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到底對自已打著什麼主意?
這種被人盯上的滋味著實有些不好,高慧打了個寒顫,將銅牌隨手遞給了春柳。
“你收著吧,不到萬不得已,生死攸關的事,萬不可用它。”
“是,奴婢曉得的。”這可是救命的東西,春柳接過銅牌,小心翼翼地揣進了隨身的包裹裡。
待收好銅牌,春柳憶起之前收在包裹裡的匕首。
“小姐,將匕首也給奴婢收著吧,等下次出門,奴婢再帶上。”
“好。”高慧聞言點了點頭,她不知之前的高慧為何會吩咐春柳要帶匕首,今日自已帶了匕首出門,似乎也沒碰到什麼與之相關的事。這匕首自已收著不便,還是得交給春柳。
手順著小腿摸進了布靴,布靴裡面溫暖柔軟,什麼也沒有!
高慧微微吃驚,難道是自已記錯了,在另一邊?忙伸手去了另一個布靴裡。
還是什麼也沒有!
春柳在一旁見自家小姐在腳邊摸了又摸,最後不顧禮儀掀起了裙角檢視,不禁問道:“小姐,匕首不會不見了吧?”
高慧微微汗顏,點了點頭,是的,去了一趟太傅府,匕首不見了。
這把匕首應該是非常重要的物件,萬不能有什麼閃失。
“春柳,我們得再尋機會,再進太傅府。”
不管匕首是否還在太傅府,哪怕只有一點點的機會,高慧都不想放過。
回到高府,高慧方才知道,今日茹夫人帶著高蘭在車府似乎並不順利。
茹夫人千挑萬選,相中了一個進士十八名,剛得了翰林的差,還沒到任。人生的頗為清俊,家中也算是有些底蘊,但不是都城中的。
別看翰林無甚實權,今後可是有機會入閣拜相的,前途不可限量。
看這樣子,人定是要留在都城的。聽說還是家中獨子。高蘭若是嫁過去,頂多侍奉一下公婆,是萬不會有妯娌間的那些麻煩的。況且,公婆並非什麼官身,無品級,有自已和都尉府撐腰,想必也欺負不到高蘭。
趁著府裡尋人,有些亂,她藉口走開了一會兒,留二人說了幾句話。遠遠瞧著,那個進士肖遠道,對蘭兒頗有些傾慕的,說話的時候,眼睛就沒離開過蘭兒。
眼看這事就要成了,偏生的國舅府橫叉了一槓子。
國舅府的大姑娘趙元貞,不知怎的,竟也瞧上了這肖遠道,還搶先一步,與這肖夫人說好了。
本來這婚事須得男方主動,女方才有體面。自已擔心這好的姻緣沒了,這邊看著有眉目了才上趕著去和肖夫人談,正趕上國舅府的嫡小姐趙元英在一邊聽到了。
她素來刁蠻,得理不饒人的,上來好一頓譏誚,話裡話外都是都尉府女兒如何如何,婚嫁不與長輩談好,先由著小輩接觸,全沒有貴女的德行。
茹夫人算是吃了個啞巴虧,又不好與她理論。肖遠道已然與國舅府定下婚約,若是鬧大了,壞了女兒的名聲,說不得只能嫁與那肖遠道作小妾了,這可萬萬使不得。
也難怪剛出太傅府時,茹夫人那如生吞了蒼蠅般的臉色,連話也不願意和她說,就上了馬車。
別看茹夫人在府中十分得臉,父親凡事也多與她商量,但出了這府門,她也不過是一個五品都尉的妻子,都城中這麼多權貴,多得是人不將她放在眼中。
高慧聽了,也只能感嘆一句,這世道重禮,但未免對女子也太為苛刻了些,男女之事,十之八九,女子們是要吃了虧去的。上到權貴下到百姓,無一例外。
想它國舅府,通天的門第,不也需要榜下捉婿,和自已家這區區太尉府搶人麼?
國舅府
大公子趙明臻收到手下親信傳過來的訊息,立刻告假半天,從宮裡回了府。
他本就生的高大,身披灰白紅底的甲冑,只退掉了護膝,走路虎虎生風,伴隨著甲冑的“咯吱、咯吱”的摩擦聲,沒幾步就穿過了中庭,很快拐進了後院,進了主屋。
國舅夫人似乎早料到他的到來,早已廳內坐好,此時已吃了半盞茶了。
“我兒,今日歸家真早,一回來就想著來這裡問安,為娘很是欣慰。”國舅夫人半笑不笑地說道。
“母親”趙明臻抱拳簡單行了個禮,“別整這些客套了,兒子今天著急回來,主要是問母親,您是否已經將元貞妹妹許出去了,還是個不起眼的小子,這到底是她的主意,還是母親您的授意。”
趙母聞言,臉上笑容淡了下去,將手中的茶盞擱到了一邊的矮几上。
“她的主意如何?我的主意又如何?”
“她敢!”趙元貞咬牙道。
猛一聽說是趙元貞的主意,脖子青筋爆出,隨即捏緊了拳頭,轉身欲走。
“咔嚓”一聲,趙母將茶盞砸在了他的腳下。
“你敢走!你別以為我不知你是打的什麼主意!元貞雖說是我庶妹的孩子,與你只是表兄妹,但自從你姨母去世後,便寄養在了母親的名下,如今已經是國舅府的大姑娘,與你絕無可能了!”
趙明臻頓了頓腳步,“多謝母親提醒,兒子心裡有數,元貞的婚配,請母親問過兒子再行決定,否則......母親,您知道兒子的手段的,有的是辦法讓那什麼肖遠道提前消失。”
“你、逆子~!”
趙明臻說完,頭也不回,掀了簾子出去了,只餘下老夫人的一聲高嚷,和另一個摔碎的茶盞。
出了主屋,趙明臻直奔趙元貞的院子。
趙元貞跟前的翠兒,早早就守在了院門口,遠遠的見了趙明臻,便攔了上去。
“大公子,大公子大姑娘今日身子不適,早早地歇息了,這會子不易見客了。”
趙明臻自顧自地往前走,連個正眼也沒給。
“滾,誰給你的膽,也敢攔爺的路。”
一個眼神過來,翠兒便怔住了,縮著脖子躲到了門邊,再不敢話語。
趙明臻徑直上前,一腳踹開了趙元貞的房門,屋裡的小丫鬟,一聲也不敢吭,一溜煙地跑了個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