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心想事成
甄珠早被舒宜打點過，也不知她跟元春說了什麼，次日晨起，元春便來找了弟弟兩口子，讓孟晉南替她說和。
“這事要不成，我只能一輩子賴在家裡當老姑娘了，阿南你看著辦！”
孟晉南在姐姐與妻子的殷切目光下，當即就出了門，直奔定國公府。
裴睿正打算去西郊大營，不想迎面就碰上了下馬車的孟晉南。
“裴兄，可否借一步說話？”
還不到午時，兩人便找了間茶館，要了壺龍井。
孟晉南直接將來意道明。
“裴兄對我姐弟有救助之情，舍姐為此對你念念不忘，如今裴兄既要續絃，雖自知兩家門戶不對，我仍想替她自薦，了卻她一樁心願。”
裴睿大受震撼，早在同去益州時，他便認出了孟元春，只沒點破而已。如今知道她痴心不改，他一時竟不知如何作答。
阿菀已逝，他膝下只有一女，為爵位子嗣計，他勢必要續娶。
“賢弟，我實話實說，令姐這樣的深情，怕是要錯付了。”
“我只打算與繼妻相敬如賓，並無與她琴瑟和鳴的意圖。”
孟晉南知道裴睿的意思，索性也將話說開。
“舍姐知道你與原配夫人情深似海，她從不敢奢求什麼，只要能待在你身邊，她便歡喜。”
話說到這份上，裴睿無法當面拒絕，只沉吟道他要考慮一番，兩人便各自離開。
等了幾天，定國公府還沒有訊息傳來，元春便知道她被婉拒了，雖早已料到了這個結果，她仍然有些失落。
舒宜卻勸她別放棄，定國公府一日沒辦婚事，她就還有機會。
又過了幾日，傳言定國公夫人已經把侄女接進府，讓她與世子培養感情。
就在眾人以為章幼薇的世子夫人之位板上釘釘的時候，裴睿來到了孟家。
孟晉南去了工部衙門，舒宜便打發碧荷通知元春去見。
碧荷出了門又回頭，她躊躇道：“夫人，這於禮不合吧？”
舒宜忙著給小妤擦口水，“你忘了我當初沒成親就住到府衙了？哪來那麼多規矩！裴世子今天來，只為了一件事，成與不成，都該讓她自已去聽。”
裴睿見到款款而來的元春時，他的心跳無端地變快，呷了一口茶，他凝思片刻後直視著元春。
“孟小姐，我是個武人，戰場上刀槍不長眼，隨時可能沒命！”
元春心裡的喜悅一層一層浮到了眼中，她笑逐顏開道：“似阿南這樣的文官，也會在街頭巷尾被人刺殺，人生的際遇，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下不了定語。”
“我心裡只有阿菀一人，女兒從小被嬌慣，任性不懂事。更別提我的繼母弟妹，闔家沒有一個是好相與的。”
元春輕撫著膝上的裙襬，好整以暇道：“世子這般，是讓我打退堂鼓，不要再浪費心思在你身上？”
她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裴睿，“我喜歡你，是我自已的事，與你何干？世子的話說完了？那請恕我失禮，不奉陪了。”
她站起身就要走，裴睿卻被激起了鬥志，一把拽著她的手。
“我不過是把醜話說在前頭，你就不樂意了。來日做了我的夫人，還有更難聽的話等著你，屆時你如何應付？”
元春秀眉一挑，淺笑道：“除了你，我何曾怕過誰？”
裴睿的心理防線頃刻間化為烏有，他頹然地放開她的手，“我明日就來下聘，你可別後悔！”
元春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捂著胸口激動萬分，淚水瞬間溢滿了她的眼眶。十幾年的痴心守候，一朝夢想成真，她再也忍不住淚如雨下。
老天垂憐，終於讓她得償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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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府長孫的週歲宴，女眷們湊在一起，七嘴八舌討論的全是定國公府的八卦。
“孟家那個都快三十了，原以為要在家當老姑娘了，誰想到她能被定國公世子看上做續絃，命真好！”
某個伯夫人不得其解，“不是說親上加親，還娶章家的麼？怎麼變卦了？”
另一個世子夫人來解了惑，“我妹夫的長姐婆家跟裴家關係近，據說章家那個被裴世子親自趕出了國公府。世子指著國公夫人鼻子罵，罵的可難聽了。”
定國公府的那點子爛事，滿京城無人不知。
女眷們正在揣測章幼薇如何得罪了裴睿，就看見小章氏帶著裴淳意目不斜視地走了進來。
在座的都是勳貴家的夫人太太，與小章氏面上客套了一番，等母女倆一走，適才的世子夫人便啐了一口。
“她怎麼有臉帶裴淳意出門的？”
被太后點名訓斥過的人，還這般目中無人，臉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伯夫人不懷好意道：“她心裡著急吧，女兒都快二十了，又不是誰都有孟家那個的好運道，說不準裴淳意真嫁不出去了。”
夫人太太湊一起嘲笑裴淳意，就見到一個面生的年輕婦人與秦王世子夫人宋氏雙雙走了進來。
“孟大人與我家世子交好，你我不必那麼客套。”
“世子夫人客氣了，我是個臉皮厚的，您這麼說，往後我便經常上門叨擾了。”
宋氏言笑晏晏，極是大方，“那就說定了，我在家候著。你要不來，我就上孟府去逮你。”
宋氏陪著舒宜坐下，又說了會子話，便被丫鬟叫走了，她是主人，今日著實脫不開身。
有那心眼子活的，便猜出了舒宜的身份，在那竊竊私語：“是孟夫人，姚家的大小姐。”
還有舒宜往日的熟人，上來就拍了她的肩：“看來還是益州的水土養人，你去了幾年，倒顯得更嬌豔了。”
安遠伯夫人是魏氏的閨中好友，看著舒宜長大的。
舒宜趕緊站起身，“我都是當孃的人了，伯夫人還拿我取笑，我必要找嫂子告狀去。”
伯夫人便幫著舒宜引薦身邊的勳貴家眷，舒宜長了張討喜的臉，未語三分笑，那些夫人太太們便生了幾分好感。
“就是你家的老姑娘勾引了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