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觀半點不怕,徑直走進去。

林中樹木叢生,毫無生機的死木,以極為詭異的狀態相互交錯,盤旋。

滔天的霧氣伸手不見五指,不過對於會破妄功的瞎子來說,起不到任何作用。

一步,兩步,三步……

“沙沙…沙沙……”

李長觀負手而行,不知走了幾百步,身旁突然竄出一道又一道黑影,他們掩映於樹林之中,若是常人在此,恐極難覺察。

可在李長觀眼中,狚族人,只不過一隻又一隻速度極慢的老鼠,藉著大霧與黑暗,掩耳盜鈴。

“沙沙…沙沙……”

走著走著,李長觀停下腳步,周圍突然瀰漫出漫天的琺焰蟲,它們速度極慢,但可以準確的嗅到人的氣息,都慢吞吞的朝著李長觀飛來,沒一會,他身上便爬滿了琺焰蟲。

暗處的一群狚族人死死盯著他,見琺焰蟲趴到他身上後,隨著領頭人的手勢動作,都齊刷刷的向他投擲暗器。

李長觀面無表情,緩緩抬起腿。

“嘭!嘭!嘭!!”

琺焰蟲盡數爆炸,可狚族人生性多疑,仍是躲在暗處,死死盯著下方由琺焰蟲爆炸所引起的濃霧。

“!!”幾乎同時,所有躲在暗處的狚族人都是虎軀一震。

只見瞎子從濃霧中走出,毫髮無損,仍是往那個方向前進,對一群狚族人置之不理,甚至不屑回頭。

群人中,有一人覺得被瞧不起,憤怒無比,他站起身來拉滿了弓,瞄準那瞎子的後背就射。

只聽“欻!”的一聲,箭矢如長蛇吐信般射出,直逼瞎子後腦,可就在箭矢即將完美命中瞎子時,突然被周圍的空氣阻擋,顫抖兩下,竟直接碎裂。

李長觀忽然停下,來不及反應間,他大手一揮,一塊石子從他手中暴射而出,直接打碎了那個狚族人的腦袋,引得躲在暗處的他們一陣恐慌憤怒。

李長觀巍然屹立,厲聲警告道:“狚族人,我不屑殺你們,可你們若得寸進尺仍要阻攔,我也不介意多浪費些時間。”

他們眼神交流片刻,遠遠離去不再阻攔。

李長觀又轉過身,朝著那片廢墟,一步一步走去。

不過一盞茶時間,李長觀就已到了廢墟門前。

廢墟門前坐著一個髒兮兮的女人,衣衫襤褸,髮絲凌亂,她一手拿著木杖,一手拿著個像果子一樣的東西,啃了兩口後扔掉,埋怨道:

“呸呸呸!這哪是人吃的!”

這時她聽到腳步聲,抬頭朝李長觀看去,看到眼前人的一刻她猛的一愣,愣神片刻,隨後一下子蹦了起來,大大咧咧的問道:

“李茂貞?你跑到這死溪林裡搞哪樣?還有,你咋個瞎了?”

李長觀剛要開口,卻被她打斷。

“哦我曉得了,你該不會跟我一樣,也被放逐到這死溪林裡頭了吧?”

她瘋瘋癲癲的跑到李長觀跟前,左右打量著,“你犯的啥子事啊?眼睛都被搞瞎嘍,好可憐哦~”

“呦~衣服不錯嘛,別看你現在衣服乾乾淨淨的,在這死溪林待上兩天,馬上就變成破爛~”

她說著說著,把手伸到李長觀跟前攤著,“對了,你剛來,有沒有帶什麼吃的?”

李長觀一時不知該回哪句話,從身上掏出一些水果遞給那個髒兮兮的女人。

女人接過水果大口的吃,邊吃還不忘埋怨道:“李茂貞,你也太摳了吧!你曉得我在這裡就給我帶幾個破水果,一點肉都沒有。”

李長觀無奈的嘆口氣,“這位姑娘,李茂貞,是我的兄長,我名李長觀。”

女人頓時安靜下來,嘴邊咬一口的水果掉在了地上。

一時間,氣氛安靜的可怕。

女人突然瞬移至李長觀跟前,仔細打量著他,過去片刻,她緩緩開口道:

“你跟你大鍋,長的好像哦。”

說罷她又撿起水果,狼吞虎嚥。

李長觀面向女人,直奔主題道:

“鮮參姑娘,我就有話直說了,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情。”

鮮參一驚,帶有一絲殺氣的眼神看向瞎子,“你咋個曉得,我叫鮮參?”

李長觀掏出蚩夢送的手鐲,這手鐲,正是當年蚩離與鮮參分別時,鮮參親手送給蚩離的,如今卻被蚩夢那傻丫頭拿來當定情信物,如今正好能給李長觀省事。

鮮參看到手鐲頓時爆發,周圍煙塵四起,處處充斥著她渾厚的內力,她充滿殺氣的眼神看向李長觀,大吼道:

“這手鐲,你是哪來的?!”

李長觀故作神秘,邪魅一笑,“蚩夢蚩離是死是活,便要看鮮參姑娘幫不幫我了。”

話音剛落,鮮參突然暴起,凝聚全身內力的一掌如同排山倒海一般,勢不可當!

她那憤怒到猙獰的一張美麗的俏臉,帶著這神威一掌,狠狠打向李長觀。

李長觀站在原地面無表情,只伸出一隻手接掌。

“嘭!”

兩股極強的內力相沖,頓時從接觸的地方爆炸開來,一道又一道尖銳的內力餘波向四周散發,竟斬斷了樹,趕走了老鼠,掀起漫天的塵土。

李長觀忽然緊緊抓住鮮參的那隻手,使勁搖晃一下子把她扔了出去。

鮮參踉蹌兩步站穩雙腳,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而後咬咬牙,問道:

“你要我幫你做什麼?”

李長觀露出一個詭異的笑,而後從懷裡掏出一封書信,“鮮參姑娘,八年後,我的兄長會從十二峒出來,我要你把這封信,交於他手。”

聽罷,鮮參猛的一驚,“你是說李茂貞會叛逃?十二峒有十二峒的規矩,他若叛逃,我不抓他就算了,你還要我給他送信?”

李長觀冷笑一聲,“幫不幫,是鮮參姑娘的事,那二人是活是死,就是我的事了。”

“你!”鮮參一張俏臉被憤怒填滿,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扒了這瞎子的皮!

斟酌片刻,她張開粉嫩的紅唇,咬牙切齒道:“你要敢動他們,就算天涯海角,我也會找到你,弄死你!”

李長觀邪魅一笑扭過了頭,話語隨意道:“只要鮮參姑娘幫我做事,我保證,他們一根頭髮都不會少。”

話音剛落,李長觀消失在林中,只留憤怒到極致的鮮參手裡拿著一封信,死死盯著。

……

李長觀出了林子,便一直愧疚的唉聲嘆氣,“鮮參姑娘,對不住了,待我兄長歸來,定會好好補償。”

以她的性子,想要勸說實在太難,還不如撒個謊騙她,這樣她既能認真幫自己做事,也省了不少時間和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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