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啊呼……”降臣深呼吸了兩下,努力平復心情,而後擺出一副嬌滴滴的模樣,她抬起一隻玉手揉了揉腦門,“哎呦~我真是被氣糊塗了,一時間竟想不起他們在何處~”
說完她還不忘用餘光瞥向宋文遠,宋文遠沉默片刻,而後微笑回道:
“除了跟你走,其他的,姑娘儘管提。”
降臣嘴角露出一抹不易覺察的笑,她剛要開口,卻被一渾厚的女聲打斷,只見二樓一中年婦女目露兇光,朝著她倆大吼道:“又是你們倆!”
看那婦女打扮,應是這鴛鴦樓的老鴇,她看到鴛鴦樓被搞成這副樣子後怒不可遏,迅速跑到降臣和螢勾跟前,訓斥她們道:
“你們倆是要氣死我啊!幹啥啥不行,就會闖禍!半個時辰不見,鴛鴦樓就被你們搞成這副模樣!”
螢勾仍舊雙手抱胸一動不動,好像聽不見一樣,降臣眼神躲閃,故作委屈道:“怎麼能這樣說呢,我們還幫你賺錢呢不是嗎?”
聽後老鴇氣的更厲害,“賺錢?不賠錢我就謝天謝地了!”
那婦女伸手指著降臣,“你倆一個一動不動,成天就知道吃和睡!”
她又伸手指著螢勾,“一個蠢笨,音律舞曲怎麼學都學不會,客人說你兩句你還打罵客人!”
老鴇越說越氣,“你倆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幹就算了,連摸也不讓摸,你們把我這鴛鴦樓當成什麼了?當成家了是不是?吃了又睡睡了又吃,一顆銅子都賺不到!”
“當初要不是看你倆個漂亮閨女可憐,我瞎眼也不會招你們進來!這麼懶還笨,白瞎兩張漂亮的臉蛋!”
螢勾自知理虧也沒發脾氣,只扭過頭小聲嘟囔了幾句,降臣則又擺出一副乖巧小女孩的模樣,撒嬌道:“哎呀老闆,我發誓這絕對是最後一次!以後絕對會好好學音律學舞曲,你就原諒我們吧~”
老鴇這次是長記性了,堅定道:“不行,賠了錢,你倆趕!緊!滾!蛋!”
降臣見辦法沒用,又開始賣慘,委屈道:“老闆~你知道的,我和妹妹二人孤苦伶仃相依為命,哪裡有錢啊,你若是把我們趕走了,我們定會流落街頭餓死~”
說著說著她又伸手指向螢勾,“你看我妹妹,都害怕的要哭了~”
螢勾一驚,在心中暗罵了聲,“死老太婆!”而後緩緩轉過腦袋,竟也破天荒的露出一個委屈臉。
老鴇看著兩個仙子般女孩的委屈臉,心都快被融化了,可轉念一想,這倆丫頭這樣騙她少說也有三四次了,她仍是不鬆口:“不行!要是沒錢賠,你倆就給我去陪客!”
降臣見辦法都沒了用,生氣的“哼!”了一聲,“賠就賠~”
降臣面向宋文遠,微笑開口道:“宋公子,知道該怎麼做吧?”
宋文遠也不扭捏,拿出整塊金元寶遞給老鴇,“夠不夠?”
鴛鴦樓老鴇眼冒金光,激動道:“夠!夠!”
四人一同出了門,宋文遠率先開口問道:
“姑娘,是否記起了人在何處?”
降臣靠著身後的牆一隻手扶著腦袋,而後長嘆一聲,“唉…沒了住處,也沒有錢財,今後我們姐妹倆可怎麼辦啊~真是愁死我了,我越愁,這腦袋呀就越不靈光~~”
她仍是說完後淺笑,用餘光瞥向宋文遠。
宋文遠早已經心血翻湧,差點被氣的吐血,但他還是故作平靜的開口道:
“姑娘,在此鎮中有縣令給我安排的住處,若不嫌棄,還請一同前往。”
降臣一點不客氣,立刻來了精神,高興道:“宋公子,那便叨擾了,哦對了,我名叫降臣,她是螢勾。”
這三人出現在這裡定不是巧合,他們應該是在這裡要做什麼事情,但現在的宋文遠,不能問,也不能查。
………
太陽傾斜至西邊天空,四人一路同行來到了縣令給宋文遠安排的住處,縣令知遇難事需要宋家,所以給宋文遠安排的房子自然是最好的,在這鎮中,是當之無愧最豪華的一處庭院。
房子雖好,房間卻不夠,只有三間,降臣數過房間,而後開口問道:“宋公子,房間不夠,怎麼辦?”
宋文遠看著三人思考片刻,指著螢勾回道:“降臣姑娘,你倆身子瘦些小些,睡一間房不擠,行嗎?”
降臣點點頭,“當然可以~”
螢勾眉頭皺了皺:“額不要跟她睡一塊。”
因為之前螢勾不由分說就與宋文遠扭打,再加上之後種種事令宋文遠心情不好,見螢勾現在仍挑三揀四,宋文遠心中有氣,他話語冰冷道:
“瘋女人,你不願,可以走。”
聽完,螢勾一雙眼睛瞳孔收縮,口齒不清的吐出幾個字“你!…………你!……”
螢勾竟破天荒的沒有發脾氣,只是怒視著宋文遠,片刻過後,她使勁咬了咬牙,“走就走!”話音未落間,螢勾扭頭就走,只一瞬間人便已不見蹤影。
現在螢勾還是個二十左右的少女,一點也不沉穩,宋文遠意識到自己話說的有些重了,可剛回頭人就沒了蹤影。
這時降臣輕嘆口氣,“唉,都多大了還那麼幼稚。”
侯卿不知何時爬到了庭院中的樹上,仍舊看著那本關於卜卦的書,口中悠然道:
“宋兄不必擔心,我姐武功很高,這裡沒人能傷到她。”
二人是怕少女心靈受傷,然而侯卿的腦回路特別,與二人想的都不一樣。
宋文遠又回頭看向降臣,降臣鼓著嘴巴,伸出一隻手指向門外,示意宋文遠去找,迫於無奈,他只好一躍跨向房頂,前去尋找跑走的螢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