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章 要命的法則

桑落身後墨髮隨風而起，她抬眼望著那條長河，以她的道意，還不足以開啟這條河。

司空竟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她的身側，

“走吧，我帶你去看詭異的源頭。”

桑落回首看了一眼那鎖鏈，抬腳跟了上去。

時空長河波濤洶湧，兩人駕一葉扁舟，逆流而上。

隨著小舟行過，桑落看見有關於她自己的過去，如同畫卷一般鋪展。

有入滅天道祖，與玄沐交易。

有星魂海里，尋到楚晏書。

有初入仙域，佔據雁涼山休養生息。

有混沌之海，強行突破，險些入魔。

有傾覆之戰，血戰魔神。

有小天榜賽，意氣風發。

有入世除魔，歡聲笑語。

還有玄元宗初遇.......

不知不覺間，她已經在這個世界，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了，行過了這麼多的路。

而至此，她的過去，行至了盡頭。

畫面定格在太極峰上，海棠樹下，少年一襲玄墨長衫，落了滿肩的光影，入了她的眼。

“過去戛然而止，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司空竟看著桑落，開口說，

“所以，你成為了這個異數。”

桑落不置可否，她看著司空竟，

“你不是說要帶我去看詭異氣息的源頭嗎？”

司空竟一笑，看著她說，

“急什麼？”

“我們現在，不是在逆流而上嗎？”

他們逆著時間長河前往過去，總是會經歷一些什麼。

看過了她，就該是他了。

桑落看到了他為壓制詭異氣息，將自己用十三重鎖鏈將自己困於這幻道山上的五萬年苦修的歲月。

看見了他欲闖界海，卻被海溝之後的東西打落，墜落深淵，被詭異黑花所幻化出來的藤蔓所纏住，而後被她救下。

彼時的她，華髮已生，素衣染血。

那是她的未來嗎？

界海海域一望無際，海水洶湧，詭異黑花卻是在此域蔓延，大朵大朵的生長著，生命力旺盛。

而未來的那個她，隔著海水轉身看向她的方向，似乎說了什麼。

桑落沒看清，意欲橫渡長河，去找她——

可待她剛剛御空而起，便是被時間長河之中的波濤擋了回來。

於是她周身燃起火靈，一劍橫劈而去。

劍氣浩蕩，一劍劈出，在時間長河之中開出一條水路。

可下一刻，司空竟手中符印升起，攔住了她的路，

“天地有法則，同一時間段，不會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出現。”

“你是無法見到她的。”

“不是她消失，就是你消失。”

這五萬年裡，他數次開啟時空長河，去往過去未來，想要改變他沾染詭異氣息的結局。

可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他無法見到過去的自己。

亦或者說，當你見到過去的自己。

那麼只能說明，他不再是你，亦或是‘你’不再是你。

桑落聽著眸色微沉，

“還真是要命的法則。”

所以，他的意思是。

過去未來，無法更改。

就算是知道結局，也只能順著歷史的洪流，滾滾向前，走向滅亡。

既然如此，那修道頓悟，還有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