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過年,除了主家以外,其他人自然也是要團圓飯的。有奴契在身的奴僕就在府中各自安排,像劉贏、周俊這種有自由之身的門客、護衛,都各自回家了。

最特殊的就是莫無桑、王懷和小六這三人了。本來按楊忠的意思,莫無桑是楊整的恩師,王懷和小六也算是楊整的兄弟,都不是外人,自然是要一起吃團圓飯的。可是莫無桑說方外之人,不講究這些,便婉拒了。

楊整知道師父不喜拘束,還是人少些自在,便讓廚房在師父的院子裡單獨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酒菜,讓三人一起吃飯。楊整與家人吃過飯之後,便也來到這裡,過年這天總不能冷落了師父不是。

楊整進門時王懷、小六二人正在划拳拼酒,玩得不亦樂乎,連楊整進門都不知道。而莫無桑還是那一副淡泊樣子,坐在上首自飲自酌。

楊整笑吟吟地走到莫無桑旁邊坐下,先將莫無桑杯中倒滿酒,又給自已斟上,舉杯恭敬道:“師父大年安康!徒弟敬您一杯酒,感謝您一年來的教導守護之恩!”

莫無桑臉上難得有了一絲笑意,想說些什麼,卻沒說出口,只是拿起酒杯,與楊整的酒杯輕磕一下,隨後仰頭飲盡。或許是動作太快,楊整又將酒倒得太滿,倒有不少酒水灑出來,沾在了鬍鬚上。不過他卻渾然不覺,又給自已倒上了一杯。

王懷、小六二人才發現楊整也過來了,王懷頓時樂得跳起來,喊道:“師兄你可來了,小六實在太笨了,划拳十回九輸,一點意思都沒有。最氣人的是這小子酒量太好了,怎麼喝都不醉,贏他也沒意思。師父又太無趣了,大過年的還拉著臉,跟誰欠他八百文錢似的,更沒意思!你來了就好了,趕緊陪我划拳!”

楊整一看王懷這樣,就知道他喝多了,不然也不敢當著師父的面編排他。再看莫無桑,果然臉色明顯黑了幾度。

小六見楊整過來也是如釋重負的樣子,說道:“划拳不好玩,酒好喝。不划拳了,喝酒喝酒!”說完便掙脫了王懷挽著他脖子的手,起身坐到楊整旁邊,給他倒上了一杯酒。

王懷好不容易等來了楊整,自然不能讓小六搶了先,於是也走了過來,就要在楊整另一邊坐下。

可楊整的另一邊可是坐著莫無桑啊,小六像是沒看到老頭子一樣,走過來一屁股就往莫無桑身邊坐上去。

莫無桑豈會讓徒弟這麼放肆,在王懷快要坐下之時,他便抬腳往王懷膝彎處踢了一腳。王懷雙腿馬上癱軟下去,上身也撲到了楊整身上。

王懷已經喝得反應遲鈍了,只以為是自已站立不穩,也沒多想。楊整把一切都看在眼裡,不由得苦笑一聲,連忙將王懷扶起,坐在了自已的座位上。又讓小六往旁邊讓個位置,他自已則坐在了小六的座位上。

三人坐定之後,又喝了一二十杯酒,直喝到王懷摔倒在桌子下面才作罷。莫無桑自始至終都只旁觀,既不阻止,更不參與,只像看戲一樣看著三個年輕人,簡直把他們當成了下酒的表演。

等小六把王懷帶回房休息之後,莫無桑才開口問楊整道:“今晚還要與人比武,可有把握?”

楊整回道:“承蒙師父悉心教導,徒弟還是有些把握的!”

莫無桑道:“我看你肯定是成竹在胸了,不然也不會如此盡興飲酒!”

楊整聽出莫無桑言語中有些不一樣的味道,以為他是在責怪自已太過驕傲,便趕緊道:“師父放心,徒弟並沒有驕狂之心。只是見師弟高興,才和他多喝了一些。”

莫無桑不置可否,淡淡道:“前幾日你父親問我,可知道陟岵寺的明藏和尚。我問他為何有此一問,他說明藏和尚有個徒弟,叫做賀蘭師的,將是你比武的對手,他是想問我你能不能打贏這個明藏和尚的高徒。”

楊整好奇道:“師父是如何回答的!”

莫無桑道:“明藏和尚是當世少有的高僧,為師當然是知道的。不過他那個徒弟我卻不認識,所以也回答不了你父親。不過,明藏和尚佛學精深,所學的是禪宗的無上心法,他的徒弟自然也不會差到哪裡去的。所以為師好奇之下,就去賀蘭家打探了一番。”

楊整詫異道:“師父認得賀蘭家的人嗎?怎好去打探的?”

莫無桑瞥了楊整一眼,不屑地說道:“為師百無禁忌,哪裡去不得?就是你這大周的王宮,為師也進去喝過酒。”

楊整面上訕訕道:“是是是!師父身形如電、來去如風,哪裡都去的!”卻暗自腹誹道:“把跳牆偷門說的這麼理直氣壯,這老頭臉皮真厚!”

莫無桑並不在意楊整的馬屁,只是說道:“為師看了那賀蘭師練功。他身量高大而敏捷,上如鍾而下如磐,一看就是練過多年的硬派功夫。而且為師觀他氣勁磅礴,筋脈粗廣,想來是隨明藏和尚練了多年的禪宗高深心法,內勁也定然在你之上。所以,你想勝他,絕非易事。”

楊整聽了師父這話,才知道自已真是小覷了天下英雄。他原本以為,自已連黑山死騎的蕭元罡這種成名已久的江湖人物都能應付得來,這長安城中的勳貴子弟整日逗鷹架犬、遊手好閒的,自然是不在話下了。可莫無桑的話就像在他臉上潑了一盆涼水,讓他瞬間清醒過來。

看到楊整也不言語,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莫無桑才滿意地點點頭,隨後又說道:“不過你也不必太過擔心,既然是晚上才比試,便還有一天的時間,為師自然有辦法讓你勝他!”

楊整聞言大喜,趕緊道:“就知道師父會有辦法的!哈哈,請師父趕緊教我,徒兒感激不盡!”

莫無桑很滿意楊整的表現,先是愜意地飲了一口酒,才道:“為師用不著你感激,為師只是不想讓我道家弟子輸給那禿驢的徒弟,免得天下人以為我道家功法還不如那幫外來的和尚經呢!”

楊整知道佛道之爭自古有之,但莫無桑這種灑脫的人卻不會在意這些。他之所以願意幫助自已,自然是看在師徒情份上。不過他也不會蠢道去說明,而是肅然道:“師父放心,徒弟一定不會辜負師父期望,定要將那禿驢的徒弟斬於馬下,光耀我道家門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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