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來說,這篇應該算是玄幻,重生,無CP,半長生,日常種田?文,這個草是是非傳統意義上的草(如果真的是草的話限制有點多),你們就把它當一個迷你小人就好(?)』
大腦存放處()
————正片開始————
“別哭……你要……自由自在地……活……”
伴隨著斷斷續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一株小草從沉睡中醒來,它頂開頭上鬆軟的泥土,被春雨淋了滿頭。
“轟隆——”
春雷一響,萬物復甦。
這日恰逢驚蟄,雷雨交加,是個好兆頭。
嫩綠色的花苞一簇簇墜在枝頭,接受雨水的洗禮,湖底的蓮花沉寂,仍在安靜等待盛夏的來臨。
“啊~舒坦!”小草把身子舒展開,雨滴順著它的葉子一顫一顫地滑落。
剛剛醒來,它的腦子本來還不是很清醒,但被大雨淋了一通,就回想起來……
之是不是有人在我耳邊說話?
“轟隆——”又是一聲悶雷聲響。
哦,應該是雷聲太大……
小草甩了甩它身上的水滴,正準備看一下這裡環境咋樣。
誰知,天有不測風雲……雖然已經知道現在有風有云還有雨,但意思就是那個意思。
一隻無情大腳從天而降,正正好好踩到了小草的身上……
草:艹@#&*#%&……
腳在泥土裡越陷越深,小草看到它的太奶也離它越來越近。
當小草即將再次陷入黑暗之時,那隻腳終於離開了。
待到確定那腳確確實實離開後,小草把自已從泥土裡努力摳出來,揉了揉自已有點斷掉的小葉子,吹一吹自已草尖尖上的泥點子,閉上眼睛抬起頭,在大雨中衝了個淋浴。
搞完這些,它感覺自已渾身都在發光!
小草緩緩睜開……好叭,沒緩過來。
主要是眼前明黃色的光只要沒瞎就很難忽視掉,而且不論是忽視還是直視,它都感覺自已離瞎不遠了……
救命,太陽什麼時候掉下來了!
不對啊,陰天下雨哪裡來的太陽?
它把眼睛轉到身後,不與那光對視。
小草現在只覺得自已滿心疑慮,不過它也沒疑多久。
因為它發現那光是從自已身後的東西里冒出來的——那隻無情大腳。
準確來說,是個人,只是那個人的腳正對著小草。
所以光踩我還不夠,還要給我聞你的臭腳丫?
小草簡直不能理解,可它不理解也沒有辦法,畢竟自已還不能離開下面那塊地。
若是它能飛上天向下看的話,就會發現那光在那人身上鍍了淡淡一層光圈。
隨著時間的推移,聚集的光芒像是被大雨衝碎,風輕輕一吹,就散作漫天螢火,與半空中正在下降的落雨相擁。
點點螢光悠悠盪上天,有三四點遲遲不願離去,像是在留戀人間。
甚至還有些光點向著小草飛去。
小草趕忙閉上眼睛,在心裡默唸:“退!退!退!”
它實在是怕自已會英年早瞎,成為世上第一個剛出土就被強光刺瞎雙目的草。
但光點隨著風遊蕩的方向不會以草的意識為轉移,所以它的草尖尖最終還是被四面八方的光給碰上了。
隨後那光就融進了它的身體裡。
伴隨著風聲雨聲打雷聲,它被這些光帶入了另一重幻夢之中。
各種各樣的畫面和那悠悠飄走的螢火一樣一閃一閃的,但速度就和那光明顯不屬同一量級,後者像隨風飛舞的柳絮,輕飄飄,慢悠悠,整個散發著悠閒的氣息,而前者則像是趕著要去投胎,急,且橫衝直撞。
小草還沒有意識到這光怪陸離的地方嚴格上來講,算是它夢的一種,它只覺得自已現在眼花繚亂,可能是瞎了。
雖然……但是上面的畫面閃來閃去真的很難不讓草懷疑是自已的問題。
難道這就是被強光刺瞎後的世界?
眼前的一切炫彩又迷亂,是吃了彩色蘑菇也達不到的高度,況且吃蘑菇的後遺症總會消退,可現在的場景……至少現在一時半會兒根本不會消停。
所以小草從難以置信到深信不疑只用了不到三息,剩下的時間被它用來把自已沉浸在悲傷之中。
世界孤立我,我任他奚落。
但現在的“夢”明顯沒有意識到自已唯一的觀眾在正在emo,嘰哩哇啦的聲音吵得小草沒有辦法專心去悲傷,只好暫時先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個事。
不對,應該是聽聽,它並不覺得自已能從這些斑駁陸離的顏色中看出什麼,不過聲音還是能聽清一點的。
小草把它佝僂的身子慢慢挺直一些,同時豎起它的葉子,試圖捕捉聲音。
“師父~”
咦惹~這聲音怎麼膠黏膠黏的~
……
“老墨,你這,最近有血光之災啊,這幾天你還是老老實實待在山上吧。”
這人語氣聽上去頗為擔憂。
……
“仙人,求求您……救救我女兒……”
聲音都哭啞了,根本聽不懂後面在說什麼……
……
“你們這些怪物根本就不該存在於世!”
人的聲音怎麼能尖成這樣?
……
“鎖住!別讓他跑了!生擒者賞銀千兩!升官加爵!”
“師父……老墨……救……去死……攔住他……”
好吵。
嘈雜喧鬧的聲音從四面八方湧來,相互交織,密密麻麻的,吵得小草腦仁子嗡嗡響。
它捂住自已的腦袋,試圖緩解被這些聲音壓迫所帶來的不適感。
可小草並不知道自已在夢裡,而夢裡的聲音都是直接鑽進腦子裡的,它被吵得實在受不了了,只能扯著嗓子大聲喊,以緩解自已的痛楚。
“到底有完沒完!天上打雷都沒有你們聲音大!”
話音未落。
“轟隆——”
各處聲音戛然而止,周圍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寂靜。
而在小草完全陷入黑暗之際,一抹明亮的黃色光芒在它眼前一閃而過。
它自然沒有發現這抹光。
不過,它意識消失之前,腦子裡最後想到的是:“我……錯了,還是雷聲更大一些……但是……為什麼被劈的是我!”
鑑於小草現在在夢裡也暈了,所以它沒辦法欲哭無淚。
陪伴它的只有無盡的黑暗,還有那一點刺眼的光。
那光點一會兒靠近,一會兒又遠離,像是在人性化地戳一戳。
重複了一會兒動作,那光看上去很累的樣子,具體表現在它正在半空中一點一點的,亮度還越來越暗。
光“點”了一會兒,隨即一下子撞上小草,徹底消失……不,準確來說是融入了小草的身體。
周圍徹底沒入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