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三天,忠彌等了他三天。本想在他送花的時候出來和他說話的,卻沒等到。因為之前一直趕進度,所以周志信並沒有耽誤工作,和總監請了幾天的假休息,卻自已到酒吧去買醉。

這還是他這麼多年第一次不自律的放縱。他其實不太會喝酒,他也喝不慣什麼紅酒威士忌,那些洋酒怎麼能是他這種土包子配得上的呢?

於是他點了一瓶紅星二鍋頭,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直到喝了兩瓶把自已灌醉。

一個月,已經快一個月沒有看到忠彌了。本該越喝越暖的酒,卻寒意侵體,周身淒冷。周志信喝醉了,眼裡充滿血絲,拿出手機,撥打忠彌的電話,卻一直沒有人接聽。一遍、兩遍、三遍,他怎麼也撥不通忠彌的電話。

踉踉蹌蹌走出酒吧,上了一輛計程車。酒在他的胃裡翻滾著,一陣陣噁心湧向喉嚨,但僅存的理智卻在告訴自已不能吐在這裡。

車子終於在梧桐路停下了。付完錢,周志信跌跌撞撞的下車,走到忠彌家的時候一屁股坐在大門口處,仰著頭,大口喘著粗氣。

忠彌因為洗澡所以沒有聽到周志信的電話,從浴室出來時,看到手機上的未接來電,冷戰近一個月的忠彌第一次回撥了周志信的電話。只是這一次,是她打不通。

院子裡有地燈,直到睡前都是亮著的。今天的大門處依然沒有放花,時間久了,她也覺得自已這麼對他是不是有點殘酷。開啟窗簾向大門處看去,在地燈的光照下映襯出一個人的背影。忠彌仔細看了看,又揉了揉眼睛,確實有個人坐在門外。

她有點害怕,卻不想叫醒已經睡著的忠哲軒,便披了一件外套向門外走去。她手裡拿著手電筒躡手躡腳的向大門處群走去。

“你是誰?”她隔著門試探問道。

對方沒有說話。

“請問,你是誰?”

對方還是沒有說話。忠彌思忖了一下,開啟門走到那個人的面前,俯身一看。

“志信?”

此時的周志信有些神志不清,抬頭看了一眼忠彌,以為自已在夢中,抱著忠彌的腿大聲的哭了出來。

“忠彌,忠彌,我想你了。”他委屈的哭著。

“你喝酒了?怎麼喝的這麼醉?”

“忠彌,我好難過。我好想吐,可我吐不出來。”

“走,我帶你回家。”忠彌拽著他的胳膊說道。

周志信聽到回家兩個字,下意識的擺擺手,又搖頭說:“我已經沒有家了,其實,我已經早就沒有家了。”

“胡說什麼呢?快起來,這大冷的天,別凍壞了。好在你還知道穿個棉衣。”

“我不回家,我沒有家。”周志信大喊道。

“好好好,那去我家好嗎?無論怎麼樣,要回屋裡呀。”

周志信用醉的迷瞪的眼睛看著忠彌,臉上酒的反應和被風吹過的痕跡,一片通紅。舉起冰冷的手抬手摸著忠彌的臉,說道:“忠彌,我好像和你有個家,你能成全我嗎?”

忠彌看著他可憐又憔悴的樣子,心裡說不出的滋味。“走吧,”她溫柔的說。

周志信用一隻手握住門,用力的拉自已起身,然後在忠彌的攙扶下,慢慢向忠彌家走去。

忠彌把周志信扶到客臥,喂他喝了一杯熱糖水。周志信喝過熱糖水後,剛才胃裡扭絞的疼痛感慢慢的緩解了,身上的寒意也去了一半。在大冷的天折騰了許久的周志信,此刻已經疲累至極,眼睛打架般怎麼也睜不開。忠彌沒有叫她,幫他脫掉外套和鞋子,蓋好了被子,哄他入睡了。

看著熟睡中的周志信,忠彌輕輕嘆了口氣,自已雖失去了媽媽,但她知道自已是個幸福的孩子,而且她還有愛她的爸爸。可週志信,只能在孤獨中艱難的生存,過著沒有親人沒有愛的生活。

從自已的臥室拿了一件厚毛毯裹在身上,今晚,她想守在他的身邊。別說是自已的男朋友,就是一個陌生的人,如果需要她也會做的。

她只開了一盞小夜燈,微弱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很陽光有男兒氣的男人,截然不同於程澈那個高冷的紳士氣質。這些天來,自已的氣已經消了。雖然在英國留學多年,可內心還是很傳統保守的人。

周志信睡的很沉,睫毛因酒醉而異動著,喉嚨裡發出呼呼的微鼾聲。凌晨,忠彌看他睡的安穩,便伏在他的床邊睡著了。

這裡供暖很好,裡面一片溫暖。雖然外面是陰天,卻絲毫感覺不到寒冷。而且還有一種賦閒在家的幸福感。

呃,周志信從睡夢中醒來,宿醉的乏侵滿全身,沉重的喘著氣,以解除身上的不適感。睜開眼睛,看著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地方,一時想不起這裡是哪裡。

“你醒了。”忠彌端著早餐進到他房間說。

“忠彌,”周志信一臉的驚喜。半撐著起身,頭卻有些酒後欲裂的疼。

“你慢點,昨天晚上喝了那麼多的酒,頭不痛才怪呢。”

“我怎麼在這,”周志信坐直了身子問。、

忠彌看了一眼周志信,把早餐放在床頭櫃上,坐下說道:“你昨晚出現在我家大門口,喝的爛醉,叫又叫不醒。我便留你在這了。到底為什麼喝那麼多的酒?”

周志信看著一臉關切問自已的忠彌,心裡頓生一股柔軟,但越是親近,他越不偽裝自已的脆弱。鼻頭酸澀道:“我剛從老家回來,我爸爸去世了,這幾天都是給他處理身後事。”

周志信平靜的說著,只是眼神有些呆滯。忠彌的眼睛很明顯的錯愕了一下,這種失去至親的感覺,她太熟悉了,她懂那種痛。眼淚從周志信的臉頰上流出,他沒有用手去擦的唯一原因是他根本無力對自已的反應做出任何反應。

忠彌從凳子上起身坐到一側的床上,伸出手緩緩抱住周志信。她的身上溫暖的如一縷春風,把憋悶在心裡的委屈和傷心,在忠彌的懷裡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忠彌只慢慢輕撫他的背。

不知過了多久,周志信才慢慢釋放完自已的情緒,從她的懷裡起身,看著眼前的女孩。那麼美,那麼純潔,俯身彎腰靠近她的臉,向她的嘴吻去。忠彌向後一仰,躲開了。

“忠彌,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沒有。”

“那你......”

“早餐快涼了,你快吃吧。”忠彌伸手去拿早餐。

周志信有些尷尬,但也沒有說什麼。“叔叔呢?”感覺家中沒有人似的,他問。

“今天爸爸的老同事們做東請爸爸到外面吃飯,一大早就被他同事接走了。”

“哦。”

周志信端起早餐慢慢的吃著,吃過早餐後,簡單的洗漱便回家去了。忠彌放心不下,讓他有事給自已打電話。因為和公司請了幾天的假,所以周志信終於有時間好好休息了。可忠彌的態度讓他鬱悶,再加上心情煩躁,不得釋放的他在自已的公寓內買了好多的酒。

今天並不是什麼好天氣,可卻是個喝酒的好天氣。周志信用一瓶瓶的啤酒把自已灌醉。“叮咚,叮咚,”門鈴響了起來。

“誰?”周志信跌跌撞撞的去開門。開啟門,正看到拿著水果的忠彌站在門外。

“你怎麼又沒開燈?”

“不想開。”

“你又喝酒了?”

“喝了一點。”周志信沒有精神的說。

忠彌嘆了一口氣說“我給你送點水果和飯,其實也不知道你會不會在家。就想著要是你沒在家,我就把東西放在你家門口。”

周志信打量了一下忠彌,伸出手把她拽到家裡,隨手關上了門。室內黑漆漆一片,忠彌有些條件反射的害怕。但是來之前她已經想好了,想再給他一次機會。

“忠彌你是在同情我嗎?”

“什麼?”她眼神詫異的看他。

“如果我沒告訴你我爸爸的事,你是不是就不準備和我好了。”

“我不知道。”

“你走吧。”周志信無力的說道。轉身又坐在地上喝酒。

“你別喝了,太傷身體了。”忠彌把啤酒從他手裡搶過來。

“你別管,我不需要你同情我。”他倚在牆上,從地上又摸了一瓶啤酒,開啟又喝了好幾口。

“志信聽我的,別喝了。”忠彌又去搶他手裡的啤酒,只是,又被他推開了。

周志信咕咚咕咚的又喝完了一瓶。忠彌看著她,傷心的坐在地上說“今天我本來是想來緩和我們之間的關係的,上一次,你對我......其實,那是我的初吻,很好笑吧。我以為自已在努力融入你的生活,在努力迎合你,但其實,我是你的什麼呢?你又把我當做什麼呢?”

說完忠彌起身就要走。

“忠彌!”周志信聽了她的話想起來拉住她,卻腳底打滑,一下子摔倒了,半天沒有起來。

忠彌轉身彎下腰去扶他,卻被他一把拉到懷裡,倆人躺在地板上,忠彌就被他那麼的抱在胸前。酒精已經完全侵入了周志信的身體,正在散發著它迷亂心智的作用。周志信一個翻身,把她壓到了身底下。

忠彌有些慌亂,周志信正在低頭看自已,心在砰砰的跳著。周志信用手撥弄著她的頭髮,低頭去吻她。忠彌忙把頭扭到一邊。周志信停頓了一下,又把頭轉向另一邊霸道的吻向她。

這一次忠彌沒有反抗,如果想和他重歸於好,這一步乃至於下一步都是順其自然的。為了給爸爸一個安心,自已也要努力去經營一段關係,她甚至有點感謝周志信。如果沒有她,讓她主動去追求一個人,那簡直比登天還難。現在有一個現成的人去喜歡她,無條件的愛她,她只需要做人家的女朋友就好了。不用她費心費力,只做好女朋友該做的事就好了。

眼淚從眼角流出,她放鬆了身體,迎接周志信的佔有。他用力的侵佔著她的唇,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但他好像並沒有想要進行下一步的行為,只是不停的親吻著她。

許久,周志信把忠彌抱到了床上。合著衣服抱著她,沉沉的睡著了。

程家

程澈再一次翻開自已曾經和忠彌的相簿。那張雪人前的大合照。照片裡的忠彌笑的好開心。身前的桌子上,擺放著一個香薰。關上燈,點上,小小的燭光,釋放著自已大大的能量。這是忠彌告訴他的辦法,如果難過的時候可以點燃一根蠟燭,蠟燭的火焰可以安撫傷心的情緒,她說,曾經她就是靠著這個辦法走出難過的。

和忠彌分開的這麼多年,程澈一直記著。這種把周圍關上,只關注一點的方法也確實幫助程澈熬過了很多難熬的時光。即便心情不錯,他也早已習慣了在黑夜中點一根蠟燭,周圍太喧囂,不如一根蠟燭帶給他的寧靜。

“程澈,我們分手吧。”燭焰跳動,程澈陷入了回憶中。大一下半學期,忠彌找到程澈,帶著平靜的且決絕的態度說著。

“你在說什麼?”那時的程澈恍惚的以為自已聽錯了。

“我想和你分開了,和你分手。”忠彌鼓起勇氣重複著說。

“為什麼?”程澈不可置信的問。

“其實有時候我都不知道自已是不是自作多情,或是我們之間你更多的是感動,而不是喜歡。你真的喜歡我嗎?如果有更優秀的女孩出現在你身邊,你還會在意我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難道僅僅因為我們有過齟齬你就要和我分開嗎?那我倒要問你,是不是你的感情太不負責任呢?”此時程澈驕傲的擺著自已高傲的姿態居高臨下的說。

忠彌滿臉委屈的看著他,一時竟無言以對。“我對你,難道還夠真心嗎?”

“分手是那麼輕易就說出來的嗎?”程澈質問道。

“正是因為很難,我才要分手,因為這種不安全感已經讓我心力交瘁了,而你卻什麼都不知道。”忠彌強忍著淚水說。

“你再好好想想。”程澈倔強的把頭轉向一邊道。

“你再好好想想。他的挽留這麼的敷衍,絲毫沒有痛苦與留戀。”忠彌雙眼無神的說“不用想了,來找你之前,我已經都想好了,你好好保重。”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開局成為炮灰,我手拿劇本躺平

君臨JUN

行醫奇遇傳記

清風書齋

國運,千面萬相

風從林

糙漢的腰不是腰,總裁奪命的彎刀

國服貂蟬富得流油

黎明陷落前

齊殊

攤牌了,我掉進了大佬窩

是幻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