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烤魚,蕭牧之不停腳的又要走,但被雲宿霸佔走觀雲鏡,只得等他研究透然後還給他。

雲宿負手站觀雲鏡前,神念一通,鏡中景物變化,成一片浩渺雲海。

雲海邊緣從鏡中溢位,絲絲縷縷的霧氣纏繞著雲宿雙腳。

他一動不動,注視著雲海中央孤零零空無一人的孤舟。

徐田湊近他好奇感慨:“這就是觀雲鏡,好神奇。”

雲宿微微側身,道:“觀雲鏡可觀大千世界任意角落,你可有掛念之處,可以試試。”

徐田沒有掛念之處,幼時家園也早已面目全非,只能從記憶中重溫一二,但他對觀雲鏡的功效很好奇,有些意動地問:“這個要怎麼用?”

“用靈識與它做聯絡,然後你自已就知道了。”

徐田身體裡空有靈力卻從未用過,靈識混沌飄渺,也是試了好久才感受到觀雲鏡核心,一個虛無的光球,二者相連的一瞬間,他體內的靈氣被動地全湧入光球當中,令他難得感到虛脫。

眼前飛速閃過無數畫面,飛閣流丹,重巒疊嶂,再者煙波浩渺,潭影幽幽,有草長鶯飛,也有冰雪皚皚。

每一息,他的靈力都如手中沙一般流逝,徐田開始感到吃力,他想推出去,但腦子裡塞得畫面太多,混混沉想不到方法。

一直到他靈海枯竭,那光團猶不滿足,像要把他整個人生吞下去,徐田感到一股莫大的恐慌。

瀕危之際,徐田腦袋一疼,被一股強大不容抗拒的力量往後一拽,落到實地。

徐田當地冷汗涔涔地跌倒在地,他恍惚睜眼,看見自已的面板生出褶皺,髮絲從根部開始染白……

尚且茫然,血腥味忽然鑽入鼻翼,他被更大的恐懼扼住,渾身發抖,一點點往後爬,搖頭。

不,不要,不要……

還是那個剛剛救了他的手臂,此時禁錮著他不容他逃脫,他的下頜被一隻熟悉的手捏住,嘴巴大張,那股血腥味直衝入喉管,他連嗆咳都做不到,被迫吞嚥。

強烈的刺激與恐懼之下,徐田眼角帶淚昏死過去,但面板重新變得光滑,髮絲也褪成黑色。

蕭牧之伸手抹掉他唇邊血漬,手腕上刀傷眨眼癒合,他抬頭,與饒有興味的雲宿四目相對。

徐田開口道:“你這血是個寶貝,什麼時候割一點給我研究研究。”

蕭牧之不答,看向觀雲鏡,問雲宿:“觀雲鏡為何對他反應如此巨大。”

雲宿汗顏,擦著冷汗道:“這事怪我,忘提醒他了,同他說‘有相見的地方去試試’,估計他就只聽見‘試試’,沒留意‘相見的地方’。”

“有何區別。”

“你不同觀雲鏡交代明白,它那糊塗腦袋自然不知道你要什麼,只好把萬千景象一一呈於你看,這每一片景,都是靠使用者體內靈力支撐的。”

蕭牧之聽得心中微微失落,他本打算若夢閣一行無果,便用藉此鏡搜尋天地每一方土地的笨辦法來尋人,如今看來是不行了。

雲宿的心思還留在蕭牧之餵給徐田的那管血上,想了又想忍不住問:“徐田天賦平平,你是用你的血一路把他修為提上來的?”

蕭牧之眼神晦暗,被他問的勾起些往事,點頭承認:“是啊,幼年時便有人告訴我,我這一身皮肉,天生就是叫人養來吃的牲畜,再找不出比我功效強又好養活的靈草了。”

雲宿表情訕訕,後悔提這一茬,他吶吶道:“如今你已成上神,無人再敢打這主意。”

他抓來觀雲鏡擋自已面前,對蕭牧之說:“夢閣蹤影要等夜裡觀星軌方能確認,現下青天白日的,你要不玩玩這觀雲鏡?”

蕭牧之興趣不高:“除了那人所在,我無想見之地。”

“是嗎,可惜你自已都對那人說不清楚,觀雲鏡只怕也尋不到,唔——”

雲宿想到與徐田的猜測,將話往竹遙身上引:“可以另想一人試試這鏡尋人的本事,竹遙如何,你試試看。”

蕭牧之並不認為能成功:“懸雲峰外五帝神識遮蔽。”

雲宿正色道:“正因如此,才能試出觀雲鏡這觀天下景到底準不準,不過還得你來,正被盯上了也比我好逃脫。”

所以還是為了研究觀雲鏡吧。

霍霍完徐田又開始霍霍他蕭牧之,雲宿對觀雲鏡的熱情有些過於不同尋常。

蕭牧之深深看他一眼,神識沉入鏡中,想著懸雲峰上僅踏足一次的寢殿,下一瞬便聞到一股沉鬱的木香。

竟真的成了。

他睜眼,見千燈點點,配著黑暗背景,界限模糊,鏡中空間似廣闊無邊。

正中一張書案,一人伏案而眠,一叢無根燭火飄到那人臉側,忽明忽暗驚擾得他眼睫輕顫。

這是蕭牧之第一次真正看清竹遙的臉,俊美溫謙,卻因那眉心揮之不去的一點病氣顯得有種半死不活的頹廢和冷漠。

他手中捏著那蕭牧之所贈紅玉珠,襯的手背白皙,血管清晰。

左右無人,他直接斜靠在桌案上,一手撐額頭一手對著光把玩那珠子,漆黑眼瞳靜靜倒映著那團孱弱火光。

蕭牧之靜靜看著他,逐漸安靜下來,疲憊又安寧。

將竹遙的廣袖青衫換成窄袖白衣,臉再稚氣一些,與徐田暗暗相合,這漫不經心的眼神不用改,將背景換成窄但明亮通透的弟子臥房。

蕭牧之好似回到了當年初入春山門,他得門主器重,大部分時間不是用來修煉便是用來跟著各位師叔師伯外出遊歷,風塵僕僕但收穫不錯,用三月攢了一袋顏色剔透的上品靈石。

“徐田”小師弟最喜歡收藏模樣好看的靈石,經常抓一兩塊在手裡把玩,蕭牧之便用這一袋靈石還他當初救命之恩。

敲門前他冷漠地想,還完這個,他們的人情就算兩清了吧。

然而看著小師弟對著光挨個檢查靈石時,他看著他睫毛投在面頰上的小小影子,心頭微癢,忽然想,光這麼一點靈石怎麼夠還他的救命之恩,他要給他很多很多寶石,各式各樣的寶石,才能勉強償還一二。

幻境破碎,黑暗中竹遙忽然扔掉珠子,整個人蜷縮在桌案上,凸起的脊骨劇烈顫抖。

一直過去許久竹遙才白著一張臉抬頭,手裡攥的白帕子上一抹殷紅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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