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準備出海

“好好好。我知道了。”梁瑞廷看佟招安如此嚴肅地要斷了他放走尤金的念頭，也只能先按他的意思來了。

佟玉燕去找了海司書吏繳錢蓋章，碟文算是完整了。預計明日可以早早出發。回到山上佟玉燕和梁瑞廷走在營地裡“你也看到了，山上這些人還沒醫治好，若放了尤金，恐怕我們會連累到他們。”

“知道了。”梁瑞廷早上很早便起了，現在覺著有些困，“我去找個地方睡下。可以吃飯時記得喊我。”

佟玉燕沒好氣的看著他。這梁瑞廷明顯有事瞞著。

佟玉燕去找佟招安，他正在營房裡看著用石頭擺著的佈陣圖。佟招安聽見佟玉燕進來了，她一回來就跟著寮走了，應該也是不放心。“他怎麼說？可還要放尤金？”

“他說知道了。”

“周衛。”佟招安喊周衛過來。“你去讓林傑盯著寮。”

“好的。”周衛向佟招安行禮後退下。

“你到象國可有什麼計劃？”佟招安到桌案上寫東西。

“嗯～”佟玉燕思索了一下“我的鐵器自是不用愁的。我反而擔心你還有山上的山民。這次去象國或許他們的資源不會像現在這麼匱乏，或許還能治下他們的病。”佟玉燕接著問佟招安“前幾日太混亂了沒問你，剛看周衛向你行禮還有山上這些人好像都聽你的。你的身份到底是什麼？為什麼當初會逃去渝州？”

佟招安還沒想把自已真實身份告訴佟玉燕，但他從前並沒有對佟玉燕說過什麼假話。

“這山裡的人多數是原來山下的城民，這你應該知道。我家裡受了冤屈，連累了周衛還有林傑，從前我們都有主僕情誼，如今他們家人都不在了，這裡大半數城民現在也無家可歸。當初我逃到渝州是為了避禍，原以為他們都死了，沒想到他們還能找見我，也是託他們的福我才躲過了大大小小的劫難，我的其他兄弟還有山上的人我都不能坐視不管，所以我就和周衛林傑回來了。”

佟招安說的冤屈該多大呀？竟連累了這麼多人。可山上的城民都聽從他，敬重他，可見，是有人信服他的，他家也是受了不小的冤屈。

“所以為了自已的家族還有山民你是定會回來的。”

佟招安沒有說話。

“後面你回到嶺南直接被趕上山的是嗎？可有人發現你的存在？”

“目前沒有人發現。我和周衛還有林傑找到了其他兄弟舊部。聽說把這裡的城民都被趕上山了，如你所見，不周山上有很多毒蛇出沒，有些人不想上山就逃城了，有些雖上了山，卻沒能逃過饑荒，到了山上已經少了不少人。我們是比較晚上山的，沿著你們來的那片海域上的不周山。正常走水路不會繞到這片海域剛好掩蔽了我們的行蹤。”

佟玉燕看著佟招安安靜的在桌案上繼續寫著東西。他這段時間定是過得很艱難吧，上山都沒有可以吃的，還要想辦法救濟這麼多人。

“你在寫什麼？”

“明日下山的人員名單。按幾批下山，這次十一個人？”佟招安寫了一大張紙。“明日可能會很兇險，你想好怎麼安排我們出去了嗎？”

“你是我弟弟，我早在淵州的時候給你準備了戶籍，這次戶籍文書我帶了，其他人也不用擔心，扮作船工即可，這次出發的可都要能言語的哦。”

“這個單子裡基本上都能開口說話了，雖有一兩個不利索，應該問題不大。”

“嗯。多帶一個是一個。寮說象國有解藥，到時把解藥帶回來，其他人也能慢慢好起來了。”

“你可知這寮是什麼來路？”

“他原是渝州富家公子，他家裡被通緝，逃出來的，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那寮是他的化名？”

“我想是的。他原叫梁瑞廷。”

佟招安有聽說這名字。在海上那群內官想捉拿一個叫梁瑞廷的男人，因為他賣給周掌櫃一幅字，那幅字寫的“似曾相識燕歸來”。內官臆斷這是嶺南王府的人留下的暗語，所以順著周掌櫃指認的方向追捕梁瑞廷，那次梁瑞廷也算是救了佟招安他們，否則那次抓捕的不只梁瑞廷，或許自已也有麻煩了。

到了第二日梁瑞廷睡到周衛來叫他起床。

“我們準備出發了。快點來吃粥了。”佟招安看到梁瑞廷出來了，讓他趕緊坐下吃粥。

“招安，山上留哪些人在？”

“玉燕說劉灸仰暈船，這次和孫津留下，其他能言語的都一起出發。”佟招安頂不喜歡劉灸仰找佟玉燕，每次找她都唧唧喳喳說個不停，煩人。剛好他暈船，把他留下來，也能清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