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帶著一眾下人丫鬟遠遠離了正房,坐在床榻邊的白衣公子抬頭望了一眼,才開口問道。

“嵐語,你能在這府中感知到金羽的靈氣嗎?”

“啾啾...”

乖巧立在他身後椅背上的樹鵲無奈地答。

“... ...”

鳩九靜靜看著床榻上恢復了柔藹面色的少女,不由得皺起眉頭。

“數百年來...也未曾遇到過如此情況,金羽是我的神魂凝結而成,怎麼會突然消失不見...”

日月輪轉,歲月更迭。每一任守護日光月華與時間流淌的恆界之主,都會有一位親自選出的神官相助。

靈虛湖上那千年樹齡的銀杏,便是如今這任恆主、神初的神相。

四百年靈氣澆灌下的金羽,則左右著白衣神官的生死存亡。

想到這裡,鳩九眉頭蹙得更緊。

可他如今被困在鄭祐的身軀裡,無法探知神相的蹤跡。

方才給阿零醫治雙手,更叫他耗費了所剩無幾的靈力。

鳩九雙目低垂,緊蹙的眉頭緩緩展開,苦笑一聲。

呵... 難道神尊所說的因果,便是要我為自已的過錯付出代價,從此消失在這世上麼...

這時,床榻上睡得正香的阿零忽然甩開胳膊翻了個身,衣袖散亂,大大咧咧地蹬開被子。

“小王八蛋,好大的膽...”

阿零手上的傷已經復原如初,面板甚至比之前還白嫩幾分。圓圓的臉蛋紅撲撲的,嘴裡還嘟囔著些聽不清的夢話。

鳩九坐在床榻邊,靜靜地看著阿零,並未開口擾她清夢。

也不知他此刻望著她,究竟在想些什麼。

鳩九抬手想將榻上的錦被給阿零蓋上,眼神卻忽而一滯。

少女光潔的左臂內側,一片金色羽毛形狀的印記清清楚楚烙印在她的手腕上。

“...!!”

“怎麼會這樣?!”

鳩九霎時一驚,他忙伸手握住阿零的手腕,拉近眼前仔細檢視。

那熟悉的輪廓、縈繞在金色印記周圍若有似無的靈氣,更讓鳩九心頭疑惑至極!

“我的神相...”,淺金色的眼眸凝滯在阿零的臉上,“怎麼會落在她的身上?”

鳩九心頭猶豫著,緩緩伸出兩指,撫上那金色的烙印。

只一瞬間,從細膩面板處湧出一股溫熱的靈氣,順著鳩九指尖一路而上,充盈了白衣公子的周身,當即便恢復了他些許靈力。

“別碰我!”

床榻上的少女突然睜開雙眼,大叫一聲。

鳩九登時一愣,忙收回手。

少女漆黑的雙目圓睜,眼神空洞地盯著屋頂,渾身僵硬,好似一具只有意識,卻無法動彈的軀殼。

鳩九一看,頓感不妙。

“你是...?!”

可話音還未落,榻上的少女又猛的閉上雙眼,不再作任何反應。

白衣公子忙抬起右手兩指懸在額前。

“風神訣,召!”

“...召...”

鳩九臉色一沉,又收回手。

白衣公子自感無力,只好頹然地往榻邊一坐。

“竟然到現在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又該如何召魂...”

鳩九雙目一垂,自語道。

“我叫阿零。”

床榻上,面色紅潤的少女不知何時醒了過來,正笑眼盈盈地看著鳩九。

“...阿零?你醒了?!”

鳩九聽得熟悉的聲線,便是一驚,待他辨清少女眼中的顏色,便忍不住湊上前關切。

“方才,” 鳩九下意識伸手握住阿零的手腕,“我以為是蕭氏醒來,而你的魔魂被我的神相逼出這身體了...”

紅褐色眼睛的少女見他緊張,微微坐起身子,頑皮一笑。

“你...擔心我?”

白衣公子熱切的眼神不自覺地一側。

“我擔心... 這金羽。”

說著,鳩九朝阿零手腕上的金色印記一指。

“這印記,是我的神魂凝結而成,我靠它的靈力治好了你的手。可不知為何,它竟印在了你身上。”

阿零這才得空,順著白衣公子的指引朝自已左臂看去。

原本那漸漸褪色的凝靈血印,已不見了蹤影。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淺淺光芒流轉的羽毛印記。

“這是怎麼回事?”

阿零握著自已的手腕,朝鳩九疑惑地問。

“你們恆界的法器,也能為我一個怨魔所用嗎?”

鳩九緩緩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

白衣公子從榻邊起身,走出幾步。

“自我成為神官起,四百多年,月界之人能與恆界法器相應,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

鳩九回頭,望向床榻上正端詳著自已手腕的少女。

或者...

她...並不是月界的生靈?

一個大膽的猜測在鳩九腦中轉瞬而逝。

“這東西,如何才能從我身上脫離?”

阿零突然而來的疑問將鳩九的思緒打斷。

白衣公子轉身,“不清楚。想要剝離這神相,也許你得隨我去一趟靈虛湖。”

“什麼?!”

阿零登時一愣,翻身而起,一隻手指著自已,“你叫我一個怨魔,跟你去恆界?!”

少女匆忙從床榻上下了地,“那還不如直接一劍劈死我,這樣我可能還死得不那麼痛苦。”

“只要金羽還在你身上,這三界中的任何地方,你皆可去之。”

阿零霎時語塞,立在自已面前的白衣公子眼神真摯而坦然,絲毫不像是玩笑的樣子。

“這法器,對你很重要嗎?”

阿零心想,重要到我要冒著如此危險,非去恆界給你取下來不可嗎。

“你若是擔心...我也可帶你先回仙桃林海。”

鳩九立在正房門口,回聲應道。

“只要金羽回到那裡,我便不會有礙。只是,” 白衣公子朝阿零瞥去一眼,“在這之前,你不可離開我太遠。我需要神相的靈力。”

一聽也許不用硬著頭皮赴死,阿零心上一鬆,連忙答應,“好!沒問題!只要不讓我去面見你們那神尊,萬事我都聽你的!”

說完,阿零低下頭,抬起雙手,蕭大小姐的十指完好如初,彷彿所受的傷只是一場噩夢。

“而且...你救了我。”

阿零緩緩抬起頭,眼神中難掩從心底而生的觸動。

她仰面,朝鳩九扯開一個略顯生硬卻滿含感激的笑。

“...我已經忘了,被人關照是什麼感覺。”

她淺淺的說著,喉嚨酸澀地一滾。

鳩九見此,心中也是一顫。

“我答應你。”

少女接著說道,“等蕭鄭二人成了親,我的大事一了,便就隨你去仙桃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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