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馬車後,商沉的心情很好,一直忍不住想笑。

“不就是畫幅畫像,有那麼開心麼?”沈流年奇怪地看著他上揚的嘴角。

“我就是開心。”商沉拉住她的手,笑道,“我終於也有一幅和你一起的畫像了。”

“咱們出來這麼久,也不知安兒怎麼樣了……”沈流年此刻心裡想著的卻是兩個時辰沒見的兒子。

商安自從出生之後就跟她形影不離的,今天還是頭一回離開兩個時辰,也不知小傢伙怎麼樣了。

“你看看你,不是擔心貓,就是擔心兒子,”商沉煩悶地搖著摺扇,“出來玩也不專心,就不能想想我?”

“你就在我面前啊,有什麼好想的?”沈流年握住他的手“嘻嘻”一笑。

馬車外忽傳來一陣騷動,馬匹也嘶鳴了一聲。

沈流年掀起車簾去看熱鬧,卻只看見一片烏泱泱的人後腦勺,像是圍著什麼東西看熱鬧。

“有熱鬧看啊!”沈流年本來想跳下馬車去看看,可想到家裡眼巴巴等著她的小糰子,就忍痛放下車簾,“算了,不看了。”

第二天,老侯爺召了商沉去外書房說話,帶來一個驚人的訊息,說是皇太子南巡到了青州。

“太子南巡,可是住在刺史府中?”商沉問。

商承志是為數不多知曉他兒子和太子恩怨的人之一,此刻正在書桌後踱步,神色憂慮:“並沒有。往年永王南巡的時候,都會下榻在沈刺史府中,可今年太子卻是住在驛館。”

“驛館?”商沉皺了皺眉。

驛館的條件可以說是極為簡陋了,別說是皇子,一般四品以上的高官都不會選擇驛館。

“我聽沈刺史說,太子此次南巡只為公務,主要是巡視萬江水堤,所以召了幾個負責治理水患的官員去驛館中議事,白日裡沒見他離開過驛館。”尚承志說罷,瞥了一眼商沉道,“太子到青州已經兩天,眼下還風平浪靜,想必……是不會追究你的大不敬之罪了。”

商沉略略鬆了口氣:“他真沒有離開過驛館?”

“沈刺史說太子怕熱,這幾天天熱,因此太子白日都躲在驛館裡,只有晚上偶爾會乘坐畫舫出遊。”

“他一個人,還是帶了女眷?”商沉握緊了拳頭。

“太子妃有孕,自然不能跟來,”商承志頓了頓,又說道,“倒是聽聞太子帶了只花色油亮的貓,這幾日蒸魚蒸蝦流水似的往驛館裡送……”

商沉聽說“太子帶了只貓”,心下涼了半截,找了個理由便告辭了。

待回到鎏光院,走進屋裡就見沈流年和蓮玉主僕二人滿面喜色,像是撿到寶貝了似的。

“什麼事這麼開心?”商沉勉強朝沈流年笑笑。

沈流年站起來,扶著他坐到竹椅上,見他頭上都是汗,又貼心地拿團扇給他打扇:“和韻院找到買主了,而且那人開價很大方,我開價七千兩,本以為他至少會還價到五千兩,沒想到他還加了三千兩,最後一萬兩成交的。”

商沉整個人僵住,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聲音微微發顫:“你可知道……那買主是誰?”

“是個王姓商人!”蓮玉高興地說道,“他是外地人,剛到青州做生意,說打算置辦一個府邸,將來在這裡養幾房妾室,算是安一個小家。”

“王姓商人……”商沉微微眯起眼眸,只覺心情紛亂。

沈流年見他心情不好,便朝蓮玉使了個眼色,讓丫鬟們先退了出去,這才朝商沉問道:“郎君,我賺了錢,你不高興?”

商沉拍拍她的腦袋,苦笑道:“自然高興。”

“還說高興,你看你的臉色……怎麼慘白慘白的?”沈流年說著,就拿帕子給他擦拭臉上的汗。

“阿年。”商沉忽然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臉上摩挲。

“到底出了何事啊?”

男人沉默了許久,才說道:“太子南巡到青州了,我怕……買下和韻院的人就是他。”

“他來青州了?”沈流年也很意外,旋即低頭思忖了片刻,“你放心吧,蓮玉見過那個買主,不是他。”

商沉望著她苦笑:“那就好。”

謝玄若想尋個人幫他買下和韻院,簡直不要太容易,可他不想讓沈流年太過擔心,所以沒再繼續糾結。

“你放心吧,”沈流年安慰他說道,“謝玄早就忘了我了,他現在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做,依我看,他早就忘了咱們的事。你想想,若是他要報復咱們,咱們現在還有命麼?早就被砍了。”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商沉表面上好像接受了這種說法,心裡卻還是覺得蹊蹺。

幸好,他擔心的抄家滅族,搶走沈流年這一系列事情都沒發生,太子很快就又去了萬江沿岸的另一座城市,他悄悄地走了,甚至都沒來見過故人一面。

商沉後來派人去查過那位王姓商人的背景,可去的時候,只有些泥瓦匠正在翻新和韻院,聽說他們的主人回老家去了,只留下錢,吩咐他們把和韻院翻新一遍,添些傢俱器物。

而那些泥瓦匠也不清楚王姓商人的來歷,只說看上去五六十歲,面白無鬚,慈眉善目的,說話也和氣。

夜涼如水,沈流年坐在院子中間的葡萄架下邊賞月吃點心。

商沉從院外大步走進來,看見她坐在葡萄架下面,就也走過來,坐到她身邊。

“我今日去了和韻院。”

“你去那裡做什麼?”沈流年手裡拿著一塊點心,奇怪地轉頭看他,“我都說了呀,太子已經放下從前的事了,你還疑神疑鬼的。”

“我看到很多泥瓦匠和木匠正在翻新和韻院,還買了傢俱和器物。”

“那多正常,人家買院子是要住人的呀,”沈流年“滋遛滋遛”吸著碗裡的桂花甜水,“那院子破敗成那樣,肯定要翻新一下,添些傢俱才能住得舒服嘛!”

“奇怪就奇怪在,他們換了新的牌匾,可牌匾上的名字卻還是‘和韻院’三個字。”商沉蹙眉道,“按理說不是應該換成自己家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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