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里有動靜!”

“有土匪要逃出來了,大傢伙們準備打地鼠了。”

“是。”眾親兵們擼起袖子就要幹。

而那些逃出來的土匪,剛出了地道就被圍剿,還沒來得反應就腦袋已經被搬家。

很快便滿地的屍體,猩紅的血跡染紅了林間的土地,附近的飛鳥走獸都被驚得四處偷竄。

“嗖!”

兩支穿雲箭射到半空,炸開耀眼的紅光。

謝宴抬頭看了看,嘴角揚起明顯的弧度,很好,兩邊都拿下了。

此時從土匪窩裡也抬出不少箱子,裡面竟有不少錢財。

這些年土匪們倒是收斂了不少財物。

“分出兩箱分給周圍的村莊。”畢竟都是些民脂民膏,能還多少算多少吧。

“是。”

這件事自然是交給蔡師爺去辦。

“另外這一箱的金銀給弟兄們分了。”

“多謝殿下。”

眾親兵眼睛發亮,道上的規矩出來幹活總得分點好處,殿下自然不會破壞這規矩。

“點清一下人數。”

這時,秦戰灰頭土臉的來到謝宴身邊:“殿下,朱八跑了。”

謝宴微蹙眉頭,“去查,確保斬草除根。”

“是。”

這黑松寨不算大,他卻能堅固的守了好幾年,這回,此人心狠手辣,將整個土匪窩子當做棄子,確實有幾分真本事。

雖然必須要除掉他。

杜絕一切後患,這是謝宴的行事風格。

親兵不愧身經百戰,而秦戰和劉恆昌更是其中的翹楚,翻找了兩個時辰,終於發現朱八留下的地洞。

“我們走。”

謝宴一馬當先率領一眾親兵隨著地道準備追擊。

在走了小半個時辰後,他們走出地道,這時隱隱已有食物的香味傳出。

“這些土匪心夠大的。”

“是啊,兄弟們幹完這波,我們回去吃肉。”

“哦哦哦。”

將士們發出激動的聲響。

山窩內的土匪們自然聽到了,那近在咫尺的聲音傳來,逼迫著他們面對現實。

瞬間土匪們都慌了,怎麼會這麼快被發現。

“老大,怎麼辦?”

“能這麼辦,幹,兄弟們拔刀。

“是。”

土匪也被逼急了,現在為了活下去,只能拼命了。

他們約莫十幾個人,領頭的一個,格外高壯,手中揚著厚背長刀,猙獰的臉孔有一道明顯的刀疤。

此人便是朱八。

謝宴冷笑一聲,喝一聲:“殺!”

一聲令下,親兵們迅速衝了過來。

這些土匪都是亡命徒,此刻拼死一搏,格外兇殘,而親兵們個個身手出眾悍然無畏,這一交手,血肉橫飛,倒地的連個慘呼聲都沒有。

朱八不愧是土匪窩裡的老大,身手極好,忍耐性極強,他此時身上捱了一刀,竟衝了過來。

朱八就如一頭野獸見到了獵物,嘴角扯出猙獰的笑容,他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衝上前,那把飲血無數的厚背砍刀眼瞧著就要砍上謝宴。

卻不知,

劍在空中飛舞,

亮光一閃,朱八隻覺得胸膛處驟然劇痛。

朱八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低下頭,只見那劍頭已深深刺入他的胸膛處,那鮮血正汩汩的往外冒。

而謝之穩穩屹立,右手未動,右手把劍收回指向剩餘的土匪,聲音冷冽:“殺光他們!”

一個照面謝宴就將朱八誅殺,剩餘的土匪駭然不已,頓時喪了膽氣,而親兵們卻勢力大漲,變得更加驍勇,土匪們一個接著一個倒地。

原來吳王殿下如此厲害。

約莫一炷香後,所有土匪被剿滅乾淨。

眾親兵們把土匪們的頭顱砍下,懸掛於帳篷之外,那一個個死不瞑目的模樣,嚇得其他土匪窩的人夠嗆。

他們這一帶以朱八為最,他最狠和武義夠強,若如他們都沒打退朝廷,那隻憑藉他們更是無能為力。

倒不如早些投降,還能撈一條命。

於是不少土匪都放下屠刀,投降歸順。

接下來,便是清算時刻。

這些土匪全部充當勞力,種植糧食,一旦有戰事發現,他們便是第一批“敢死隊”,為大軍刺探軍情。

但謝宴看著瑟瑟發抖的女子們。

這些滿面悽苦惶惑的女子們,該怎麼安置?

大盛國其實風氣還算寬泛,寡婦可以改嫁,不過,眼前這些女子,都受過土匪們摧殘,世情容不下她們。

其中有不少被擄上山的年輕夫婦,有幾對願意繼續生活下去,謝宴便當場給了些銀子。

但還有四個男人,顯然不願意再帶妻子下山。

他們的妻子眼巴巴的看著自家男人,而他們卻一個勁的迴避眼神,甚至其中還有帶著藐視的意思。

謝宴輕蔑地揚起眉頭,看著那幾個不願帶妻子離開的男人:“你們想清楚便寫和離書放過她們。”

其中一個高瘦男子,立刻應聲:“我這就寫。”

“為何是寫和離書,應該寫的是休書。”謝宴瞥了那人一眼,將手中長劍一動,背面拍中男子的腿,只用了一分力道,他一聲慘叫倒地,疼得直冒冷汗。

“快寫,別浪費本殿下的時間。”

那人被打了也老實多了,只好咬牙吃著和離書。

而那些女子們一個個如喪考妣,甚至有一個女子哭著去撞一旁的石柱,幸虧侍衛們眼疾手快,一個手刃將其劈暈。

“都走吧。”謝宴懶得理會他們,便直接打發他們。

他們面面相覷,其中一個小聲的問道:“殿下,我們的路費。”

秦戰已經聽不下去,他上來就是一腳,嘴裡罵罵咧咧著:“你們還是男人們,自已保護不了自已女人,反而嫌棄她們,現在還妄想要錢,要臉不要啊。”

他們雖有些反抗,但一見凶神惡煞一般的親兵,立刻軟了半截閉了嘴,只好老老實實低頭離去。

其中最慘的還是那個年幼的姑娘,她只有十二歲模樣,身子還沒長成,但露在衣裳外的手腕和脖子都有傷痕。

她目光呆滯,話都說不清楚,只會嘿嘿傻笑,神智已經有些失常了。

便是鐵石心腸,看了也覺惻然。

謝宴心裡沉甸甸的,很不是滋味,他出身高貴,以為自已所見已是人間百態,卻不知人間比他想象的更為殘酷。

“阿平,把這些人帶到本殿的黃莊去。”

“是。”

這場的短暫出行讓謝宴真正邁出了成長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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