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黑壓壓的雲便聚集到了一起,若不是外邊的聲音,恐怕自已早就轉頭進屋了,男人早已經不知去向,只留下幾枚金幣還有那一張紙條,小娃娃,謝謝你救我一命,他日若有機會,我定會全力相助。哼什麼全力相助,你要是出事了別來找我就行了。不過今天的日子倒是不一般,鐵柵欄不似前幾日那般敞開著,街上倒是有許多的人,他們全都圍在路邊,畢竟今天,可是二王子凱旋而歸的日子啊。說起來啊,這王室的故事啊,我大都只是道聽途說,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這二王子啊在他們很肯定,每每說去啊,那都是什文能提筆治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這不,又凱旋而歸了。

一隊軍士走過,全都精神抖擻,個個威武不凡,眉宇間似有一絲殺意,目光堅定的看著前邊。全都戴著螭骨面罩。而中間有一身穿黃金甲的人就是二王子。此刻正神采奕奕,頗有一股人中之龍的架勢。接著後邊是一隊籠子,籠子裡邊的想必就是這次的主要叛亂人員了吧,與之前神采奕奕的二王子相比,籠中之人就顯得略微的淒涼了,臉上很髒。身上被扒的只剩一條內褲,此刻正顫抖著抱著身子。任誰都不會將眼前這個人跟前不久傳聞中的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傢伙聯想到一起的,果然陛下親封的無雙上將就是不同凡響。聽著人群的歡呼聲,二王子慢慢的朝王宮走去。

不過說起這大王子嘛,說起來倒是挺讓人惋惜的,比他弟弟年長十歲,勤勤懇懇的在儲君的位置上邊幹了十五年,現在已經三十好幾了。你說他有錯嗎?那當然沒有,只不過誰讓他弟弟是那個無雙上將呢?十七歲便踏上了戰場,二十歲便率五百人擒獲了敵人八百人外加敵方主帥,軍隊裡邊如日中天的二王子漸漸成為了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論物件,大都是一些什麼神勇無比,少年英雄之類的,而漸漸的,他大哥,也就是王國的儲君,慢慢的淪為別人口中不成器的哥哥。

一處裝潢富麗的亭子內,一黑一白兩人正下著棋

“將軍!!”

“儲君大人果然厲害,在下甘拜下風”

“哈哈哈哈,哪裡,哪裡”

一奴僕打扮的人火急火燎的跑了進來,湊到男子耳邊說了些什麼。

“好啊,既然是李老到訪,還不快快有請”

說罷連忙將手邊的棋子扔到了棋盒中。理了理衣裳,端坐了起來。

“殿下,殿下。”李老沒有了往日的那般平靜,甚至連眼鏡都來不及帶上,便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李老到訪,不知所為何事?”男子順手將碗中的魚食朝湖裡扔去,幾條碩大的鯉魚便開始哄搶了起來。

“二王子,回來了”

“二弟安全回來,那是好事啊,看先生的模樣似乎很是著急啊”又扔出一把魚食。

“殿下!”李老又朝前走了幾步。

“你們先退下吧”

“尊”接著站在男子身旁的那群僕人便收拾起了桌上的東西,收好後一干人等全都退了下去。

“眼下無人,先生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殿下,你可知道這二王子回來代表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可父王一見到老二就喜笑顏開,我也知道坊間的傳言。”接著將腦袋撇朝一邊,一個勁的喂著魚食。鯉魚們哄搶造成的浪花掀起一陣又一陣,陽光也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一閃一閃的。

“難道殿下一點也不著急嗎?”

“我著什麼急?這二王子不是回來了嘛,全交給他就行了。”

“難道殿下不知道坊間現在是怎麼說殿下的嗎?”

“這我自然知道,無非就是什麼不成器,無能之類的,可他們畢竟不是王室,又怎麼會懂呢?”

“錯,他們說,國王陛下打算在這次二王子的慶功宴上,廢掉殿下的儲君之位。另封二王子為儲君”此話一出,大王子餵魚食的手明顯停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慌張的神色,但很快又轉化為憤怒。將碗中的魚食一併甩到了湖裡,湖面揚起的波浪更洶湧了,這時不知道從哪吹來一股風,沙沙的樹葉聲也隨之響了起來。此刻大王子周身散發出一股沖天的殺意,但很快又恢復了往日裡那副溫文儒雅的模樣。

“哦是嗎?”接著將手伸向棋盒中,將一枚黑色的棋子給死死攥在了手中咯吱咯吱的響了起來。“難道我這十多年的努力就比不上他的一個無雙上將嗎?”接著眼中又閃過一絲凜冽的寒意,瞪的李老一陣發怵,但在水面恢復平靜之時,李老開口道。

“殿下不必擔憂,老臣專門為此事而來。”

大王子聽完,兩眼放光的看了過來,眼中那股寒意頓時煙消雲散了,轉為一種極度渴望的樣子。

“這辦法倒是有,只不過要勞煩殿下多跑幾趟。”

“說來聽聽。”

李老則是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接著笑吟吟的將一張紙條遞到了大王子的手中接著便退了出去,送走李老後,大王子看了手中的那張紙條很久,心裡五味雜陳,記得之前在軍營裡邊的時候,自已的弟弟還只是跟在自已後邊。弟弟啊,你到底是什麼時候變得讓我如此遙不可及的呢?

待到太陽慢慢的爬了上來,大王子已經帶著一眾禮品,敲開了一個棕紅色的大門,與此同時的另一邊。

等到黃乾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原先那塊牆壁已經被人摧毀了,裡邊的劍也被人取走了,整間屋子被一股濃烈的腥臭味充斥著,環顧四周,不見之前怪物的身影,只留下一股十分熟悉的血肉腥臭的氣味,循著氣味,黃乾邁開了步子,走出了廟宇,遠遠的就看見一個高大的黑色身影正一動不動的看著它身前的牆壁。那牆壁很光滑,一雙眼睛印在了上邊。那雙眼睛,血紅中不摻雜一絲其他的顏色,手時不時的抬到半空,像是在防禦什麼即將出現在頭頂的攻擊一樣。

在黃乾後腳剛踏出廟宇的時候,一股黑壓壓的煙包了過來,壓得只叫人喘不過氣來,而那煙塵來到怪物頭頂上方的時候,他先是停下了想要抬起的手,慢慢的蹲下,用手將耳朵死死地捂住,此刻的他猶如走廊中的那尊雕像,眼睛連同嘴巴緊緊的閉著。眉間皺起的皺紋像是在忍受什麼極為強烈的苦難一樣。那煙塵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一閃一閃的,像是閃電,可又不覺得有威脅,也不見滾滾雷聲,再看向蹲著的怪物,此刻如同一個孩子一樣,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著。黃乾則是靜靜的看著這一切,直到怪物的背後出現一點亮銀色後,怪物才鬆開了嘴,斷斷續續的發出一些聲音來,那聲音聽不清,也不似自已之前聽到過的任何一種聲音。倒像是那夢裡邊的聲音,被那張臉舉起來時候聽到的聲音。

接著在黃乾剛想上前時,那煙塵中傳來一道光束,透過光束一陣刺骨的寒風,將蹲在地上的怪物一整個包裹了起來,那怪物見此則是沒有任何動作,像接受似的將雙手張開,緊閉的眼角處滑落過一絲晶瑩的光,就在一切都將繼續下去時,在那光芒中的匕首刺入怪物身體時,一股劇烈的龍形能量朝煙塵衝了過去,巨大的波動震得身後的廟宇也跟著搖晃了起來,濃烈的霧也將其中的二人給完全吞噬,那些乾枯的雜草們鼓著掌,噼裡啪啦的聲音幾乎要蓋過能量爆炸的聲音。雕像腦袋也掉了下來,直直的朝煙塵之中滾去。滾動的聲音也加入到之前的狂歡中,在三種聲音的夾擊下,煙塵也敗下陣來,開始慢慢的散去。

在煙塵的中心,那怪物睜著那雙通紅的眼睛,似乎很是憤怒,而他的對面則是站著一個不一樣的黃乾。只見此時的黃乾周身被一團紅色的能量環繞著,雙眼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怪物,只不過眉宇間似乎有一股別樣的感覺。在煙塵散去的那一刻怪物率先發起了攻擊,只見他單手朝天上一指,接著周圍的環境也跟著變了個樣子,熊熊燃燒的火焰竄出地面,貪婪的蠶食著地上那些乾枯的雜草,沒有哀嚎,化作了火焰的一部分,繼續朝自已往日的同僚伸出火舌,同樣貪婪的吞噬著。接著地面開始搖晃,一個碩大的王座出現在怪物的背後,上邊似乎有一團煙霧,在那團煙霧鑽入怪物身體後。帶著窟窿的白色鎧甲,被什麼東西染成紅色的頭盔,一柄燃燒著火焰的大刀正安靜的立著,而那怪物的臉,也早已融入了周圍的火焰。在周遭的一切都融為火焰的一部分時,二人同時朝對方發起了進攻。

如蛇一般靈活的刀刃絲毫不給黃乾反應的機會,每一次的進攻都讓黃乾疲於應對,即使全身都有炁的保護,可這逐漸升高的溫度也著實讓自已吃不消,看來得速戰速決了。正當自已打算使出那一拳時,只見剛剛還睜開眼睛怒視自已的怪物此刻竟然閉上了眼睛,熊熊燃燒的火焰中突兀的出現兩個窟窿,而朝自已襲來的大刀也停在了半空,不知為何。仔細一聽,只覺得有一些嘈雜的聲音,不過這次倒是可以完全聽清楚。

“快滾出村子,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聲音越來越大,而怪物身上的火焰也越來越旺,接著猛地睜開眼睛射出一道藍色火焰,藍色的焰浪以一種更加洶湧的氣勢朝黃乾撲來,自已引以為傲的炁也被擊碎,感受著身體帶來的巨大痛楚,黃乾還是將那一拳恢了出去,伴隨著巨大龍吟的聲音,黃乾倒了下去。周圍還未熄滅的紅色火焰夥同藍色火焰將黃乾慢慢的吞噬著,只留下怪物,此刻正十分痛苦的抱著腦袋。比之前更為強烈的震動席捲了背後的一整座廟宇,歷經百年歲月而屹立著的石壁在這一刻也倒了下去,脆弱的枯葉也被火焰撕了個粉碎,哪怕一點屬於生的氣息也被這場大火給捏死在了搖籃中。蜘蛛痛苦的掙扎著,來不及織好的網先他一步被漫上來的火苗給盯上,侵佔,最後,連同它的主人一樣,無力的倒在了火中。

噼裡啪啦的聲音伴隨著怪物痛苦的嘶吼迴盪在一整個空間內,直到一聲清脆的噠聲後,黃乾慢慢的爬了起來,彈去身上的火焰,雙眼緊閉,那些早應該被火焰擊碎的炁又重新聚集起來。黃乾依舊將雙目緊閉著,手朝半空伸著,還未滿足的火焰開始朝這邊衝來,不過全都被那股紅藍相間的炁給一一打散。接著一股奇怪的風聲便響了起來,像是火焰的哀嚎,晃動的幅度越來越大,像是拼命掙扎一樣。怪物見此停止了嘶吼,轉而握著它的那把火焰大刀,朝黃乾衝來。

巨大的衝擊再一次襲擊了脆弱的山洞,一粒灰塵開始飄落,石壁裂開的動靜蓋過了之前的風聲,巨大煙塵將之前肆虐的火焰一整個蓋住了。轟隆一聲,掛滿蛛網的洞頂也落了下來,同樣,它也曾經歷了百年的風霜,不曾對風霜低頭的他,這次卻倒在了一手建造自已的人的面前。鋪天蓋地的煙塵向揮砍著的怪物和雙目緊閉的黃乾衝去,毫無懸念的將他們一整個裹了起來。他們如同那些被火焰吞噬的東西一樣,被掉下的煙塵吞噬了。接著,這裡又恢復了之前的死寂,只不過這次,連那嘀嗒的水聲也一併被吞了個一乾二淨。

一聲大喝,怪物從廢墟中爬了出來,身上熊熊燃燒的火焰絲毫沒有因為外邊的雨水而受到影響,反而十分興奮的朝地上的一塊木牌子吐著火舌。那牌子上邊的不是別的什麼字,正是——隆巖村,是那個生育自已的地方,是那個無數次向自已揮來利刃的隆巖村。火焰瘋狂的舔舐著那塊牌子,噼裡啪啦的聲音幾乎蓋過了淅瀝的雨水。看向黃乾的方向,除了一股淡淡的煙外,別無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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