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慧見砂石簌簌地直往下掉,急忙呵止道。

“春柳莫過來,小心腳下,我沒事,也沒受傷。”

見春柳聽話地在斜坡邊上止住了步子,高慧鬆了口氣,又看到跟過來的是個莊戶,高慧想起了一早失蹤的二妹。

“春柳,二小姐可尋到了,可還好?”

“小姐放心,奴婢回去的時候,二小姐便尋到了,說什麼也要跟著一起過來,得虧王琅小姐拉住了,奴婢這才得空將人都帶過來。”

莊戶們都帶了繩子,人也多,高慧只需將繩子套在腰間,腳下不用使什麼力氣,便被拉了上去。

躺在下面的王軒,便麻煩了許多。

因他昏迷不醒,擔心中途再出什麼事,得先用繩索將他腋下捆住,再安排兩個人下去,抵住他,再一點點地往上拽。

過了差不多小半個時辰,天已經暗了下來,高慧這一行人才一臉疲憊地從林子裡鑽了出來。

王琅早命人請好了大夫,等著給他大哥療傷。

大夫先是拆開了高慧匆忙包紮的傷口,又伸手細細地摸了摸王軒的左腿,接著撥開王軒的眼瞼,和嘴巴看了看,臉色有些凝重。

“我這開幾副猛藥,再開點外傷的用藥,你們都給他用上,今晚十之八九就要發熱,頭兩日最兇險,若是熬過了,便算是救過來了。若是熬不過,只能請小姐另請高明瞭。”

大夫將王琅的左腿腿骨用板子固定好,交代了這些日子不可擅動,留下湯藥方子便走了。一向開朗活潑的王琅,低頭,趴在了高慧的肩上哭泣。

“這可怎麼辦,大哥出了這樣的事,我可如何與父親、母親交代!”

高蘭也默默地站在一邊不說話。

高慧見王琅六神無主的模樣,只怕是完全理不了事了,只能自已手長些來管了。

她一邊吩咐春柳及時備好熱水,一邊吩咐王軒的親隨,去都城的藥鋪給王軒抓藥。

“當務之急,咱們先把藥用著,你再派個人去府裡送信,也聽聽家裡人的意思,等稍好些,能挪動了,再用馬車接回去靜養。”

“好,都聽你的。”王琅點點應道。

處理好王軒的事,高慧將高蘭拉到了屋外,尋了個僻靜處。

“仔細想想,再認真回答我,你最近幾日腦子裡到底是在想什麼?”

高蘭溼了眼眶,抿了抿嘴唇沒說話。

高慧嘆了口氣,這個二妹,惹出些事來,總算是恢復了些許正常。

不然她該抱著自已撒嬌扮可憐了,哪裡會是如今的模樣。

“你說,今日跑進林子深處,是真的發現了兔子,還是故意為之?”高慧問道。

高蘭低著頭沒答話。

高慧看她那模樣還算正常,接著問道:“你既無意,為何答應王琅小姐的邀約,還特意請了我相陪,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高慧腦海中將今日之情形想了又想,一個想法不由得冒了出來。

難道說,高蘭如此做的真實目的,其實是想撮合自已和王軒?

可自已下個月不就要入國師府了麼?

高慧不由地瞪圓了眼,再細瞧了高蘭一眼。

這丫頭是從什麼時候起......

“我會嫁給王軒”高蘭突然蹦出一句。

“不管他是生是死,我都會嫁給他的。”

“高二小姐,我們王家不用你可憐,不管我大哥是生是死,都不用你可憐。你走,你走。”王琅突然從一邊衝了過來,哭喊道。

王琅剛一衝出來,高慧便皺緊了眉頭,大意了,這王家小姐是何時過來的?

果不其然,自已與高蘭所說的話,全被她聽了去。

“王琅小姐,你誤會我二妹了,剛才我所說,都只是我的猜測,並非事實。依我看,多半是我小人之心了,你別往心裡去。”眼看要鬧得不可開交,高慧忙把王琅拉到了一邊,細細勸說。

“那也不能排除,事實就是這樣。”

王琅這才收了眼淚,漸漸軟下話來。

“王琅小姐,我知道這次王公子的事你很自責,可王小姐你和我二妹也不是剛認識,她的為人你還是清楚的。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你又怎知我二妹不是真心想嫁與你大哥?當務之急,便是將你大哥的傷養好,這才是最重要的。”

高慧握住王琅的雙手,放軟了姿態,慢慢地勸著。

“好,我聽高阿姊的。”王琅點了點頭,握緊了高慧的雙手,暫時把高慧當成了此時唯一的依靠。

之前她都是嬌養在家裡,大哥是她唯一的依靠,如今大哥突然出事,她是真的不知該如何了,好在有高阿姊在。

“瞧你,都哭成啥樣了,像只小花貓,也不知道醜。”高慧笑著掏出帕子,幫王琅擦乾淨臉上的淚珠。

王琅這才勾了勾嘴角,露了點笑。

她隔著帕子細瞧了好幾眼高慧,“高阿姊,你真好,若是我能有你這麼個阿姊就好了。”

可惜,高阿姊已經定了國師府了,若是能做自已嫂子就更好了。

眼見王琅與高慧有說有笑的,高蘭的臉色漸漸黯淡了下去,慢慢走了過來。

“阿姐,天色不早了,咱們今日還回府嗎?”

王琅這才想起,剛剛光顧著擔心大哥,忘記時辰了,如今只怕是城門已然落了鎖。

“咱們這莊子在城郊,今日這時辰,只怕是回不去城裡了,不如阿姊你們就在這莊子上暫住一晚,明日再回。”

高慧點了點頭,“也只能如此了,再者另兄也是因為我們姊妹二人才受得傷,如今你一人照看不便,我們姊妹怎麼也應幫襯才是。”

“這莊子上多得是下人,哪裡需要你們幫手。”王琅客氣道。

“王公子如今的情形,絲毫馬虎不得,莊子上的下人,可不比府上的,自然需要要緊的人盯著才是。”

高慧清楚,大多莊子上的下人,都不是籤的死契,若是沒人盯著,說不得就糊弄過去了。若是平日裡倒沒什麼,可如今大意不得。

“還是阿姊考慮的周到。”王琅對高慧的喜歡又加深了一分。

果然,酉時剛過,王軒便開始發起了高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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