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西亞在教了艾琳幾天捕魚後,她終於如願以償吃上了魚。

果然,還是她想象中的鮮美味道。辛西亞望著眼前奶白的魚湯,鮮嫩的魚肉,撒上了綠色的小蔥花,勾的她食指大動。

辛西亞心滿意足,興致也高揚了起來,語重心長地拍著艾琳瘦弱的肩膀:“你要好好幹,給我捕魚。要多吃點,多多鍛鍊,給我捕更多的魚。”

艾琳很想發出疑問:“你一個人能吃多少魚,那溪水裡魚也不見得就蠢笨專門被我捕。”

“我教你識字,小艾琳。嗝……”辛西亞打了個飽嗝,躺在床上睡著了。

艾琳沒理她,將桌面收拾齊整,便在林子裡消食,等差不多後,便繞著糖果屋跑步。辛西亞醒來時就看見一個矮小的身影在周圍環繞。

辛西亞拍手示意她暫停,她伸了個懶腰“阿,我們來學習認字。”

辛西亞這個人很懶,她非必要做的事情是不願多做的,不過在吃的方面卻是個勤快人,這點艾琳深有體會。辛西亞教了艾琳基礎的字母就不怎麼願意教了,隨便扔了本書給艾琳。艾琳仍舊是大字不識的狀態,拿了本書翻看感覺都是天文。

“之後在這書上教你,也不知道你能留在這幾天,教你個使用的小法術。”辛西亞打了一個響指,食指指尖便出現了一縷火焰,火焰很小很小,但足夠當做火源。

“學會這個,以後你走遍天下都不怕。”

“我也可以當女巫嗎?”艾琳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每個女孩都是女巫,只不過能力天賦有差距。如果你一直和我學下去,應該會成為厲害的女巫。”辛西亞語氣平常:“只不過當女巫的話,總會有一些鬼祟妖魔來找你。”

艾琳打了一個寒顫,腦子裡似乎有了畫面:“我想像你一樣厲害。”

“你比我厲害。”畢竟你能抓到魚,辛西亞讓艾琳學會一條咒語,然後在糖果屋附近尋找魔力的產生可能性。

小艾琳,你可沒法跟著我太久,辛西亞隨口唸了訣,換了個模樣,去到城鎮附近購買所需的食物和生活物品。

等辛西亞回去後,看見艾琳的指尖有魔力的痕跡,這樣的小法術,每個女孩都能學會。

日子就這樣稀疏平常過了下去,艾琳會了一些拼寫,學習了幾個小小的巫術,還會製作工具捕魚,甚至辛西亞還教了她學會認識了一些草藥的功能和作用。

“你的母父來找你了,小艾琳。”大概過了半個月左右,辛西亞感受到有人進入了森林,女巫的住處是不允許有任何人踏入的。

當然,誰踏入由辛西亞決定。

“是嗎。”艾琳聽見母父來找她的第一反應是有些開心,原來她們也是在意她的,只是已經過去很久了,如果沒有辛西亞,她可能早已經死去了吧。

“辛西亞,我不想回去。”艾琳的眼睛裡瀰漫著淚水。

辛西亞蹲下身與艾琳對視:“你得回去,小艾琳,但你要記住,不要暴露女巫的魔法。”

“她們根本不關心我,為什麼又要來找我?”艾琳不解,她總是很難理解這些大人的決定。

辛西亞其實也不太清楚艾琳母父找她的原因,但是她不能留艾琳在這。這件事需要輕而易舉揭過去,她討厭再被架在火刑架上,灼熱的火燃燒在她的面板上,周圍的人在旁觀,他們笑著,似乎在做一件什麼快意的事情。

她不會被燒死,但也不想再接觸人群了,所以辛西亞隱居森林深處,建造自已的世界,一個人過得肆意暢快。她清楚地瞭解那群人,他們的人生充滿不幸,卻要將苦難怪罪她人,但他們又出奇地團結,可以舉起火把,叫囂著殺死女巫。

他們如同一群瘋狂的、不理智的只會嚷嚷著戰爭、死亡的蠢物,即使是幾十個人在一起打死了一個人,他們也能感受到對生命的掌控和對權力的享用。而這種情況如果作用在女人身上,他們嚷嚷的聲音會更大,那是他們的大男子氣概。

辛西亞並不想接觸這群人,所以她讓這座森林裡瀰漫著恐怖而詭異的氣氛,又讓一些人傳聞森林裡的野獸與鬼祟。

沒有頭腦的人,總會被輕而易舉煽動。

“我也不知道,艾琳。”辛西亞將艾琳抱在自已腿上坐著,手指圈著她的頭髮:“他們總是很煩人,我不能因為你被煩到。”

“對不起,辛西亞。”艾琳感到抱歉,她也麻煩了辛西亞很多。

“不用抱歉,你並不煩人,我很喜歡你。”辛西亞施了個幻術在艾琳身上,她看起來就像那一天來到糖果屋的樣子。

“小艾琳,不要輕易在外人面前展現出魔法,如果展現出了,請殺死他!”

艾琳點頭,辛西亞吻了她的發頂,語氣溫和:“再見了,小艾琳。這片森林永遠歡迎你。”

那時候的艾琳並不知道,經此一別,她與辛西亞十多年未曾再見一面。後來她的母父接到她,她們並不關心她經歷過什麼,又遭遇到什麼,只是母親缺少了免費的幫手,她們也缺少了打氣筒。

果然,一切都似乎沒變呢。

只是艾琳變了。

後來母父將她賣給老漢森為了給他的哥哥還賭債。艾琳討厭那個男人,也討厭自已的父親與哥哥。

但艾琳並沒有選擇。

艾琳從森林裡回來,並沒有放棄識字,大了一點後她打算找個工作養活自已,從家庭逃出,但是她在整個城鎮逛遍,也沒有屬於她的職位,她分明能夠做得更好。

最終她屈服了,她被賣給了老漢森,她自我安慰道:“還好我的力氣大,不會受這種老男人欺負。”

她也很愛格萊特,她覺得這個小女孩很像自已。

後來便是荒年了,事情大多數不破不立,所有人都難以顧全自身,她暗示老漢森將格萊特送入辛西亞的森林,辛西亞也會很喜歡格萊特的。只是她沒想到老漢森是個徹頭徹尾的自私鬼,他送走了兩個孩子。

辛西亞不喜歡男孩,她要去找格萊特。她打包好東西,在格萊特留下的記號下,終於找到了這兩個互相依偎的小孩。

格萊特睡眠很淺,她這樣的年紀本該是最容易入睡的時候,但危險總是會輕而易舉來到她的身邊。

只是這次醒來,她終於不再是聽見母親的嘮叨謾罵、又或是父親的拋棄,而是艾琳向她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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