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色破曉之前,我帶著吳楠回了我家,洗了把臉換了身衣服,之後沒事兒一樣到學校去上課。

放學以後,夏莉莉急急忙忙的來找我。“昨天你們是不是打架了?”

我一臉玩世不恭的表情,“我媽都不管我打架,你管我呢。”

“還貧呢,跟你說你們攤上事兒了。”夏莉莉說,“你知道不,警察把武衛東跟趙宇都抓了。”

其實我想到趙宇可能會去自首把事情扛下來,沒想到這麼快,但是還是故作驚訝。“不會吧,我們幾個是被打的,咋能被抓呢。”

夏莉莉冷笑一聲,說道,“警察昨天雖然沒抓到趙宇,但是把武衛東那幫人抓了。武衛東一進去就把趙宇咬出來了,還有,警察估計馬上就來找你聊天了。”

我嚇了一跳,“額賊,那咋辦。”

“還咋辦,你知道當時來了多少人不。你們鬧得動靜挺大啊,有人重傷,分局都掛了號了。”

“莉姐,這一次真的不怨我們,武衛東找了一幫人在路上截的我們。我們幾個都被打慘了,吳楠的腳踏車都不知道扔哪去了。趙宇是為了給你出頭才跟武衛東卯上的,他身上已經背了處分了,弄不好這就要開除了。”

“行了,少廢話了,先別操別人的心了。趙宇把事情全都背了,一會兒警察來找你,你就說你跟吳楠後來沒參加鬥毆,記住啊!”說完,夏莉莉轉身走了。

我忽然想到什麼,問道,“你咋知道警察要來找我?”

已經跑開的夏莉莉回頭,把食指放在嘴巴前面比劃了一下,又指了一下腦袋,示意我說話動動腦子,一句話沒說走了。

第二天正上著課,班主任探頭進來,跟上課的老師嘀咕了幾句,指了指我,示意我出來。我惴惴不安的走出來,跟著班主任去了教導處。教導處裡一胖一瘦兩個警察坐在沙發上,教導主任一臉諂媚的給警察上煙,看見我來了,就招呼班主任一塊兒出去。臨走還對著我義正言辭的交待,一定要嚴肅的回答警察同志的問題,不能有隱瞞。胖警察招呼我坐下的時候,我想起教導主任對趙宇乾的勾當,看也沒看他一眼,直接坐到面對警察的椅子上。

警察問我,“昨天晚上你幹什麼去了?”

“沒幹什麼啊,放學就回家了。”

“誰能作證?”

“我同學啊,都能作證。”

另外一個警察笑笑說,“你小子還不老實,昨天的鬥毆你參與了沒,有人可看見你了。”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說,“不好意思警察叔叔,我昨天放學跟我同學吳楠、趙宇一起,碰見有人要打趙宇,後來被對方打了一頓,我就跑回家了。”

先問我的那個警察語氣嚴肅的問道,“後來在師大後門的鬥毆你沒參加?”

“沒有啊。”

兩個警察一臉皮笑肉不笑,“行,那你走吧。”

那天公安來了以後,我們由於對地形熟悉,成功脫險。而武衛東由於叫的人多,目標比較大,直接被公安拿下。武衛東進了拘留所之後,立馬就以街頭鬥毆受害者自居,第一時間通知了他媽。武衛東他媽找人託關係,成功的把尋釁滋事的武衛東弄成了正當防衛,當天晚上就把武衛東接回了家。第二天,趙宇直接去了派出所,在派出所趙宇把所有的事情都扛了下來,並且一口咬定那一刀是他捅的。看趙宇把事情認了,警察也樂得事情有個交代,像這種打架鬥毆的事情多的很,根本處理不過來,於是趙宇尋釁滋事街頭鬥毆的罪名就這樣坐實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定性了,那個年代社會治安不算好,這種打架鬥毆的事情經常有,加上這場群架雖然參與的人多場面大之外,沒有什麼嚴重後果,屬於可量刑可不量刑的程度。很多事情就是這樣,雖然看上去挺唬人,但是隻要沒有達到底線,就有上下其手的空間。趙宇他爸雖然平常疏於對兒子的管教,但是這個時候也似乎意識到兒子這樣自已也有責任,不遺餘力的挖掘所有能用到的關係,就為了能讓兒子不要判的太重。另一方面,這個大場面的鬥毆也是因為夏莉莉而起,她家人也害怕會牽連到她,也託人找關係,把這個事情的影響降到最低。她爸原來當過律師,政法線條的人還算熟悉,在送出若干好煙好酒之後,託到了市局的一個處長。因此,雖然武衛東她媽上躥下跳,但是也沒有在定性方面更進一步。

辦案的警察也勸武衛東她媽,情況他們都掌握了,武衛東平常也是個愛惹事兒的主,要是再這樣鬧下去,會不會把案子翻過來也不好說,武衛東她媽才作罷。有道是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是人情世故,於是在幾方勢力的一通角力之下,再加上趙宇未滿十八歲,以改造教育為主,因此弄個半年的管教,送到沙坡的少年管教所去糊紙盒子。趙宇他爸又賠了武衛東那幫人一筆醫藥費,這個事就算是過去了。後來兩個警察再次來學校找來我和吳楠問話,也就是走個形式,雖然我和吳楠的筆錄做的漏洞百出,但是警察也懶得計較,這事情就算是翻了篇了。

武衛東她媽自詡在社會上有些路子,在量刑方面沒有取得她想要的結果,頗感意難平,罵了一通娘之後就一屁股坐到校長辦公室。一番撒潑耍賴,並暗示這個事情要是不妥善處理,她就要到教育局去告狀。校長這段時間正因為職稱的事情跟教育局有些不對付,害怕弄不好又被揪住小辮子上綱上線,反正就是成年人之間那些齷齪。反正趙宇已經去糊紙盒子了,校長也就順水推舟,表示這個事情由於有校外人員參與,而且驚動了派出所,雖然相關人員沒有判刑,但是對該校長期以來形成的優良學風造成了很大的影響,鄭重承諾一定要對相關人員進行處理,嚴肅校紀。得到了這樣的許諾之後,武衛東她媽才心滿意足的走了。

後來學校就緊鑼密鼓的召開全校大會,在全校的大會上,校長宣佈,因趙宇參與了校外人員的街頭群毆,以嚴肅校風校紀,予以勒令退學。其實這純屬多餘,開全校大會的時候,趙宇已經在少年管教所糊了一個禮拜的紙盒子了,學校就是不開除,他也沒法來上學了。教導主任也因為小黑屋的事情對趙宇心存忌憚,正好借這個事情域一了百了,攛掇校長不由分說就把趙宇開除了。而尋釁滋事的武衛東卻作為受害者愣是連個警告都沒有,在家裡休養生息了兩個禮拜,之後就得意洋洋的來上學了,繼續他偷雞摸狗為惡一方的惡棍生活。

這事以後,夏莉莉跟趙宇的關係也搞得人盡皆知了,當然夏莉莉他爸也知道了。趙宇去了少年管教所之後時間不長,夏莉莉他爸和他認識的那個五大三粗的警察,開著警車到少年管教所,利用手中的權力把正在糊紙盒子的趙宇帶到了分局,進行了粗魯的審訊。

夏莉莉他爸坐在分局辦公室裡,一臉便秘一般的表情,旁邊坐著那個跟他沆瀣一氣的警察,使出了很多威逼利誘的花招,要求趙宇跟夏莉莉斷絕關係,不要再去糾纏夏莉莉了。那一天,夏莉莉他爸戴一個碩大無比的茶色石頭鏡,用以掩蓋其虛張聲勢的眼神,他遞給趙宇一根菸,然後佯裝和藹的說道。

“你的這個事情就到此為止了,在管教所呆上幾個月就沒事了。我前前後後託了不少關係,這也算是最好的結局了。其實我這麼做,就是為了莉莉不要受到什麼影響,希望你能理解。但是你學校已經把你開除了,這個我們也沒有辦法。莉莉還要高考,我希望你出去以後不要再去找她了,有什麼要求你可以儘管提,在管教所有什麼事情你也可以直接找這個趙教導。”說完看了看旁邊的這個警察,以示其有很多的社會關係。那個警察一臉神聖不可侵犯的表情,適時的義正言辭的說了幾句好好改造的屁話。

趙宇大腦一片空白,只看見對面兩個男人在表情複雜的不斷張嘴閉嘴,說些什麼他一概不甚了了。他確實喜歡夏莉莉,拉著手摟摟腰之外也曾經抱過夏莉莉幾次,不過一想起來將來要夏莉莉做自已女朋友的話,終將要面對這個醜陋的中年男人,頓時覺得無比沮喪。

後來對於那場詢問的情景趙宇已經記不清了,就連自已是如何回答的也想不起來了,只是記得夏莉莉他爸強忍著怒火裝作和顏悅色,那個警察態度囂張,不時把明晃晃的手銬放在趙宇面前晃來晃去。期間不時有穿著警服的人不斷出來進去,有人問這小子是啥人,那個警察一臉鄙夷的回答,是個小流氓。

旁邊有個警察插嘴,現在的娃真是不得了,可是要好好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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