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峻海聽到杜衡歇斯底里的怒喊後,似乎無地自容地低下了頭,垂下的雙眼緊緊地盯著地面思索著什麼,一轉念便轉頭凌厲地看向那個劉神棍。此時的劉神棍經歷了剛剛的暴打後,還沒緩過神來,喘著粗氣抬眼,剛好對上了江峻海憤怒的雙眸。

“不是……不是,江先生,你聽我解釋……”劉神棍支支吾吾地說道,正準備轉身爬向江峻海。我轉頭看向江峻海,我站在距離他三米開外的地方,都能感覺到他強忍著的怒氣,只見他已經揚起的手揮了揮。江峻海的保鏢像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便手腳麻利地把劉神棍拖了出去,灰頭土臉的劉神棍嘴裡還嚷嚷著試圖解釋什麼。

劉神棍被拖走後,江宅大門重新關上,房子裡戛然安靜,忽而又響起幾聲皮鞋踏地聲。見江峻海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走到易嫣跟前,而坐在地上的易嫣失神地環抱著自認為是自已妹妹易然的女僕,喃喃自語著。

江峻海驟然跪在了易嫣面前,聲音嘶啞哽咽道:“嫣兒,對……不起……對不起。”此時的江峻海竟在易嫣面前哭得像個犯錯的孩子,他低著頭跪坐在那裡,身體止不住地顫抖著,雙手抬起又懸在半空,不敢觸碰面前的人。

易嫣無力地抬頭,空洞的雙眼無神地看著江峻海,帶著一種我讀不懂的情緒,只是定定地看著眼前的人,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

正當我看著眼前的場景,還在思考著怎麼推進劇情之際,杜衡緩緩地抓住了易嫣本來環抱著自已的手,輕聲呼喚道:“姐姐……姐姐……”易嫣原本已然凝在眼眶的淚水潸然落下,但易嫣卻仍不忍眨眼,直直地看著杜衡。

杜衡凝視著易嫣,語氣鄭重地開口:“姐姐,我是時候要走了。我之前執意要留在人間,是因為看到你受委屈。現在誤會解開了,我也安心走了。”杜衡拍了拍易嫣的手背安撫道:“我知道你在猶豫什麼,姐姐,你只要答應我,不管最後決定怎麼做,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好嗎?”

易嫣抬起了手用力地捂住了自已的嘴,一顆顆豆大的晶瑩淚珠徐徐滾落,忍不住發出嗚咽聲,但是隨後易嫣還是猛地點頭說道:“好,姐姐答應你。”

杜衡滿意地徐徐揚起了嘴角,隨後表演了一出癱軟暈倒,便抽身出女僕的身體。女僕逐漸恢復了意識,一臉迷茫地看著眼前的場面不明所以,畏畏縮縮地退了出去。江峻海一把抱住了痛哭到無力的易嫣,輕拍著她的後背,柔聲安慰著。

在一旁看戲的我,還沒反應過來,被杜衡拍了拍肩膀。“該收尾了。”他淡淡說道。

我幡然清醒,清了清嗓子,裝模作樣地徐徐述說道:“冤魂執念已散,塵歸塵,土歸土,各位請節哀。”

一場暴風雨過後,一切又歸於平靜,又似乎有什麼改變了。事情的最後,以我用著老婆婆的身體坐上江峻海的車回到了學校為結尾。

回月老廟的路上,我問杜衡,我們的任務是完成了嗎?為什麼我的工作手錶沒有提醒。杜衡開著車,漫不經心地說道:“我們能做到的事都已經做完了,剩下的就看他們自已決定了。我覺得我們很快就會知道結果的。”我似懂非懂地應和著點頭。

“唉,我們做了那麼多,如果最後易嫣還是決定和江峻海分開,我要怎麼向易然姐交代阿?她豈不是會很難過?”

“相信我,‘真正愛你的人,只會在乎你過得好不好。’易然不會怪你的。”杜衡從容地說道。

我長呼了一口氣,轉頭看向車窗外,我看著窗外飛逝的風景發呆沉思。到底什麼才算愛呢?

懷孕期間,在酒店裡撞破自已物件出軌,激動得下體流血的女生卻沒有放棄這段破碎的情感,是愛嗎?相伴多年的另一半,因為外人的三言兩語,而懷疑自已出軌,絕望得想不開是愛嗎?

而同時發展多段情感關係的蕭馳野,和懷疑糟糠出軌的江峻海,他們對伴侶的感情,又算不算愛呢?

顯然人類情感比我想象得還要複雜得多,很難有一個具體的標準來評判。世上之事,並不是非黑即白的。

我把神遊已遠的思緒拉回來,轉頭耐人尋味地看著杜衡,回想起,他以易然的身份跟易嫣說的那番話,情真意切,痛人之所痛,又算不算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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