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香入鼻,眾人頓覺胸腔中流入一股暖流,沁人心脾。

一枚泛著淡淡金光的浮生丹懸於空中,彰顯著它的丹品。

裴景行淡淡掃過丹音宗的一眾人,最後眸光落在了不遠處的夙音身上,

“這一局,丹音宗親傳已然盡數敗於我手,夙音長老,該你了!”

丹音宗親傳盡數敗下陣來,夙音面色不太好看。

柳凝芷半跪在她身側,眼眸垂下,面色蒼白,

“師叔,是凝芷沒用。”

黃闐正想要開口制止,卻是被陸淮之攔下。

少年人似笑非笑的看著黃闐,輕和的音色裡卻是帶著幾分不容置喙的意味,

“黃闐長老,這不過是一場切磋而已。”

是切磋。

可哪有這麼針鋒相對的切磋?

方才裴景行放話,說這丹音宗眾人不過全都是廢物。

若他只是勝了這一眾親傳到還好說,可以解釋為少年心性,張揚了些。

丹音宗只能算是臉上無光,好好好教導自家弟子。

可若是他今日在此贏了夙音,再加上之前放的話,便是在打丹音宗的臉。

一個不過二十歲上下的少年人,如此猖獗,風頭大了,不管是對玄元宗,還是對他自己,都不是好事!

黃闐看著面前的陸淮之,眸色幽深,

“這是不是隻是切磋,你比我清楚。”

這少年代掌玄元宗上心,這七宗大會期間所有的事情幾乎都是由他一手安排,就算是玄元宗內狀況不斷,可所有的事情他佈置的井井有條,從未出過絲毫差錯。

他不可能不懂,盛極必衰的道理。

現在玄元宗已經有了商時序,桑落,宋清允三個劍道天才,不說前面那個,後面這兩個小輩便是已然與昆吾劍宗分庭抗禮。

若是在出一個堂而皇之打了丹音宗的臉的丹修弟子,這玄元宗之名便會傳遍天下,這並非好事。

可陸淮之卻是淺笑道,

“我玄元宗向來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這件事,是他丹音宗做的過了。

如今被打臉,不過是咎由自取。

做人師兄的,自然是要給師弟撐腰的,哪裡能站在外人的角度,斥責自家師弟呢?

黃闐只覺額角隱隱作痛,這個夙音,確實是話說的重了些,也真是不長記性。

陸淮之自然知道黃闐的意思,輕笑著說道,

“黃闐長老或許是過慮了,先前林清寒問劍我師尊,桑落問劍玉冥長老,不但未曾惹出事端,更是得了指點,於修行一道大有裨益。”

黃闐聽著輕哼了一聲,卻是沒說話。

這能是一回事嗎?

劍修的規矩少,後輩問劍前輩本就是這麼多年流傳下來的,當然無事。

而且林清寒雖說像根木頭,但問劍的時候該有的禮數卻是有的,而且蘇長離也向來不在意這些,自然是一段佳話傳世。

而桑落和玉冥更不用說了,兩個人都是隨性之人,看似沒規沒矩,實則一個敬重前輩一個和藹晚輩,更是不可能生出事端。

可這裴景行,能一樣嗎?

他要做天下第一丹宗,且早就放了狠話,這一戰,他是要打丹音宗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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