊，身邊同齡人這麼多，總要有一層身份傍身吧？”
“你想怎麼樣？”
“對外說是男女朋友關係。”
她雙眸一僵，胸腔內猛烈顫動，神色慌亂的推開他，“不行！”
褚離被推著往後一靠，一臉受傷看著她，“為什麼？”
“我們並不是這種關係？”
“可是我們都是單身，男女朋友只不過是幌子，如果以後姐姐遇到合適的男生，對外說我們分手了就可以了。”
褚離嘴角噙著笑，寬大的手掌攥住她的腳腕，身子前傾，緩慢的靠過去。
距離太近，腳腕被對方控制住，她甚至可以感覺得到他淺淺淡淡的鼻息，還有他身上好聞的味道，這麼直白的赤裸，極其具有攻擊力的靠近。
呼吸噴灑到她的臉頰，忍不住臉頰的燥熱，往旁邊一瞥。
褚離漆黑的眸子盯著她的側臉，輕笑一聲：“至少讓這段時間裡，姐姐是我的。”
鍾黛呼吸一滯，偏過頭對上他的視線。
面前男人年輕帥氣，窗外昏暗的月色拂過他白到發光的俊臉，眉眼清冷沉鬱，頸間凸起的喉結順著光暈連線窄小的下頜，線條流暢性感。
面對這樣的男人，更何況還是比自已小四歲多的人，鍾黛臉頓時紅了一片。顧及自已的面子，將男人推開。
“你……你先離我遠點。”
話音剛落，男人立馬坐好，一副乖巧的模樣看向她，“好。姐姐說什麼就是什麼。”
“……”
鍾黛輕咳一聲，佯裝嚴肅開口：“既然你這麼說，表面我們是男女朋友，實際上我跟你之間只不過是各取所需而已。所以希望你不要多想，做做表面功夫就可以了，私底下互不打擾，除非有需求的時候。”
她將這些話說明白，一是希望對方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二是讓自已某個人。
鍾黛自顧自說，壓根沒注意到面前少年愈發黯淡的眼神。
直到女人說完，褚離立馬恢復之前的模樣，晦暗的目光緊盯著面前的女人，“好。但是在此之前，姐姐是不是得把我的微信從她的黑名單里拉出來？”
鍾黛眉頭蹙了一下，拿過一旁的手機，指腹在螢幕上點動幾下又準備丟回旁邊。
卻不曾想，預想丟開的時候，褚離伸出手臂奪過，在鍾黛不滿的視線下操作手機。
過了一會遞回來的時候，看著微信頁面頂置的微訊號——
姐姐的小寶貝。
“……”
這是什麼癖好暱稱？
鍾黛毫不留情吐槽他：“你還挺噁心的。”
褚離笑笑不在意，“還有更噁心的，就是怕你接受不了。”
“什麼？”
“老公。”
“……滾。”
——
口袋裡的手機震個不停。
在又一次快速且準確地將電話結束通話後，許一一微偏過頭，抬手拉了拉臉上的口罩，柔順飄逸的長髮垂落雙肩，除了一雙含情脈脈的雙眸以及飽滿的額頭，看不出其他。
走了好幾步進入電梯，看著電梯倒映出來的身影，顯露的上半張臉蒼白虛弱，雙眸又少了之前的精氣神。
纖長的手指蜷起收攏不久，便再一次舒展開來，身子往後一靠，微垂下頭輕咳幾聲。
“咳咳咳……”
電梯上升到二樓，有人進來，看著面前比自已差不多年齡的男生，輕描淡寫看了一眼便移開目光。
目光乍一觸及視線，迅速移開。
“咳咳咳……”
喉嚨的瘙癢折磨著她的喉嚨，時不時咽口水都無法舒緩。
“那個……”男生小心翼翼開口，許一一視線上移，落在他身上，男生臉頰微紅，視線交匯那那一瞬間又紅了一個度。
許一一繼續聽他說：“看你挺不舒服的樣子，要不要我幫你去掛號？”
“不用了。”
許一一眉頭輕蹙著拒絕，強忍下喉嚨處密集如蟲蟻齧咬的癢意。
電梯在四樓停下，是許一一按下的樓層，沒顧及電梯裡的男生，抬腳往外邊走。
恰逢週末，醫院大廳人滿為患。許一一目光略略環視了一圈後，將遮在鼻尖的口罩向上拉，找了個密匝人群不是很明顯的隊伍身後站著。
或許醫院人滿為患，醫院多派了一些護士加快速度。
排隊的隊伍很快，許一一拿好號碼去了所在樓層大廳等待叫號。
好不容易得出一點空餘時間，找到一處安靜位置坐下，才騰出時間去處理在口袋裡震動的手機。
鍾黛打來的電話。
許一一沉默幾秒才劃開接聽。
“喂？”
“打電話不接，咋回事？”
“有事嗎？”
“生病了？”
許一一想要極力剋制語氣裡帶著的鼻音，卻還是被鍾黛聽出來了。附帶著是電話另一頭吵鬧的聲音。
身旁幾個病人家屬大概是特地急匆匆趕來，一群人圍在病人身邊噓寒問暖，看見對方手中拎著醫院拍好的ct片，便不自覺攀談了起來。
周圍吵鬧的聲音以及人潮擁擠的氛圍，顯得自已多多少少有些落魄。
許一一掃了眼不遠處牆上顯示的號碼牌，手裡號碼牌前面還有好幾個人，努力將注意力從陣癢不斷的喉嚨，轉移到與鍾黛交談的對話中。
她吸了吸鼻子，才想起來鍾黛的問題。
“還行，就感冒發燒了。”
“感冒發燒幹嘛不叫家庭醫生？”許一一聽到對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接著她繼續說：“這是怎麼回事？”
草草問了幾句，注意力便被這個問題吸引住了。
到底怎麼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