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經理,之前季氏集團的專案做的不錯,辛苦你了。為了給你減輕壓力,現在你把手裡季氏集團的專案交給徐浩經理。”

“總監,我不累,我可以獨立完成。”周志信趕忙解釋。

“周經理這事就這麼定了。”蔡總監的瞳孔不經意的微微一縮,眸底閃過一道凌厲。

周志信本想再爭辯,可蔡總監那置之不理的強勢態度只得讓他把話又咽了下去。會議上說了什麼,周志信已經無心去聽了。他臉色發青,面目慍怒,衣袖下是他緊握的雙拳。他不知道會議是什麼時候結束的,又是什麼時候回到辦公室的。他腦中只想著一件事,那就是,他兩年內當上總監的夢想破碎了。

他終於明白,早上上班時大家那不尋常的眼光了,可笑的是自已竟渾然不知。周志信第一次對努力產生了懷疑,可努力是他一直以來不斷成功的唯一法寶,在他整個成長過程中幾乎是戰無不勝的。除了努力,他不知道自已究竟還有什麼。

他在渾渾噩噩中度過了一天,直到下班。

自從在MORE COFFEE和忠彌分手,程澈就像失去了笑這一本能。雖然從她回國的那天起,他就知道他們之間隔著千山萬水。可直到她說要和周志信訂婚他才真正的意識到他們早已形同陌路了。

無法排解的他第一次愁容滿面的走進了“棕櫚”。那是一家新開的酒吧,以酒品種類齊全、價格公道和優質的服務所稱,再加上它精緻的美式裝修,已經是東城市最負盛名的酒吧了。

和其他酒吧不同的是,在棕櫚,沒有嘈雜的電音,沒有喧鬧的人聲,只有輕音樂、藍調或是國內外經典的通俗歌曲。所以棕櫚酒吧深受白領、女士和商務人士的喜愛。

“來一瓶黑啤。”程澈坐在角落裡招呼道。

“好的,先生。”

少頃,服務員端著托盤送來了黑啤和酒杯,並周到的幫程澈起瓶蓋。他只覺人生中從未像現在這般頹廢,萎靡的只想喝酒。看著手機裡季小楓發來的微信,心中頓時一股煩悶。索性把手機關機,然後喝起酒一杯杯的灌醉自已。

也許在其他方面程澈和周志信有著天壤之別,可在失意方面,卻很難不淪為同道之人。就像此時,拖著沉重腳步進來,一臉凝重的周志信。他本想找個位置坐好,卻一眼瞥到了在角落裡喝悶酒的程澈。如果是從前,周志信一定頭也不回的走掉,可現在,他卻鬼使神差的走過去,坐在了程澈的對面。

“你怎麼來了?”程澈正喝的起勁。

“服務員。”周志信叫道。

“先生,請問您需要點什麼?”

“這裡都有什麼?”

“我們家基本涵蓋了市面上所有的酒,您可以隨心所欲的點。”

“那你推薦吧。”

“紅酒、雞尾酒或是啤酒您想喝哪一類?”

“烈一點的吧。”

“那這裡有一款灰鵝伏特加比較烈,您可以試試。”

“那就它吧。”

“好的。”

“你怎麼來了?”程澈看著周志信問。

“知道你們程家家大業大,可也沒聽說你家還有酒吧。”

程澈悶聲一笑,“我是說你怎麼坐在這?”說著他用手指了指周志信坐的沙發。

“同是天涯淪落人,一個人喝酒太沒意思。”

“先生,您的灰鵝伏特加。”服務員把調製好的酒穩穩的放在了周志信的面前。

“你怎麼知道,我和你一樣。”程澈不屑道。

“就是這種眼神,從認識你的第一天,你就是這個眼神,到現在,你依然如此。不過今天,你和我一樣,都是來喝酒解千愁的,也許表情可以騙人,可落寞的眼神卻偽裝不了。”周志信端起酒喝了一口。

“哼。”程澈冷笑。

“我說的對嗎?”周志信反問。

“聽說你要和忠彌訂婚了。”程澈迴避道。

“你是聽誰說的?忠彌嗎?”

“這重要嗎?”

“既然你都已經知道了,那你還問什麼?”周志信反問。

程澈低著頭,把玩著手中的酒杯道,“說的對。”

“你還愛她是嗎?既然這樣,當初為什麼放棄她?”

程澈驚訝的瞥了一眼周志信,沉思了許久才緩緩說道,“我沒有,我沒有放棄她。我只是太高傲,以為自已得到的都是唾手可得的。”

“程澈,我真的很羨慕你。”周志信把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

“羨慕我?我有什麼可羨慕的?”

周志信直直的盯著他,指向他說,“我羨慕你的出身,羨慕你的聰明,甚至羨慕你是忠彌第一個愛的人。為什麼我想要的東西,就要拼盡全力去爭取呢?”

“我出身好,可我並沒有坐享其成,也沒有動用家裡的關係。我今天的一切都是我自已努力得來的。我聰明,你也不差。至於忠彌最先愛上的是我,可她現在是你的未婚妻。試問,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反而是我很羨慕你。”

“果然聰明人的腦回路跟普通人不一樣,不過你說的對,有一點你一定很羨慕我。”

“什麼?”

周志信探頭到程澈身邊小聲的說“是我奪走了忠彌的初吻。”

程澈聽後臉色發青的看著周志信,此時,他恨極了坐在他面前的這個人,可那又能怨誰呢,把忠彌推到他身邊的罪魁禍首不正是自已嗎?與其恨他,不如恨自釀苦果的自已。

“你生氣也沒有用。將來我們成為合法夫妻後,可不止初吻。”周志信說著又喝了一大口酒。

“你根本不配擁有她。”程澈憤怒道。

“快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真可笑。”周志信輕輕挑眉一笑。

看著他酒醉的意識模糊的樣子,程澈突然起身,把酒杯裡的紅酒潑到周志信的臉上,然後徑直走了出去。周志信被動怒的程澈嚇了一跳,還來不及反應,就被突如其來的紅酒瞬間潑醒。

周志信用力的抹了一下臉,程澈說的對,今晚說出這種混賬話,他根本就配不上忠彌。

程澈微醺著叫了一輛計程車回家,在車上他反覆的想起周志信的話,閉上眼睛陷入了回憶中。

“我們分手吧。”

“你說什麼?”

“我說我們分手吧。”

“為什麼?”

“我一直認為你是個坦率且孤傲的人,現在看來居然這麼的不誠實。”

“我不懂,你到底在說什麼?”

“校園裡已經傳瘋了,你還在騙我到什麼時候?”

“忠彌,說話要有根據。我真沒有想到,你這麼溫柔善解人意的女孩,怎麼會說出這種話。”

忠彌靜靜的微張著嘴凝視著他,眼眶含淚的說,“是不是因為得來的容易,所以就不值得珍惜?”

“你不要被一些子虛烏有的事所欺騙。”

“那那些謠言?”

“你都說了是謠言,難道你不懂謠言止於智者嗎?”

“她會去你家,難道也是謠言嗎。”

“我爸爸和她爸爸都是商會成員,彼此認識,到對方家中做客,這不是很自然的嗎?”

“那她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樣子也是正常嗎?”

“她只是性格比較強勢,為人比較高傲罷了。”

“既然你這麼替她辯解,那我也就無話可說了。”

回想從前,程澈思緒萬千。那時如果能多體諒一下忠彌能多信任一下她,那麼她也就不會離開自已了。

計程車在程家停下,程澈有些跌撞的回了家。下車付款時才開啟手機,手機嘟嘟的響著未接的資訊。

“程澈,上次你說去植物園,還作數嗎?給你發資訊你怎麼不回呢?”

程澈看到季小楓的資訊,沒有理會,關了燈,點燃一個香薰,坐在書桌前發呆。

他想起周志信說的初吻,是的,直到高三,他才意識到自已對忠彌的感情。而那時,正是衝刺高考的時候,他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學習之中,也不敢打擾和影響忠彌。

哈市的那次看雪之行,能邀請到忠彌陪自已一起去,算是他的示好。想起來在和忠彌相處的過程中,自已都沒有特別的主動過。就連告白也沒有,連一句我喜歡你都沒有。僅僅只是在忠彌點菸火棒時,自已握了握她的手腕而已。

大學之後,兩個人考到一個學校。由於是頂尖的醫學院,所以競爭很激烈,學習壓力也很大,又是不同學院,程澈理所應當的忽視了忠彌。那時候,反而是和季小楓見面比較多。因為季家就是做醫療器械的,是本地最大的醫療器械供應商。所以和東城醫科大學有很密切的關係,和院裡領導的關係也非同一般。季小楓也藉著這個由頭,三天兩頭去學校見程澈。

當時的他對季小楓也是喜歡的,只是那是對朋友欣賞的喜歡。和忠彌溫柔內斂的不同,季小楓的身上有一種灑脫的感覺,是自已嚮往的。他能感覺到季小楓對自已不一樣的情感,只是他天真的以為,只要自已行得正,就沒什麼問題。至於忠彌,她溫順的像只貓咪,會選擇相信自已。

對於喜歡誰,程澈很清楚。她一直喜歡的都是忠彌,每每見到她,他都有一種心動的感覺。她外柔內剛的性子,溫柔又體貼,卻能在重要的時刻找出問題所在,努力化解。和忠彌在一起時,他的心無比的安適。

香薰的火焰活潑的跳動著,在漆黑一片的臥室裡,猶如跳舞的精靈。火焰也似乎會說話似的,對著程澈擺動。這是忠彌告訴他的方法,難過時,把燈關上,點燃一根蠟燭,心就會慢慢被安撫。

看著面前的蠟燭,程澈突然無聲痛哭了起來,為什麼他還愛著她,可他們的關係卻早已結束。想起高一時那戲劇性的見面,想起她那楚楚動人的臉哭著求自已把花賣給她,想起她默默的在自已身邊對自已的守護,程澈的心就如刀絞般疼痛。如果說失去她才讓自已認清她對自已的重要性,那麼和周志信在一起,更加的讓程澈明白自已到底有多愛。

他曾經對自已無比的自信,可現在想來,那根本就是妄自尊大。這麼多年,他不僅沒有忘掉忠彌,反而愈發的想念她。或許從一開始,他就是喜歡她的,想到這,他倚在凳子上,冷笑了一聲,之後便陷入了慟哭中。酒精加速著睡意,程澈的眼睛有了些許的朦朧,他用僅存的意識吹滅了香薰,便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夜既短又長,一晚上的悲傷和拘束,程澈像做了一場很累的夢。直到天微微亮,他才被寒意叫醒。他看了一眼手錶,四點五十,趁著時間尚早,起身去浴室衝了一個熱水澡。之後像往常一樣去上班。

“早。”安小波在食堂對著程澈熱情的打著招呼。

“早。”程澈頂著一臉疲憊道。

“看你一副沒睡好的樣子。”

“哦,昨晚睡的有點晚。”

安小波伸了一下懶腰,“咱們這一行,就是這樣,拿命工作,別人都是少熬夜,而我們是要訓練自已習慣熬夜。”

程澈心不在焉的笑了一下。

“哎,聽說了嗎?今天要來一名新護士。”

“這種新聞你都是在哪聽到的?”

“我跟護士站的娜娜關係不錯,她說的。好像和我們同歲,是從別的醫院轉來的。”安小波轉身湊到程澈面前小聲的說。

“到你了。”程澈提醒安小波。

“哦,大姐,給我多拿兩個雞蛋。”

“好嘞。”

和程澈打完飯,倆人找了一個空位坐下。“別一天那麼正經,工作本來就忙,和那些小護士們多走動走動,不僅有利於工作,還利於身心愉悅。”安小波囉嗦道。

程澈差點被他的言論嗆到,無奈的搖搖頭笑著。

“我說的是真的。你看人家崔褚,和護士小涵涵走的近,小到平時訂餐,大到工作,不知道都給他找了多少的便利。”

“他們倆難道不是在談戀愛嗎?”程澈挑了一下眉頭。

“什麼?真的假的?”

“這應該沒有假的吧。”

“這小子,居然揹著我談起了戀愛,還堂而皇之的不告訴我,太過分了。哎,不對,那你怎麼知道的?”安小波沉思了一下問。

“他說的。”程澈一臉平靜的說。

安小波被程澈若無其事的樣子氣壞了,“看我今天不好好問問他,要是不請我吃一頓飯,這事就算是過不去了。”說著他大口的吃起了飯。

程澈先是一怔,而後忍不住的笑了起來,一晚上的陰霾被他八卦的樣子掃盡了一半。忙碌的工作是忘卻煩惱的良藥,程澈吃完飯,在緊張的工作下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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