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願踏入那幽深礦洞的剎那,一股比外界更為刺骨的陰風迎面撲來,似乎連空氣都在這裡變得沉重而壓抑。

礦洞內部昏暗無比,只有他手中的提燈散發出一圈圈搖曳的光暈,勉強照亮腳下的崎嶇石徑。

他輕聲對緊跟身旁的惡鬼吩咐,悄無聲息地向前方探查。

惡鬼遵命而去,但是透過惡鬼的視角,這確實是一個看似普通至極的廢棄礦坑,空蕩蕩的礦道除了風的低吟與水珠偶爾滴落的迴響,再無其他生命的跡象。

許願心中的疑惑如同這礦洞中的迷霧,愈發濃重。

富含珍貴晶石之地,即便是最為隱秘的角落,也該有能量的躁動,或是奇異的自然現象作為線索。

晶石,這種蘊含著天地精華之物,它們所承載的能量即便在靜默中亦會細微波動,如同深海之下的暗流,雖不易察覺,卻真實存在。

這些波動對那些對能量敏感的人來說,如同微妙的旋律,即便不明其源,也能感受到一種難以名狀的異樣。

在這般環境下,許願的每一步都踏得格外小心,他的目光不斷在四周遊移,試圖捕捉到任何可能透露出不尋常氣息的蛛絲馬跡。

然而,除了一塊塊因歲月侵蝕而變得斑駁的礦石牆壁,一切似乎都在暗示著,這只是一個被時間遺忘的空洞。

一股極其微弱,幾近於無的波動輕輕拂過了他的心絃。

這感覺如同夜空中最遙遠星辰的閃爍,若非心神高度集中,幾乎難以捕捉。

許願停下腳步,閉上眼睛,讓自己沉浸在這一片漆黑與寂靜之中,那股隱約的能量波動再次掠過。

隨著許願深入探索,晶石波動逐漸變得清晰,但是其中夾雜著一絲似有似無的血腥味。

他心中的警惕如弓弦緊繃。

他再次召喚出十隻惡鬼,十隻新召的惡鬼如幽影般穿梭於蜿蜒曲折的礦道間,它們無聲無息,唯有眼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仔細探尋著每一處可能藏匿秘密的縫隙。

然而,即便二十隻惡鬼地毯式的搜尋,仍舊沒有直接發現魔晶的蹤跡,這不僅讓許願感到意外,也加劇了他的緊迫感。

就在這時,體內沉睡的蛇神之力突然醒來,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焦躁和衝動,似乎是對某個特定事物的強烈感應。

許願心中一動,華族,十二生肖的古老傳說在他腦海中快速閃過——難道,這一切與華族有所聯絡?

念頭一閃,他立刻行動,指揮著惡鬼們按照能量波動的線索,分頭深入那些支離破碎、人跡罕至的礦洞分支。

每一雙惡鬼的眼睛成為了他的探測器,它們透過錯綜複雜的礦脈,編織成一張無形的感知網,將微弱的能量波動一點點匯聚,最終指向一個明確的目標——主礦洞的最深處。

隨著礦洞線路圖在心中漸漸明晰,許願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激動與緊張。

所有線索的交匯之處,定是隱藏著秘密的關鍵所在。

他加快腳步,幾乎是奔跑著穿過一道道幽暗的洞穴,直奔那最終的目的地。

主礦洞的最深處,空氣中,能量波動愈發濃郁。

那堵看似堅不可摧的岩石前,許願的眼神愈發堅定。

周圍的空氣因能量波動而微微震顫,幾乎能觸控到一種壓抑的張力。

他的判斷沒錯,這裡必定隱藏著通往寶藏的關鍵。

蛇神之力在體內翻騰,綠光閃爍間,彷彿在回應著這股古老的呼喚,驗證了他的猜想。

血祭,古老的開啟方式,常被用於解除禁忌與封印。

許願深吸一口氣,手中的小刀輕巧地劃過掌心。

鮮紅的血液順著手掌滑落,滴落在冰冷堅硬的岩石上,那一刻,時間彷彿凝固。

血珠觸地的瞬間,四周的景象開始扭曲變形,猶如平靜湖面投入石子後泛起的漣漪。

空氣中的血腥味變得更加濃烈,伴隨著一陣低沉的轟鳴,整個空間彷彿被一種奇異的力量所包裹。

那堵岩石開始緩緩裂開,裂縫中透露出微弱但神秘的光芒,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

隨著裂縫的擴大,許願眼前的不再是普通的石壁,而是逐漸展露出一個隱藏的秘室入口。

許願踏入這座隱匿於地底的古老小鎮,周遭環境讓他不禁驚歎連連。

洞穴之廣,遠超預期,其內建築佈局錯落有致,儘管歲月侵蝕,仍可窺見昔時繁榮景象。

空氣中瀰漫的血腥氣息愈加強烈,彷彿每一步都踏在了歷史與傳說的邊緣。

隨著他深入核心區域,這份血腥之氣不僅濃重,甚至帶上了幾分壓迫感。

許願意識到,這種異常濃郁的血腥味,或許與鎮守此地的秘密息息相關。

他選擇在一間看似不起眼的小屋中暫歇,派遣身邊的惡鬼探查究竟。

惡鬼,無聲地穿梭於廢棄的巷弄之間,迅速接近了小鎮的心臟地帶。

在一片廢墟與時光的交錯中,一座廟宇赫然矗立,它雖小巧卻透出一股不凡的氣息,建築風格明顯沿襲了華族的傳統,雕樑畫棟,古樸中蘊藏著匠心。

見到此景,許願心中湧動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喜悅與期待。

這可能與華族神祇相關聯的線索。

在這廟宇之前,一群人正在忙碌,兩個身著神道教神官服的人正在起舞,許願凝神望去,這正是小日子特有的祁魂舞。

在廟宇的陰影之下,這場小日子特有祈魂舞顯得尤為神秘莫測。兩位身著華麗神官服飾的舞者動作優美而有力,他們的步伐似乎與古老的旋律相呼應,每一個手勢都承載著深邃的意義,試圖溝通兩界,引領靈魂。許願注意到,這舞蹈的節奏並不均勻,似乎與周圍人群的行動緊密相連,每一次旋轉、跳躍都伴隨著那些半人高物體的更換。

許願粗略數了數,竟然有十來人之多在廟宇前忙碌。

他們正在忙碌地搬運著某種半人高的東西,放置在起舞的兩個神官周圍。但是也有人忙著從上面把那物品撤下來。

看起來像是不斷在替換。在昏暗的光線下,那些東西影影綽綽看不清楚許願只能讓惡鬼再度悄悄靠近,直至距離只有十來米的時候,許願終於看清了那些是什麼東西。

隨著惡鬼悄無聲息地接近,真相逐漸浮出水面,許願心中驚駭不已。那些先前模糊不清的物體,竟然是活生生的人!那些竟然都是人,他們被以坐地抱膝的姿勢被人用手指粗的麻繩綁了個嚴嚴實實。

他們被牢牢捆綁,姿態一致,彷彿失去了自我意志,陷入了一種奇異的狀態。在昏黃光線的映照下,那些人的面容顯得異常平靜,眼神空洞無物,彷彿靈魂已被抽離,只剩下一具具軀殼。

這種前所未見的儀式,顯然超乎常理。

許願感到一陣寒意爬上背脊。

隨著每一次神官們衣袂翻飛的舞蹈動作,人群中就會有一名受害者的眼神瞬間變得茫然空洞,生命之火隨之熄滅,身體彷彿被無形的力量抽離了生命力。

接著,一團拳頭大小、泛著詭異紅光的血球自他們微張的口中逸出,劃破沉悶的夜空,朝著廟宇深處悠悠飛去。

每當這樣一顆血球觸碰廟宇內壁,整座廟宇便像活物般震顫,能量波動激盪,如同古老邪惡的低語,在空氣中迴盪,令人膽戰心驚。

“速!動作要更快!”一位神官的聲音因緊張而顯得尖銳,他的目光透露出深深的恐懼,

“邪神的抵抗越來越強烈,我們必須抓緊時間!”

另一名神官額頭上的汗水如細流般滾落,顯然已達到體力與精神的極限,

“速去通報家主,說這裡亟需更多的祭品來平息邪神!”

人群中走出一名看似首領的男子,汗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表情滿是焦急,

“大人,自從封印開始減弱,我們已經蒐羅了周圍十個村落的華族人到這裡,可現在,僅剩幾十個活口了!”

神官聽聞,臉色瞬間變得鐵青,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嚴厲,

“十個不夠,那就二十個、三十個!無論如何都要把人給我找來!若是邪神脫困,別說你我的項上人頭,整個忘川城的安寧都將化為烏有!”

在這樣的命令下,所有人臉色大變,恐慌與絕望交織在他們臉上。

但他們不敢怠慢,加快了搬運的腳步,空氣中瀰漫著死亡與絕望的氣息。

這場為了封印而不擇手段的祭祀,正將這個小角落推向無盡的深淵。

那領頭者沉重地嘆了口氣,嗓音中夾雜著無奈與決絕,“松下!你速速前往,將這裡的情況稟報給家主!”話音剛落,一名精幹的青年應聲而出,響亮地回應道:“嗨!我即刻啟程!”他轉身便向廟宇的出口疾步而去,身影迅速隱沒於昏暗的光影中。

躲在暗處的許願,將這番對話聽得清清楚楚,心中燃起熊熊怒火。這些人竟如此輕視生命,甚至殘忍到利用自己同族的鮮血作為祭品,這種行徑讓他無法忍受。他緊緊攥著拳頭,心中暗自發誓,定要阻止這一切,拯救自己的族人。

然而,命運似乎總愛捉弄人。正當松下衝出廟宇,向著自由與希望奔跑之時,厄運卻悄然降臨。他剛踏出廟宇的庇護,身形突兀地僵直,隨後無力地倒在地上。一隻無形的手,或說是那潛藏於黑暗中的惡鬼,悄無聲息地將松下的身軀拖拽至隱蔽的角落,那裡,將成為他最後的安息之地。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快到幾乎無人察覺,只留下一股淡淡的不祥預感,瀰漫在這片土地上。

許願的思緒追溯到與須佐之男那場激烈的對決,那段經歷使他對目前所處的封印狀況有了深刻的洞察。他意識到,這處廟宇必定是用於囚禁一位華族的神祇,而封印的設計顯然借鑑了小日子神話中的某些模式——即由一位小日子的神祇負責監視和壓制。由於被封印的華族神祇並未徹底隕滅,仍在持續與小日子的看守神進行抗爭,這解釋了為何之前小林家主提到的“鎮壓之物”至關重要,它正是用來穩定這種對抗狀態的關鍵。

根據新獲得的資訊,他推斷梅川家族急於尋找的魔晶,目的便是為了加固封印的陣眼,以防止華族神明逃脫或是力量失控。但因魔晶尚未尋獲,小日子一族不得不採取更為殘酷的手段,利用邪術與活人獻祭,以此為廟宇內的小日子神明提供力量,繼續維持對華族神祇的鎮壓。

廟宇內正沉浸在儀式的狂熱之中,參與者們全神貫注於獻祭過程,毫無察覺危險的臨近。許願深知,此刻正是絕佳時機。只需一次迅猛而不留情面的突擊,就能打亂他們的部署,大量削減對方有生力量。一旦獻祭被打斷,被封印的華族神祇便能趁機積蓄力量,在與小日子神明的對抗中佔據優勢。再加上自己與惡鬼們的助力,推翻現有的壓制平衡,解放那位受困的華族神祇並非空談。

許願深吸一口氣,全身散發出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波動。在他的指揮下,惡鬼們猶如被賦予了明確目標的箭矢,正蓄勢待發,隨時準備撲向那些在黑暗中犯下罪孽的人們。

在作出決定的瞬間,許願眼中閃過一抹決絕。他抬手輕揮,頓時,六十隻兇悍的惡鬼響應他的召喚,如同暗夜中的幽影般,無聲無息地圍繞在他四周。他心念微轉,這些惡鬼立即遵照其意志,如同六十道黑色的閃電,迅速分散開來,準備從各個方向發動突襲。

兩個神官還在瘋狂起舞,但是,漸漸的,他們發現祭品供應的速度慢了起來。他們惱怒地大喊,你們在幹什麼?這時候還想偷懶?你們就不怕家主家法伺候?但是回應他們的只有他們衣袖飛舞的聲音,周圍的一切聲音突然消失了。嘈雜的腳步聲,不斷搬運的重重的喘息聲,此時盡數消失。此時,他們終於意識到情況不對勁,他們定睛一看,自己的人此時竟然已經全部無聲無息地消失了,此時,只有一個年輕人站在他們面前。年輕人浮現出一絲微笑,笑著問他們,你們在找我?雖然這個詭異的年輕人長相俊朗,臉上笑容和諧如春風,但是在兩個神官心中,這傢伙現在的笑容就好比惡鬼的笑容,只讓他們心中生出寒意。

他們厲聲問道,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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