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清雅將手中的帕子和方才從騰蛇身上取下的蛇膽遞給他:“賞錢。”

扶楓一怔,歡歡喜喜地接過去,反手抱住蘭清雅,開心地像個孩子。

公儀珏:!

他不動聲色地走到兩人中間,溫和地道:“師妹,分一分吧。”

蘭清雅跟著公儀珏走到一堆材料跟前。

每樣東西都分出四分之一,打包留給徐仙緣和林峰。

然後讓姬無殤,花想容,袁熙,唐嬌每人挑一樣喜歡或者有用的。

留了些肉塊作為不時之需。

其餘頂級材料分給公儀珏一半,自已留了一半。

剩下如山一般的食材和玄武龜甲,騰蛇鱗片之類的上等材料全都捐給了宗門。

孟昊知道自已這次沒白來,笑呵呵地收了這些東西,對蘭清雅拱手:“宗門的弟子們以後可有口福了。多謝長老。”

蘭清雅與他客氣幾句,孟昊滿臉笑容地離開了。

“今日雅蘭峰大宴,這些神獸肉就是宴席的主餐,你們在這裡好好玩!”

“多謝大長老三長老四長老!”弟子們一個個喜笑顏開。

雅蘭湖畔,蘭清雅懶散地趴在矮桌上,看著一旁的扶楓啃肉塊,吃得滿臉都是肉渣,沒一點形象可言。

她微微勾唇,鼻間溢位一聲淺笑。

舉手投足的風情無形中吸引了周圍的視線。

花想容:師叔好像變了。

公儀珏:!他需要閉關。

姬無殤想起前日她的樣子閉了閉眼:不可能,他喜歡的是男人。

蘭清雅抬眸看到不遠處的弟子們談笑風生的面容,心情都好了不少。

公儀珏走到她身邊,叮囑道:“過幾日去碎星谷,雖然有師尊跟著,你還是要小心。”

或許是兩儀千機陣被累狠了,蘭清雅現在無時無刻不想著躺平休息。

她點點頭,懶懶地答道:“我知道了,大師兄。”

之前樂瑤仙子的事還歷歷在目,可她如今已經不是那個沒有靈力,任人欺壓的蘭清雅了。

這次她是主動要去的,且狀態全盛。

更何況,這次與上次被劫完全不同。

她是為了證實心中的猜測而主動出擊。

*

入夜,蘭清雅夢中響起那個令她咬牙切齒的聲音。

“蘭清雅。”

她緊閉著雙眸皺眉,這聲音,好討厭,不想理。

“蘭清雅。”

她翻了身,繼續睡。

“蘭清雅!”

心中忽然一痛,那種久違地窒息的痛差點將她吞噬。

蘭清雅怒氣衝衝地在夢中睜開眼,旋即一愣。

眼前,一個俊美無儔的男子長身玉立,站在她的面前。

他的氣質與君莫笑完全相反。

君莫笑清冷之中透著疏離,是孤高自傲的仙君。

眼前的男人濃顏英俊,帶著明顯的侵略性,冷酷的神色摻雜了幾分蠱惑的魅力,偏偏還長了一雙桃花眼,眯著眼睛看人時,像是在邀約調情。

【不幹人事的狗男人長得倒有幾分人樣。】

段慕陽:...

“你修為精進了?居然能在我夢中顯形。”

蘭清雅身下的大石頭像一張巨床,是她在夢中潛意識呈現的東西。

因為總想躺著,所以它出現了。

可這巨床只上來過小瑋,坐下談事情就有些尷尬了。

蘭清雅輕輕抬手,旁邊出現了一把木椅。

“坐吧。”

段慕陽沒動,他依舊盯著眼前的女人。

她沒有因為他的折磨而憤怒,也沒有因為他的出現而驚訝,還沒有因為他是魔尊而恐懼。

帶著疏離,卻如此平靜,彷彿被他隨意拿捏的不是她一般。

他心中忽然升起征服欲,心念一動,眼前的女子臉色一白,額頭上沁出汗珠。

哼,吃到苦頭了吧,服軟,求他,讓他放過她。

他愉悅了,說不定真的放過她。

蘭清雅卻悶聲笑起來,她抬眼朝著段慕陽看去:“就這點本事?”

段慕陽目光猛地一沉。

胸口處傳來的劇痛讓蘭清雅忍不住痛撥出聲,身體都跟著顫抖起來。

段慕陽看著依舊沒有任何表示的女人,冷聲道:“求我,讓我放過你。”

蘭清雅抬起慘白的面容,倔強地吐出兩個字:“我不。”

這個女人,在她師尊面前做小伏低,在她大師兄面前搞怪耍寶,就連對待晚輩都能和顏悅色。

偏偏對他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

還那樣兇狠地罵過他。

段慕陽緊走兩步到她床前,揪住她的頭髮迫使她抬起臉來看他。

“信不信我殺了你?”

蘭清雅嗤笑一聲:“魔尊大人,你看看外面吧,凡界仙界魔界聯手要殺你,你已經四面楚歌了。”

段慕陽神色繃緊。

蘭清雅迎視著他,毫不畏懼:“現在,只有我是你的盟友,只有我才能幫你扭轉局面。”

“從一開始,你不就是在利用我這顆棋子嗎?如今卻要殺了我?怎麼,我沒有利用價值了嗎?”

“好啊,好像誰願意當這個走狗一樣,快,殺了我。”

“殺了我,你更孤立無援了。”

半晌,段慕陽鬆開了攥緊她的手。

他知道她很聰明,但有時候,太聰明瞭並不招人喜歡。

“你查到線索了嗎?”

蘭清雅撫著胸口沒有答話,那裡還在隱隱作痛。

半晌,她才道:“我要最基本的尊重。”

段慕陽看向她,還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要尊重。

“我剷除修真界的渣滓替天行道,你排除犯上的異已統領魔界,我們是平等的合作關係,你不能隨便就對我做出這樣的事。”

她目光堅定地迎上他冰冷的視線,毫不退縮。

段慕陽感受到了她的堅決,唇邊吐出一個字:“好。”

這個字一出,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明顯緩和了許多。

“目前還沒發現重要的人,我會想辦法找他出來。”

她想了想,繼續道:“夜幽寒這個名字,你還是查一查,我覺得他給自已取這個名字,不是隨意取的。”

段慕陽嗯了一聲。

“你是可以隨意入我夢嗎?”

“以前不是,以前只有你在陷入深度昏迷時,我才能聯絡你。”

蘭清雅回憶了一下,還真是如此,一次是她被這個瘋男人咬傷,心上剛烙下印記。

那可是心啊,她陷入深度昏迷。

另一次是在千機陣中,她差點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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