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提前告訴你前方有危險的話,那麼這樣的危險就不足以稱之為危險,因為你可以立即採取行動來防範危險,但是如果是提前告訴你恐怖要降臨的話,這樣的恐怖卻會更增添幾分色彩,因為你不知道該採取何種行動何時何地來避免危險的發生,上帝只是用他最隨意的方式告訴你請用一種最不舒服的姿勢做好準備,接受來自上帝的懲罰。

周橙光恢復了知覺,他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眼前有些昏暗,天色不是特別明亮!他心裡一驚,夜晚不出幾個鐘頭就會來臨!

恍惚之中他彷彿看見了兩個人影,在他的身邊打轉,沒有什麼比這更恐怖的事情了吧,他想。

電鋸驚魂?

“是這個人,爸爸!”一個小孩子的聲音。

“好像沒錯,應該是他。”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邊說這個身材健壯的男人一邊開始搜查周橙光有沒有隨身攜帶武器,首先拿走了他從酒店裡帶出來的那套做工精美的廚房刀具。

“要不要殺了他!爸爸,殺了他!他就是那個惡魔啊!”不敢想象這種話是從一個小孩子嘴裡說出來的,同時他用手裡的小棍子戳了戳周橙光倒掛在懸空中的身體,接著往地上啐了口吐沫,表示出無限的鄙視,周橙光的身體緊接著在空中搖晃起來,頭下腳上的體位加上晃動起來的感覺讓他十分的難受,但是後腦勺撞擊到了地面的緣故,大腦沒辦法徹底清醒,並且視力和觸覺都受到了影響,只能任憑別人在空中這樣擺弄自已。

“我也想殺了他,孩子,但是天快黑了,還有十分鐘就到整點了,鐘塔隨時有可能響起,我們得趕緊躲起來,萬一他的叫聲傳出去那就糟糕了,會把怪物們吸引過來的!”

“那就把他的嘴封起來!”小孩繼續說著狠毒的話語。

“不行,塔沙,就饒了他吧,我們該走了!”男子一把拉過執拗著要殺周橙光的孩子。那個孩子強扭一下掙開跑到周橙光面前,解開了他背上的揹包!

“你在幹什麼,塔沙。”

“他身上有吃的!”

男子再次抓住孩子,緊接著消失在了周橙光模糊黑暗的視線裡,留下尚未清醒的他在空中搖擺。

耳鳴漸漸恢復,垂在腦邊的雙手慢慢有了知覺,眼前開始變得清楚了,但更多是黑暗,周圍一片寂靜,完全分辨不清剛剛的是幻覺還是真實的人,腦邊還在迴響著那個小孩子想要殺了他的回聲,讓他一度十分尷尬。

揹包沒了!周橙光下意識摸了下胸旁,沒摸到揹帶,包是真的被拿走了!

證件、檔案都在裡面!

食物沒了倒是有些可惜,但是證件和那份神秘檔案沒了,唯一有可能能證明自已身份的資訊沒了!

“當!”

“當!”

“當!”

一種渾厚的金屬撞擊聲從大樓外東面的遠方處傳來。

晚上七點整,周橙光看了一眼手錶,昏迷了將近六個小時,在這六個小時裡自已什麼都沒做,沒有一點準備,現在腦袋還是疼痛的,地上似乎還殘留著血跡,這是自已被吊起來時在地上撞擊殘留的血跡。

銅鐘的聲音還在耳邊迴盪長吟著,壞了,這是信上所說的鐘的聲音,而且是一種依靠撞擊發出可以傳播很遠的聲音的撞鐘!

危險即將到來?而自已此刻還被吊在不知地名的商場的繩子上。

來不及沉思了,周橙光深呼吸一口氣,摸了一下腰間的刀,發現已經沒有了,然後他做了一個倒掛金鉤,摸到了纏在右腿上的那把最為精緻和短小不易被發現的匕首,用匕首割斷了左腳上的繩子,同時把小刀扔向了遠處,記得他看過的一部電影中的場景裡寫到,要避免下落時被自已的刀刺傷。

墜地的衝擊力讓周橙光緩了好一會,背心部墜地,硬生生摔到了地上。

“該死的,差點脊椎斷裂。”

但此時讓他難受的倒不是身體上的疼痛,而是在處境不妙的情況下還被人給暗算了的難受。

周橙光活動一下身體,血液集中在腦部,因此腳上幾乎沒有血液供應,讓他整隻腳都麻木了,他慢慢的移到商場窗前,這時最該警惕的是那封信上所說的危險到底是什麼?

安靜。

這讓周橙光非常疲憊,一個人蜷縮在視窗等了五分鐘後窗外還是十分平靜,繼續下著雨,沒有聲音和燈光,天色開始暗淡,使他差點睡著。

“噼啪,噼啪,噼啪……”

這是什麼聲音?

周橙光開始警覺起來,聲音從窗外傳來,遠處的街道上,還有一點日光的地方竟然開始模糊起來,黑壓壓的,甚至感覺在向自已逼近,最前面的模糊點居然開始躍動起來。

有東西來了!

“難道是這座城市的居民?”周橙光開始極目觀察,眼前是一群黑壓壓的由人組成的隊伍,但是這支隊伍又沒有自已的隊形,一個個搖頭晃腦,並排走過來,霸佔著街道的兩條相反的車道,向街道另一邊走去,但是他們的路徑會經過他所在的商場。

這是人群嗎?終於看到這座城市中的居民了!太好了,可以向他們詢問這座城市的來歷了!但是緊接著他又非常地懷疑,這個隊伍也太長了!像是一隊不滿政府政策的示威遊行者,還有一點也更加沖淡了他內心的喜悅,因為此刻外面下著大雨,一群人淋著大雨,排隊遊行於道路之上,這一定不是什麼好事情,反而可以推理出一點,那就是這群人很可能就是讓這座城市變得殘破不堪的人!甚至是一群有組織有訓練的暴徒!

那麼這種情況下,就對周橙光這個剛剛醒來,對這座城市無一知半解的失憶病者沒有半分好處了。

原因很簡單,那就是如果自已貿然出現在他們面前一定會被視為異類,很有可能被抓捕,行刑逼供,以讓他說出自已的來歷和陣營,但是他任何一點都無法交代,那麼會招來殺身之禍;又或者被他們主動發現,也只有被抓捕,行刑逼供,以讓他說出自已的來歷和陣營,然後一點都無法交代,隨後招來殺身之禍;又或者在他們發現之前主動逃跑,以避免被他們發現之後招來殺身之禍……

換言之在周橙光無法確定這群連暴雨都不畏懼的傢伙們的身份和來歷之前,他還是不要與他們產生任何的碰觸為好,方為上策……

“咔嚓嚓……”

此時周圍發出一聲細微的絲線斷裂聲,立刻吸引了周橙光的注意力,這個聲音是從他背後傳來的,他立馬回頭望去,似乎也已經注意到了問題所在。

那個坑了他一次的落石陷阱,此時因為他的逃脫,兩邊的重力發生了微妙的改變,套住他的那條繩現在正在向上滑去!

“不好!”

“哄隆隆……”

周橙光瞬間反應過來,就像一個天平一樣,拿走一端的砝碼後,另一端就會失去平衡,這個坑了他一次的倒黴陷阱即將坑他第二次!。

眼見那個離地一米,懸垂著的巨大白色胖子玩偶雕像砸落到了地面,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聲響!

這使得另外一邊商場的外面似乎引起了反應,那群黑壓壓走在一起的人像是聽到了衝鋒號的鬥牛一樣,齊刷刷得望向商場的一樓方向,隨後看向了二樓玻璃窗前毫無遮蔽的周橙光。等待了五秒鐘後他們便開始往商場的方向衝了過來!但是起初的暴徒被擋在了商場一樓結實的玻璃幕牆後。有幾個暴徒用身體撲到了玻璃上,似乎想要使用暴力給後面的跟隨者們作出榜樣,還有幾個暴徒直接將自已的臉撞在了玻璃上,這讓他心裡一驚!這群人莫非是瘋子不成?

周橙光傻傻地觀察了幾秒鐘,他們似乎並不是自已選擇用臉撞玻璃的,而是被後面的追隨者們一擁而上,將前者全部擠壓到了玻璃上!他們身上的雨水同時被擠壓到玻璃牆上,擴散開來,沖刷掉了牆上的雨的霧氣,讓整面牆後的恐怖景色變得清晰可見。

牆後面是好多張灰頭土臉、毫無血色、扭曲猙獰,溼漉漉的大臉!

“救命啊!”

幾乎是同時的,從周橙光樓上的某個方向傳來了一聲大喊,這是剛才那個小孩的聲音!

這個聲音相比剛才一樣認真和稚嫩,喊聲中充滿了急迫感,不像是假意的。周橙光立刻向上一層樓跑去,面對樓下即將蜂擁而入的暴徒,他也只有這一條路可走,就是上樓躲避一下,還有就是去那對父子那邊一看“究竟”。

“塔沙我拖住他們,你快走!”此時的三樓不遠處就是那對剛剛遇到的“父子”,此時那名中年男子和身旁倚靠著他的小個子男孩正被兩個長相魁梧兇狠的暴徒逼迫進死角,想要對這對看上去非常弱勢的父子於不利。

周橙光箭步奔跑過去,還沒等迎面的暴徒反應過來,他已經抬腿一腳踹向了其中一個暴徒,然後旋轉一下腰部,抬起另一隻腳向另一暴徒身上踹去,這兩腳可謂是力道恰好,普通人受到奔跑飛踹而來的衝擊力應當被踢出數米才對,第一個暴徒是倒地了,但是第二腳力道稍弱的一踢卻並不見這個稍微弱小一點的暴徒受到了如何衝擊,反而看他向後頓了一下,借了一下力就朝他反撲而來,暴徒張開雙手向前伸直抓取的姿勢,發出了一聲讓他感覺很熟悉的憤怒的吼叫,伸長了脖子、張大了下顎似乎是……想要用咬的?

周橙光身體一頓,心想沒帶這樣的吧,打不過別人就用下三濫的攻擊方式?但是自已這衝上來兩腳的力量才剛剛使用完,甚至都沒法收回踢出去的拳腳,這個傢伙居然能抗住這一全力的一擊,並迅速轉變成反擊姿勢?他被迫只能放棄了收回力氣,選擇蹲下作出了一個閃避,躲過了暴徒這兇猛的一襲,他的牙齒似乎都與周橙光擦肩而過,他的臉上還殘留著一絲涼涼的寒氣,然後迅速朝著已經撲到他身後的暴徒脊柱上狠狠地一腳踢去,讓暴徒在地磚上撞了個狗吃屎。

“快走啊!”中年男子眼見周橙光即時出現與暴徒過招,三秒鐘踢倒兩個兇猛的傢伙,卻並不見一絲吃驚,反而朝著還在戀戰中的周橙光大喊。“快走!你打不過他們的!別打了!”

我打不過他們?

“去哪?”周橙光很錯愕,還是提出了正常的提問,而且心情還沉浸在戰鬥的興奮當中,沒有脫身出來。

“跟我來!”

此時樓下響起了玻璃破碎的聲音,人群開始湧入了進來,非常迅速和恐怖地。

周橙光楞在原地,因為他正準備著手觀察一下倒地後不卑不亢的兩個暴徒,他們顯然沒有受到很大的傷害,在地上輾轉著想要尋找機會反擊,然後只能被中年男子帶著一起逃跑,此時他也愈發覺得有些不對勁,被他踢倒的那兩個人此時又都重新站了起來,像是沒事人一樣,開始朝他們的方向大步衝來。

最後一個回頭時,周橙光看到了暴徒臉上猙獰的表情和脖子上殘存的血跡,完全不像是他剛剛踢了一腳產生的痕跡,更像是之前留下來的。

而他們似乎在朝著周橙光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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