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冬,冰之女皇的宮殿。

眾皆肅然。

血屠納塔之事已逾數月,近日,蒙德、稻妻、須彌、楓丹等國紛紛向至冬宣戰,五位塵世執政各自率軍,浩浩蕩蕩直奔至冬而來。

四方戰報讓冰之女皇焦頭爛額,她緊急召集全部執行官,共商應敵之法。

可是如今大殿之中鴉雀無聲,所有人都不知道能說些什麼,因為江城不在。

大家知道,他才是那個說了算的人,也是那個有辦法的人。

轟鳴的腳步聲傳來,眾人紛紛皺起眉頭看向大門方向。

江城推門而入,眼皮低垂,表情陰鷙,身後跟著熒和天地殤眾人,一個個面容冰冷、手持兵刃,儼然是一副逼宮架勢。

少女哥倫比婭乜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平靜開口,明知故問道:

“哎呀呀,殺手,搞這麼大陣仗,你是要幹什麼呀?”

“請女皇大人交出神之心,以抗國殤。”

江城冷聲說道,目光完全沒有去看其他人,徑直走到冰之女皇的王座前,單膝跪地,將頭垂下。

從江城進來到開口要她交出神之心,女皇的表情在幾秒鐘之內從驚喜轉為震驚,彷彿捱了當頭一棒。

她微張著嘴沒有說話,反倒是木偶桑多涅萬分震驚、身體顫抖著幾乎要哭出來,咬牙小聲道:

“第八席,你瘋了嗎?就算女皇大人再縱容你,你也不能……”

她的後半段話沒有說下去,因為江城此舉,根本就是明著造反。

大戰在即,冰之女皇自然會動用神之心抗敵,可聽江城的意思——

他這是要女皇把神之心交出來任他使用。

雖然沒有明著說,其實就是要女皇退位,或者做一個傀儡,將至冬的一切交由他指揮。

更重要的是,他帶了兵。

這也就表明了江城的態度,若是女皇不從,他很可能會用武力逼其就範——用女皇大人授予他的力量與權柄。

是我大至冬養虎為患了。

女皇足足沉默了有一分鐘,坐在王座上動也沒動,過了許久才終於開口說道:

“江城,你想要取代我,做至冬的新王,是嗎?”

話音方落——

隊長卡皮塔諾、少女哥倫比婭、公雞普契涅拉、木偶桑多涅、富人潘塔羅涅,五位執行官齊齊轉身,背對兩人,看向江城帶來的一眾天地殤成員。

仿若一種莊嚴的默契。

沒有人支援江城,也沒有人反對。

他們只是在等,等女皇大人的一個命令。

即便江城如今手握至冬大權,威信與聲望極高;

即便天地殤成員現在全都做過邪眼內建手術、實力強勁、個個在至冬軍中擔任要職;

即便熒是名譽七國的旅行者,一向風評極佳。

但若是真打起來,執行官們會毫不猶豫地站在女皇這邊、將那些妄圖奪權篡位的跳樑小醜斬殺於此。

因為他們效忠的物件,從來都是冰之女皇……

面對冰之女皇的詢問,江城把頭壓得更低,沉聲回答道:

“不是。”

“為什麼想要我的心?放在我手中,不一樣是為至冬服務嗎?”

“因為我明日便要離開至冬,而女皇大人必須留下。”

“你是我的執行官,誰允許你說走就走?”

“我有我的使命。”

“你的使命……”

冰之女皇搖頭苦笑著走下王座,走到江城身邊,玉臂一揚抬起了他的下巴:

“江城,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你真的,不是在背叛我嗎?”

“我的忠心永遠屬於這片冰雪,屬於女皇大人。”

“我始終懷疑你會背叛我,為了你的使命,背叛執行官的使命,就像白裡藏著黑。”

“黑裡,未必沒有白。”

江城與她對視,姿態極盡恭敬,卻是在做著造反者的僭越之事:

“因為我,至冬遍體鱗傷;而我會像承諾過的那樣,給予至冬未來。”

冰之女皇沉默片刻,話鋒一轉,忽然說道:

“皮耶羅死了,你知道嗎?”

江城一愣,瞳孔猛然收縮,有些不可置信,而女皇則是意味深長地說道:

“如果我信錯了人,他有一半責任;為此,他日夜難安,最終還是沒有忍住,用自已剩下的全部生命作為代價,進行了一次占卜。”

“占卜的結果呢?”江城激動道。

“他看到了兩個至冬,一個是活著的至冬,一個是死去的至冬,一個欣欣向榮,一個詭異橫行。”

“拿命去看都沒有看清,他真是白死了。”

江城十分冷漠地為統括官的犧牲下了最終定義。

本性已是瘋狂,再加上血梨的數月侵蝕,他已經對人命漠視到了極點,即便死掉的人是自已重要的同僚。

女皇愣了愣,眉頭緊鎖地說道:

“最後一個問題,如果我不答應,你會怎麼做?”

“那我就不要了。”

“我還以為你會說殺我奪心呢,畢竟你都把兵帶過來了。”

“帶兵只是為了表明我的態度。”

江城搖頭道:

“有些事情,就算不得不做,我也還是難以忍心;時間緊迫,我明天必須啟程,沒有你的冰神之心,不過是少了一枚籌碼、少些贏面罷了。”

“你真狡猾,給人一種雲山霧罩、真真假假的感覺,我真的看不清你。”

“有些路,看不清,一樣得走。”

“你知道皮耶羅死前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嗎?”

江城略微思忖片刻,模仿著皮耶羅的語氣莊嚴道:

“至冬永續,愚人眾不死,女皇大人永遠聖潔美麗……”

冰之女皇一愣,嘴角不禁浮現一抹悲涼的笑意,看著江城認真地說道:

“他說,沒有人會賭上性命,只為一個陰謀。”

“這是瘋話,絕對有的,比如我。”

女皇惱極,咬牙道:

“嗯……我在拼命說服自已相信你,為什麼你總要讓我這麼無語?聽不來話頭?就不能有些眼色嗎?”

“對不起,女皇大人,我錯了。”

江城老實道歉,冰之女皇長嘆一聲,將手遞到他的唇邊,江城接過,輕施以無比恭敬的一吻。

“好啦,你們都出去吧。”

冰之女皇甫一開口,在場的執行官便全都會意退了出去。

但天地殤的人都沒動。

他們聽江城的,不聽冰之女皇的。

江城轉身狠狠瞪了為首的天箏一眼,皺眉道:

“走啊,聽不來話頭?就不能有些眼色嗎?你們還戳在這裡,只會讓我越抹越黑。”

天箏等人聽罷紛紛退了出去,熒剛想要走,冰之女皇卻朝她招了招手:

“熒,你可以留下旁聽。”

於是熒就咬牙切齒地站到門邊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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