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好吧。”寒江遲疑了一下，還是翻牆進了院子，輕輕落在地上。
四處看了一眼，院子空空如也，就好像沒人住一樣。
寒江將院門開啟，讓言達進來。
“這可不好辦了。”言達四處看了看，皺起了眉頭。
這是一種四合院，正房坐北朝南，左邊兩棟廂房，右邊一處廚房。
院中有一張石桌，桌旁有四張石凳，上面滿是灰塵。
言、寒二人走進兩間廂房，裡面都沒有物件，走進正房一看，中間擺著一張案桌，桌上用石頭壓著一張紙。
開啟紙，只見上面寫著：山郎，妾身攜子歸孃家，望速來，相與聚。
言達皺了皺眉，和寒江對視一眼。
“回孃家了？”寒江問道。
“有可能，但如果是你，你會回嗎？”
“我......”寒江想到如果是葭兒不知所蹤，自已說什麼也不可能離開的，“我不會。”
“嗯......”言達點了點頭，“我也覺得她不會，這恐怕是一種暗語。”
頓了頓，繼續道：“如果這字條是給陳遠山看的，那說明......”
“說明他有可能會回來。”寒江道。
“不，說明陳夫人認為他可能會回來。”
寒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那既然認為他會回來，為什麼要走呢？”言達眼中閃過一絲精芒，看向寒江。
“啊......是啊，為什麼呢？”寒江愣了愣，“莫非，她去了一個陳遠山更有可能去的地方？”
“那會是哪？”
“嗯......息烽寨？”
言達先是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要從這裡去黔地山高路遠，而且還要經過叛軍領地，她一弱女子又攜著孩子，當是非常危險。”
頓了頓，繼續道：“我認為她還在關中。”
寒江聽了，靈光一閃，道：“既是這樣，我認識一奇人，他養了好多隻狼狗，或可藉著氣味追蹤陳夫人。”
“哦？還有這種事，那我們快去找他吧。”言達說著，拿來一塊布，將正房中的字條和石頭包了起來，一併帶走了。
二人來到狗頭三家裡，卻不見狗頭三，門前留有一隻大黑狗傻憨憨的坐著，它認識寒江，不吠也正常。
可它見到了言達，卻也是一副不理會的模樣。
“他不在家，我們在這等等吧。”
“也好。”
一直等到了黃昏，狗頭三才駕駛著一輛馬車回來，旁邊跟著的是另一隻大狗。
“咦？寒兄，你怎麼了來了？”狗頭三下了馬車，走到二人身前，又看了看言達，“這位是？”
“見過狗三兄，在下姓言名達，從越地來。”說著，言達行了一禮。
“哦，不必多禮，快進來坐吧。”狗頭三將二人請進了屋內。
二人說明來意，狗頭三點了點頭，“那簡單。”隨後示意言達將東西拿出來，讓一隻大黑狗聞了聞。
那大黑狗吠了兩聲，狗頭三對二人道：“能追到。”
那大黑狗又吠了一聲。
狗頭三道：“不是很遠。”
言達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寒江，寒江笑了笑，他早見識過了，也就沒這麼驚訝。
“那我們這就去吧。”寒江道。
“等等，寒兄，這價錢......”狗頭三道。
“嗯......”寒江思索了一會，道：“有件事我想和你談談。”
隨後寒江將自已想組建幫派的事情說了出來，並表示希望狗頭三成為這幫眾的一員，好處就是以後可以賺大錢，再也不用擔心狗狗吃飯的問題，但前期的投入就是不再收取費用。
“這是賭博的一種吧？”狗頭三笑了笑。
寒江苦笑道：“這......或許有風險，但我希望狗三哥能同意。”
“哈哈，”狗頭三哈哈一笑，道：“我加入你的幫派可以，但我有個條件。”
“你說。”
“你得幫我養兩隻狗，一隻大狗和一隻小狗。”
“沒問題！”寒江面色一喜。
“但是，我的狗一天要吃三頓，頓頓都是要吃牛肉。”
“啊？”寒江愣了愣，自已都不能夠每天吃牛肉，怎麼讓狗子頓頓吃上呢？
這倒也不是吃不起，而是這供應量不足，長安城的牛肉源早就被富人分割完了。
要是想從他們手中買下牛肉，這價格可得翻個不知道所番，而且得天天都喂，這是最麻煩的，“這有點困難。”
言達問道：“豬肉不行嗎？”
狗頭三搖了搖頭，“餵了其他肉會變笨。”
還有這種說法？寒、言二人都愣了。
“你能答應我嗎？”狗頭三道。
“我......”寒江咬了咬牙，他很想說可以，但他確實不一定能夠做到，“我得回去問問葭兒。”
狗頭三點了點頭，隨後道：“那我便等你的好訊息了。”
......
寒、言二人走出狗頭三家，來到街道上。
“我請言兄喝一杯吧。”寒江道。
“好啊。”
走了一會，二人來到一酒樓，包了一間雅間，坐在其中。
“言兄。”
“嗯？”
“你為什麼願意幫我？”寒江看著言達，雙眸閃過一絲警惕。
言達笑了笑，“我幫你不只是為了你，也是為了我自已。”
“嗯？為什麼？”
“你不說你要組建幫派嗎？”
“對。”寒江點了點頭。
“我要做這副幫主。”
“啊？”寒江面露喜色，“真的嗎？”
“那自然是真的，作為副幫主，在以後，我的權力不能太低吧。”
“哈哈哈，”寒江高興壞了，沒想到自已剛開始便有一大助力加入了自已，“分什麼正副，以後你與我並稱幫主。”
“那不行，我只是輔佐，只能你當幫主。”
“好，不論如何，我吃牛肉絕不讓你吃豬肉。”
“哈哈，好。”言達聞言大樂。
“只不過這牛肉一事......確有些麻煩。”
“有何麻煩的，”言達搖了搖頭，“關中平原廣闊，最不缺的就是牛羊馬。”
“言兄是說......”
“沒錯，我們自已去郊外的村落買，宰殺好後再偷偷運進城裡來。”
“那言兄為何方才不說？”
“我要是說了，豈不是顯得這事兒太簡單了。”
“既然如此，那我們現在便去找狗三哥吧。”
“不急，”言達喝了一口酒，接著道：“你還是先回去和你那位談談。”
酒過三巡，天色暗了下來。
寒江喝得不多，這次沒醉。
“言兄，明日我去哪裡找你？”
“我住在‘洪莊客棧’，地甲二號房。”
寒江點了點頭，告別對方，往任府走去。
......
“養狗？”任葭聽了眼睛一亮，“還有小狗？好啊，我最喜歡小狗了。”說著連連拍掌。
寒江撓著頭笑了笑，“是嗎？你不怕麻煩嗎？”
“我不怕，你快帶回來吧。”
“好，明天我就帶它們回來。”頓了頓，又道：“對了，今天我又認識一個新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