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坦然不是每個人都能

易嫣一直強調自已身體沒有大礙，但是因為江歌的不依不饒和江峻海的堅持下，易嫣最後無奈答應了回江峻海的別墅讓家庭醫生檢查清楚。事情發展得雖然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但是也算在向好的方向推進。

我們一行人開著車跟到了江峻海的別墅，一直守到江家的私人醫生給易嫣做了簡單的全身檢查，檢查結果只是腰部和腿部有擦傷和挫傷，幸好沒有傷到筋骨。江歌一直守在易嫣身邊，緊握著她手，似乎生怕她一鬆手眼前的媽媽又會突然消失不見。

易嫣輕聲細語哄了半天，江歌才肯鬆開手去洗漱。房間裡此刻只剩易嫣和江峻海……還有我們這一群吃瓜群眾。

尷尬無言的氣氛似乎讓房間裡的人有點侷促不安。良久，江峻海開口打破了滲人的寧靜，“今晚就留下來吧！”他抬手撥弄了一下自已的頭髮試圖掩飾尷尬繼續說道：“明天睡醒了再走吧！不然江歌也會鬧一晚上。”

看易嫣的神態，一開始她還想開口拒絕的，但是江峻海提到江歌時，易嫣已經半張的嘴停住了，遲疑了兩秒，答應留下來。

我們跟著江峻海走出客房，見天色不早，我心想著今天的任務進展應該就到這了，明天再想辦法吧。我們一行人站到江宅大門時，瞥見江峻海叫來了司機，一臉嚴肅說道：“明天我要去江歌學校，找今天那個老婆婆。”

我屏住呼吸，不敢相信自已耳朵，還沒等我反應過來，瑤瑤已經飛撲到我身上，抱著我一直蹦躂。“江峻海信了！他信了！我們任務第一步成功了！”

我餘光看到阿澤也十分欣喜雀躍，慌張得又收回想擁抱的手，轉頭抱住了杜衡歡呼，杜衡竟也沒有反抗，嘴角露出一起笑意。

回月老廟的路上，阿澤和瑤瑤在後排早就睡得四仰八叉的。聽著車裡的音樂，我突然八卦的小心思襲來，打趣開口道：“衡哥，你為什麼會自告奮勇做易然姐的位置？”

“老大叫我當你輔助。”杜衡緩緩說道。我轉頭注視著他的眼說道：“你覺得你這個理由可以糊弄到我？”

此時，車載音樂剛好開始播放下一首歌。

“我們變成一對差點緣分，裝成朋友少點天分，坦然不是每個人都能。”

杜衡安靜地注視著前方，我以為他沒打算回應我的問題，我也沒打算繼續追問，轉過頭看往前方。杜衡幽幽地開口道：“比起他們兩個，我更瞭解易然。”

“易然剛來報道的時候就是我帶的，她是工作過度疲勞在下班的路上突發腦溢血去世的，剛來這的時候特別喪，也是，誰能一下子接受自已的死亡。”杜衡不緊不慢地念叨著：“她脾氣是真不好，但是任務完成的時候總能開心得像個孩子。”

“一開始老大叫我帶她，我是真不願意，我就是一混子，我身上掛著一千九百個工作任務，不過反正我也沒心思趕緊投胎轉世，在哪裡都那樣。”杜衡自顧自地說著，似乎不在乎有沒有傾聽者。

杜衡貌似回想起了什麼， 嘴角勾起一抹曖昧的笑意，喃喃自語著“易然這個人啊就是個工作狂，對自已也是真的嚴格。她剛來那會兒才跟著我沒幾天，就看不過我擺爛的態度，一個晚上制定了八個計劃。但是她又是個做事有原則的人，我記得有一次任務，一開始我們以為就是個普通的修復夫妻感情，後來發現那個男的在結婚之前心裡就有個男的，只是扛不住世俗的眼光才找老婆，十幾年後跟白月光重逢又舊情復燃了。易然知道之後，生氣得在大街上直接穿入了一個男的身體，對任務目標就是一頓暴揍。最後這事上層追究下來，老大好說歹說才留住易然的職位，雖然易然的工作任務就這樣加多了一百個，但是她居然覺得值了！”

杜衡說著說著，臉色驟然沉了下來，強顏歡笑道：“其實昨天江歌的事，我是故意的，易然已經幾個月沒跟我說話了。”

車緩緩開到了熟悉的馬路邊，不知不覺我們已經回到了寺廟。杜衡若無其事地轉頭去拍了拍阿澤說道：“到了。”阿澤和瑤瑤才不情不願地直起腰，強睜著眼睛下車。

我沒有打算再開口問杜衡，畢竟成年人應該有邊界感。來日方長，我以後會知道故事的後續的，他們也不會一直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